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當大門再一次打開的時候,就出現了剛才被虐打侮辱的一幕。
婼嵐帶著剛才被鞭打的滿身傷痕的走到床邊。
痛!滿身都好痛!
昏昏沉沉的睡去,因為太累!似乎連夢都沒做。
第二天一早,她就被人叫了起來,草草的洗了一把臉,換了一身粗布衣服,齊腰的長髮她怎麼也梳不好,只好隨便拿根布條紮了起來。
一個年紀輕輕的宮女引著她來到御花園。那女孩對她倒是並沒有冷言冷語,只是輕輕的說:「這邊直到那邊的盡頭都算作御花園。」說完便走了,留下她獨自一人。
算了,反正好多年的植樹節她都沒有去種過樹,現在就當作是為未來的環保事業做貢獻好了。
婼嵐開始艱難的用手拔著草叢裡面的雜草,漸漸的太陽升了起來,天氣也熱了不少,中午時分的太陽很是毒辣,曬得婼嵐有些頭暈,因為是徒手拔草,所以雙手早就紅腫的火辣辣的疼,再加上從昨天到現在都沒有吃過飯,婼嵐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一片黑暗,就這樣死了嗎?如果死掉了或許是件好事呢!
好痛!渾身上下都疼得不行,為什麼死了還是會感覺到痛,老天!你也太不仁道了,我都死了還讓我感覺到痛!真是太不像話了!
「姑娘,你醒了嗎?」一個好聽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誰在那裡?婼嵐想要上前看個究竟。
「姑娘,把藥喝了吧!」清脆好聽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婼嵐感覺自己被人服了起來,她緩緩的睜開眼,一個長的十分漂亮可愛的小女孩出現在眼前,大約十三四歲,梳著兩個髮髻,穿著宮女的服裝,正端著碗笑盈盈的看著她。
「醒過來,真的醒過來了呢!」女孩高興的喊了起來。
「這裡是?」婼嵐四下打量了一下。
「這裡是質子府,小姐剛才暈倒了,被我家主人給救了回來。小姐把這藥喝了吧,我這就去告訴我家主人一聲。」小丫頭高興的跑了出去。
質子府?質子?那應該被當作人質送到敵國的王子吧。
婼嵐一口氣喝光了碗裡的中藥,她不但不討厭這苦苦的中藥,反而有一些喜歡,從小與這些藥打交道,讓她對這個黑黑的苦苦的東西有著莫名的好感。
過了一會小丫頭帶著一名男子走了進來。
男子一襲飄逸的白衣,長髮亮澤柔順,順著耳邊流淌下來,沒有梳髮髻,只用白玉的髮箍在發尾處綁了。白的幾乎透明的皮膚微微透著嬰兒般的粉紅,高高的鼻子,烏黑卻清澈的眼珠,菲薄的櫻桃般紅潤如嬰兒的柔嫩嘴唇。這完美的五官讓人感覺這個人有點不真實,像是從仙境裡走出的幻象,看的婼嵐一時間有些癡了。
那些形容女子的詞語,什麼膚若凝脂,口若含珠的,放在他身上都不為過。這是男人嗎?婼嵐呆呆地想。但是,這男子卻週身散發著一種灑脫飄逸的個性,讓他看上去和自身的美貌是那樣的和諧。
他的美,一點都不突兀。
「姑娘,你覺得好點了嗎?」男子輕輕的走上前來,一陣清冽的梅香傳來,溫柔如水的聲音。
「嗯……」婼嵐呆呆的應了一聲,半天才回過神來,急忙收了眼神,臉上火辣辣的一片。
男子還是笑盈盈的看著她,彬彬有禮的說:「姑娘滿身是傷,我有一種藥膏對這種外傷很有效果,不如一會就讓小雲幫你上一下藥可好?」
婼嵐輕輕點頭:「謝謝你!……公……公子」
因為不知道古代人的稱呼到底怎麼叫,所以只好學著下丫頭一樣蹩腳的叫出口。
「叫我風芷就好,風是風輕雲淡的風,芷是芷蘭的芷。」男子明媚的一笑,像一縷溫軟的陽光。
瘋子?婼嵐輕輕一笑,這個名字還真好記呢。
「謝謝。」婼嵐道了謝,白衣男子微微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小雲,你家公子是?」婼嵐試探的問小丫頭。
小丫頭是那種心直口快的人,聽見婼嵐這樣問她,立刻打開了話匣子:「我家公子是瑾遠國的二皇子,現在在暮昭國做質子。」
「瑾遠?暮昭?」婼嵐重複著,果然是架空的時代,這兩個國家她從未聽說過。
「是的,姑娘不知道嗎?」小雲奇怪的看著婼嵐。
「哦,我之前受了一些傷,所以什麼都不記得了。」婼嵐趕緊解釋。
「哦,姑娘必定受了很多的苦,看著身上的傷痕,下手的人真是心狠手辣!」小雲悲傷的感歎著,讓婼嵐心裡感到一絲暖意。
「小雲,這質子府也在宮裡嗎?」
「是的。」小雲細心在婼嵐的傷口處塗著藥膏,那藍色透明的塗在傷口有一種涼涼的感覺,立刻感覺不疼了。
婼嵐聽到這話有一絲喪氣,現在她不知道要怎麼回到原來的時代,原來那個她恐怕已經死了,然而回不去原來的世界,她要怎麼在這裡存活。在這裡想要活下去,首先就得逃出宮去。可是怎麼出去呢?
她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上了藥,小丫頭又端來非常可口的飯菜。
「小姐,公子要我替你準備午飯。」
婼嵐感激的看著小雲,這孩子果真冰雪聰明,他家公子也頗為料事如神,居然知道她沒吃東西,早已經餓得不行。
飽飽的吃了飯,已接近黃昏,婼嵐想到御花園的雜草,決定還是回去把工作做完,不然天知道那個變態會想到什麼方法加倍的折磨她,她現在要做的就是保住性命然後找機會離開這裡。
正要起身離開,就聽到門外一陣喧囂,一陣悉悉碎碎跪倒的聲音,然後幾個聲音恭敬的喊著:「參見陛下!」
糟!那個惡魔找上門來!
婼嵐心裡一陣慌亂。
魔音響起透著無盡的冰冷:「質子殿下,我聽說我的人跑到您的質子府裡了。」
「在下確實在御花園救了一名宮女。」溫柔飄逸的聲音響起。
「質子不介意我領她回去吧。」
「當然不介意。您請!」
婼嵐想著正要出去,一開門一頭撞進進來的人的懷裡,那人的胸膛真的不是一般的硬,撞得她頭昏腦脹的。
「誰讓你跑到這來的?」冰冷的聲音響起,婼嵐渾身一顫,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卻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我……」婼嵐驚恐的瞄了他一眼,深深地低下了頭,男子渾身散發著凌厲的氣勢。
「怎麼?」男子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昨天不是還很倔強嗎?今天怎麼知道害怕了?」
變態!婼嵐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昨天的勇氣是當時給逼出來的,再來一次她可拿不準自己是不是會跪下來抱著他的大腿苦苦哀求了。
反正還是不要得罪他的好。
「婼嵐,不說話嗎?」男子妖媚一笑,手中力道加重。
婼嵐彷彿感覺到自己的骨頭碎了一般。不禁皺了眉頭,冷冷的說:「殿下想要我說什麼?」
「你害怕嗎?」男子突然變換語調,溫柔的說。
「害怕,當然害怕!您是王!您有生殺予奪的權利,我當然應該害怕!」婼嵐對上他的目光冷冷的說。眼神中帶著冰霜!
就讓我們比著冷好了,看誰更冷一些。
男子眉頭微微一皺,眼神中閃過一絲凌厲的氣勢,然後又舒展開來,邪惡的一笑:「婼嵐本事很大啊,總有辦法惹怒我!」說些拉著她的手腕就外走去。
門外跪了一排,白衣男子也微微頷首恭敬地站在那排人的前面,他目光微垂,靜靜地站在那,婼嵐和黯曄從他身邊走過,他並沒有抬頭。
婼嵐深深的看了一眼白衣男子,畢竟他的身份,不可能救得了她吧。
跟著黯曄回到了原來那個住處,一進門,黯曄就用力推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