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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突然大變,一時間烏雲滾滾,天邊邊做一團紫黑,偶爾有雷聲,「轟隆隆——」的壓抑的聲音,從遠處傳來。
盛鴻宇坐在陶樂淺的墓前,對身後的滾滾雷聲,絲毫沒有任何反映。
他就這樣一動不動,任狂風吹散了他的短髮,在風中凌亂的風揚起來。他的拇指輕輕撫摸那張小巧的黑白照片,照片上一個溫柔如水的女子輕輕的微笑著,雙眼宛如汪著兩潭清澈的潭水。
「淺淺……」男人口中默念著。
閃電在天邊撕裂厚重的天空,緊接著一滴雨水落下。
打濕乾燥的地面,在上面畫了一深色的圓圈。
雨水越來越密,漸漸打濕男人額前的髮絲,濕噠噠的貼在臉上,可是盛鴻宇卻絲毫沒有察覺。雨水打濕他的身體,也打濕了他的心。
兩年前,他狂奔到醫院的時候的場景再次出現在腦海裡面。
和那枚砰然落地的戒指。
他失魂落魄的感到醫院,正剩下一具蓋著白布的冰冷身體,他緊緊的握住女子手,那雙手明明是那樣柔軟,明明還有著溫度。
他不顧一切的衝出去,抓住醫生的肩膀狠狠的搖晃起來:「淺淺他明明沒死,你看她還有體溫,你看!醫生,你救救她!」
「這位先生,請您冷靜一點……」醫生安慰著失控的男人。
「不!明明她沒死,我今天就要向她求婚,她沒死!她不會死的……醫生,求求你,救救她……」男人第一次失聲痛哭。
淺淺……
你真的忍心就這樣離我而去嗎?
淺淺……
你知道,我多麼想再見你一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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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他怎麼樣了?」手術中的燈剛一熄掉,喬楚就跑到門口。她拉著醫生的手臂急切地問。
「小姐,你先不要激動!」那個男人摘下臉上的口罩,深呼吸了一口氣,安撫著身邊的女人。
「到底什麼樣?」喬楚一時間大腦一片混亂,此時此刻的她,什麼都顧及不了。
她的心,真的不能再受到一點點的刺激。
第一次,她覺得自己竟是如此的脆弱。
她需要他!
「喬小姐,這位先生的頭部受到了重擊,身體多處損傷。比較嚴重的是大腦的一處動脈破裂,造成顱內大出血,現在凝結的血塊壓住腦幹部分的神經,很有可能神經麻痺,也就是說,即使醒過來,也可能會癱瘓。」醫生歎了一口氣,對喬楚說。
喬楚呆呆的看著眼前躺在病床上的男人,一時間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看到她這個樣子,那個主治醫生雖然於心不忍,但也只能接著說:「現在還沒有脫離危險期,你要有個心理準備,即便是脫離了危險期,可能也會昏迷不醒,現在中國的醫療條件根本無法治療這種外傷引起的疾病。」
「醫生,求求救救他!」喬楚突然拉住醫生的胳膊,彷彿一個快要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喬小姐,你先冷靜一點,我們回病房再說吧。」醫生輕輕扶住喬楚的手臂,安慰她道。
喬楚聽到男人的安慰,才漸漸的平穩下來。
感覺到醫生的沉聲安撫,她的心似乎也平穩了一點。
左翼的突然出事,讓她的方寸大亂。
不知道為什麼?最近的她越來越不像她自己了,以前那個冷靜強大的喬楚究竟去哪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