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亞帶著閔彥澈走進了另一間總統套房,進口的豪華真皮沙發坐著克裡斯與祁皓兩個人,薄唇微揚,看來是把左爺爺與丫頭支吾開了,「真是難得吶,會長大人竟然親自要見我」他開口調侃道,毫不客氣的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克裡斯陰神情威嚴,端詳著一臉淡笑的閔彥澈,他明顯感受的到閔彥澈不把他放在眼裡,也知道其中的含意,他皺了下眉頭,畢竟他一直未把這個孩子放在心上,還派人去暗殺他,不過那是為了保護皓兒,不過,今天,他重遇了丹尼爾,重燃起了年輕時那灰暗歲月的記憶,他承認他做錯了,皓兒與這個孩子的感情就像他與丹尼爾一樣,所以皓兒才不顧生命的危險,也要去解救這個孩子。
他挑眉,克裡斯竟然不生氣,面對克裡斯的目光溫和的審視,或許是因為早就瞭解克裡斯的為人,他不認為那目光飽含著一絲溫情,克裡斯怎麼可能對他有感情呢。
看到閔彥澈對爺爺的不友好態度,祁皓冷峻的臉上掠過一絲不悅,難得爺爺肯放下以往的成見,打算接納澈,可澈偏偏是這種態度,他輕喚一聲「澈」,緊蹙的眉頭,示意他不要亂說話,閔彥澈聳肩,回以無辜一笑,祁皓無奈收回目光,他知道澈心裡有疙瘩。
面對閔彥澈,他竟有點不自在,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好,他欲要開口說話,喉嚨像是被什麼哽咽住,發不出聲音,克裡斯悶悶的「嗯」了一聲。
氣氛很抑鬱,再這樣下去,一點進展也不會有,閔彥澈倏地站了起身,「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他可沒興趣跟一老人耗下去。
「澈,不要走,聽話」祁皓攔住了欲走的閔彥澈,在他耳邊輕聲道,轉頭看向端坐在沙發上的克裡斯,「爺爺,我要去看看左左,您就和澈兩個人好好聊聊,我先出去了」,銳利的黑眸一瞪,閔彥澈只好妥協,重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上,他可是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才留下來的。
祁皓雖然很擔心澈與爺爺獨自,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但總比一直僵下去好,爺爺那邊他比較放心,畢竟,今天的爺爺跟以往的不同,倒是澈,他甩掉了這些不好的思緒,由他去吧,反正只要爺爺不再對付澈就可以了。
祁皓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他與左誼的總統套房,客廳裡沒有那熟悉的俏影,他將房間一一推開,依然沒有左誼的俏影,陽台也沒有,「老婆」,他出聲喚道,沒有人回應,他的心沒來由的慌亂,左誼會去哪裡呢?
「喻冰呢?」門被打開,一聲低沉的男間倏地響起,喻潔貼著牆正在倒立,聽到BOSS的聲音,身體一震,她連忙放下腿,站了起身「BOSS,喻冰還沒有回來」她恭敬回答道,
沒有回來,祁皓的心湧起一股不好的預感,「她去哪裡呢?」這不像是喻冰的作風,沒有他的允許,喻冰是不會擅自離開的。
喻潔詫異,「BOSS,是左誼把喻冰叫走的,我也不知道她們去哪裡,好像是說要出去」奇怪,左誼出去了,難道BOSS不知道。
「你說什麼?」祁皓微怒的問道,冷峻的臉瞬間陰沉了幾分。
喻冰一驚,看樣子BOSS是真的不知道,她心一緊,在腦海中搜索左誼來這裡說過的每一句話,頓時靈光一現,『攸惜』,「她們可能是去崔家了」,她連忙說道。
祁皓冷「哼」了一聲,「這種事為什麼沒有通告」他低吼,要是左誼出了什麼意外,他一定會叫她們好看。
艷麗的臉沒有害怕的神情,她垂低下頭,不敢直視祁皓欲要發怒的俊顏,「喻潔錯了」她主動承認錯誤,可能是最近太過於安寧,她沒有提高警覺。
祁皓陰鷙的黑眸掃向低著頭的喻潔,「還不快去把她們找回來」,語氣透出濃烈的不悅,喻潔領命,恭敬的退下,「帶多點人去,」祁皓不悅的補了一句,他現在是真的很生氣,左誼沒有跟他說,就私自離開。
不過就算跟他說了,他也是鐵定不同意她出去的,可能就是想到這一點,才沒有跟他說的吧,他自覺要反省一下自己的專制,黑眸閃過一道讚許的精光,他老婆還是挺聰明的嘛,知道要帶上喻冰,要不然,她別想走出世紀皇廷的大門。
閔彥澈一走出總統套房,溫和的笑慢慢從俊臉上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唇角扯出一抹輕蔑的弧度,真是可笑,到今天才承認他的存在,說什麼可以跟哥哥一樣叫他爺爺,哼,他一點也不希罕,在他的心裡,他只有哥哥一個親人,其他人,對他來說一文不值。
以為一句話就能彌補他這22年來所受的傷害嗎?世界上是沒有那麼便宜的事的,握緊的拳頭,發洩似的狠狠的揮在牆上,俊美的臉上是憤怒的神情,陰鷙染上了清澈的眸子。
他的心竟然會因為克裡斯的一句話而有所動搖,不應該的,他等這麼一天,整整等了10年,可是克裡斯的一句話,就能輕易讓他所做的一切宣告破滅,他會走上黑道那條不歸路,就是為了變強大,讓自己有足夠的能力與克裡斯對抗,他多少次走在死亡的邊緣,他的命是在一次次殺戮中撿回來的,他的雙手為此染滿了鮮血。
在聽到他那句「你可以與皓兒生活在一起了」,他所做的一切似乎都變得毫無意義了,一個他規劃了許久的計劃難道真的要扼死腹中,那麼他為什麼還要與自己的親爸爸與親哥哥相認呢。
他假裝被方氏兩父子利用,其實就是想借由他們的手除掉克裡斯,那樣哥哥就不會恨他了,因為克裡斯不是死在他手上的,然後他就可以與哥哥永遠在一起了,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克裡斯不用死,他也能與哥哥在一起了,可是,明天遊戲就要開始了啊。
嘴角扯出一抹好淒美的笑,不管如何,遊戲還是要玩下去的,說不定這將會是他生命中最後一場呢。
只是他沒想到,遊戲已經早一步開始了,到底誰才是這場遊戲的真正主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