王,我不做你的女人! 瑾遠迷情篇 【131】
    一想到這一點,婼嵐就極其頭痛。

    正鬱悶的想著這件事,並和初夏還有慕雪一起包餃子,準備年夜飯。這是婼嵐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個除夕,一想起以往都是和爸爸媽媽到姥姥家去過年,二姨三姨四姨舅舅們一堆人,還有很多弟弟妹妹一起。打麻將,包餃子,看春晚。鬧鬧哄哄的卻有種被稱之為「家」的氣氛。

    如今,人事已非。

    爸爸媽媽是不是也在懷念著自己呢?

    是不是會因為失去了親愛的女兒而傷心?

    越是這樣想著,婼嵐的心情就越是低落。可惜,在這個世界,她也有了牽掛,有了愛的男人,還有了一個可愛的即將要出生的孩子。於是,這樣想過以後,婼嵐的心情又好了很多。本來就大大咧咧的她,對於「傷感」這個詞,好像從來都不是很熟悉。

    「要我幫忙嗎?」身後一個好聽的聲音傳來。

    婼嵐的麼頭皺了起來。

    果然,這個男人無處不在啊!

    事情還要從好幾天前說起:那就是白汀的存在終於被初桃發現了。一絲不掛正在沐浴的白汀,嚇得初桃幾乎是連滾帶爬的跑出偏房。婼嵐將初桃拉近自己的房間裡面,好說歹說,才阻止了初桃去告訴風芷這個震驚的消息。

    而婼嵐就對於白汀沒有動不動就要打要殺的「良好行為」,輕輕對男人點了點頭,算是對他恢復了一些好感。

    漸漸的,婼嵐發現了這個男人雖然那天死不承認小葉是誰。但是,在隨後的日子裡面,他總是讓自己去迎合婼嵐的希望,慢慢的整理自己的情緒,盡量像個普通人一樣生活。不再對人冰冷邪肆的壞笑,也不再動不動就用暴力去解決問題。

    白汀的改變是一點一點的潛移默化形成的。

    於是,由於慕雪經常到來,他們四個人現在總算可以良好相處了。

    婼嵐雖然不再對他生氣,但是依舊冷言冷語。而出奇的是,白汀也並不嫌棄,依舊溫和的幫婼嵐做這個做那個,有時候,還關心她身體裡面寶寶。

    慕雪聽見白汀過來要幫忙,淡淡一笑說道:「你會嗎?」

    「我可以學!」白汀在她身邊坐下,然後拿起餃子皮像模像樣的跟著做了起來。

    不得不承認,有的時候一個人的智商是很重要的,比如說,你不會一個東西,但是,如果模仿能力強,就會在很快的時間學會。

    就像是對面那個白汀,不一會兒,做出來的東西就像模像樣,簡直比婼嵐這個經常在家做家務的老手還要厲害。

    幾個人還算是過了一個完整的除夕,因為明天整個宮裡要召開盛大宴會,所以,今天的一切都從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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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黯曄來到風芷的宮中,被安排到宮殿之中,就沒見到風芷的人影。

    男人幾次要求見風芷,全都被總管太監以皇上暫時不在宮中,去皇陵祭天為由擋了回來。

    黯曄心裡有些焦急,畢竟這立後的大事,他至少要見上她一面才可以。哪怕,她已經確定了自己的心,執意要和風芷在一起也可以。他只是想確定。因為如果不確定,那麼,他始終有種不甘心的感覺。

    正在這時侯,風芷笑意盈盈的走了進來。

    「楚皇陛下!」風芷恭敬的說道。

    黯曄也恭敬的叫了聲:「風芷陛下!」

    兩個人落座,侍女們上了最好的龍井茶。

    「這次楚皇陛下能親自到來,真是我瑾遠的榮幸。」風芷微微一笑,與黯曄打著官腔。

    「哪裡的話,這是舉天同慶的好日子,不知道風芷陛下的皇后人選到底是誰呢?」黯曄半瞇起眼睛,勾起嘴角問道。

    「陛下還不知道嗎?不應該啊!我以為你早就應該知道了呢!」風芷淡淡一笑,接著說道:「端木氏婼嵐,陛下想必一定很熟悉了吧。」

    黯曄雙眼射出一道銳利的光芒,沉吟了半晌說道:「她同意了?」

    「哦,沒辦法,太子即將就要出生了,母親沒有名分始終不是很好。所以封後一事很倉促。」風芷若無其事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然後說:「不錯,這是今年的新品,陛下也嘗嘗?」

    「太子?」黯曄冷冷的重複了一句,手中那著茶杯的手發出「咯咯吱吱」的響聲。

    「是啊!到時候不如楚皇陛下幫我們夫妻二人取了名字可好。」風芷淡淡一笑,彷彿並沒有看到黯曄手中即將要粉身碎骨的茶杯。

    「陛下言重了,本王何德何能怎麼配幫太子取名字呢!」

    「天色不早了,陛下早些休息吧。明天晚宴上見。」風芷輕輕一笑,帶著些許的愉悅,然後向門外走去。

    黯曄十分想說,要見婼嵐一面。

    可是,連孩子都有了,不是嗎?

    這一面,見與不見又有什麼意義呢……

    她離開他,不過不到半年,就這樣有了風芷的龍種,可想而知,她是真的將他忘了……

    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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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萬人期待的新年大宴,即將開始,宴會設在專門舉行宴會的宮殿之中,宴會大廳之中,明亮的燭火讓整個房間十分明亮奢華,四處掛著象徵著皇家的紫色的帷幔,牆壁上是純金的燈架,下面墜有通透碧玉的墜飾。侍女們恭敬的站在座位後面,地席上處處是奢華的從西域進口的絲絨軟墊,一排排檀木清漆細螺卷花矮几整齊排列。

    瑾遠過不流行椅子,只有在非正式的場合才坐椅子,所以這種大型正式的宴會,全部都是席地而坐。面前擺放矮几高度大概到人的膝蓋位置,約三尺寬,上面擺放飯前的糕點喝熱茶。

    婼嵐很久之前就被接到宮中,一翻打扮,身上掛滿翡翠珠鏈和純金的項圈,然而,這還是風芷害怕她懷有八個月的身孕,才故意減去很多。否則,婼嵐很肯定自己將死於非命。

    婼嵐被風芷牽著,然後慢慢的從宮外走進來,由於燈光太亮,晃得她有些睜不開眼睛。就在這時候,風芷在她耳邊輕輕說道:「你看看那邊誰來了?」

    婼嵐伸手擋了擋晃眼的燈光,然後向風芷所指的地方看了過去。

    男人一襲黑色朝服,好像他們第一次見面時候的樣子,頭髮用白玉冠整齊束起,劍眉朗目,雙眼漆黑,猶如一隻黑豹死死的盯著她。

    婼嵐心裡猛烈的一顫,一霎那間竟然忘記自己正處於眾目睽睽之下,呆呆的立在那裡。

    一種前所未有的心痛,猶如驟然撲來的海嘯一般,徹底將她打翻至最陰冷的海底。

    他來了,然而,卻沒有去見她……

    婼嵐無法想像,他到底應該有多麼恨她才會對她不屑一顧,就連她肚子裡面的孩子都懶得去看一眼。

    風芷輕輕拉了拉她的手,然後在她的耳邊小聲說道:「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婼嵐定了定自己快要崩潰的心神,然後回頭低聲對風芷說:「如果你肯給我後悔的機會,那麼昨天就應該告訴我貴客是他。現在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聽著婼嵐的語氣,就知道她生氣了。風芷沒說什麼,淡淡一笑,她知道她肯定會生氣的。他早就預料到了這個結果,可是,即便這樣,他還是心甘情願的當一次小人。

    因為,這樣他才能留得住她。

    時而,風芷也覺得自己的手段有些卑鄙,可是,為了她,他心甘情願!

    婼嵐收回自己的眼光,換成冷漠疏離的表情,然後在風芷的攙扶下慢慢的坐上那最高處的座位。

    整個過程全部從簡,沒有移交鳳印的儀式,沒有唱詩,沒有文碟的授予。只因為害怕太過繁重的禮節讓婼嵐的身子吃不消。所以,端木婼嵐成為了瑾遠國幾百年來第一個沒有任何祭天儀式就成為了皇后的人。

    眾大臣們,敢怒不敢言。首先,上了未來的檯子,有幾個腦袋都的掉下來。

    所以,孕婦最大!

    這句話古今通用。

    這樣一樣,最最高興的就是婼嵐本人,只不過是幫個忙而已,她可不想讓自己太累了。

    很久以後,大臣們以「端木氏婼嵐,狐媚陛下,獨攬重權」為名彈劾已經故去的瑾遠國皇后。然而,即便是這樣,風芷依舊沒有在婼嵐的史冊上記載一筆一句婼嵐的不好。

    誰也不知道,那個不再年輕的男人,戎馬一生,將瑾遠打理的井井有條,百姓安居樂業,邊境繁榮安定,只因為有個女人曾經對他義憤填膺的說過一句話:

    ——什麼叫可有可無?你既然在這個位置上,就要造福百姓啊!不能讓瑾遠就葬送在你的手中吧!太不負責任了!——

    誰也不知道,有個絕美的男人曾在自己皇后的靈前,輕輕俯在墓碑之上,囈語到:「婼嵐,你所希望的我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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