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產?這倆個字猶如晴天霹靂打得江小夏回不過神來,自己什麼時候有了身孕?那個孩子呢?是不是沒有了?為什麼會這樣?
「閉嘴!我不想聽你解釋,總之,治不好我太太,你就叫你家裡人等著給你收屍吧!」
『砰』手掌重重拍著辦公桌的聲音,和一頓『辟里啪啦』的響聲,緊接著,門被拉開,冷梟怒氣沖沖的臉出現在江小夏面前,看到臉色蒼白搖搖欲墜的江小夏,冷梟脫口而出,「寶貝,你怎麼在這裡?你聽到了什麼?」
「我聽到你說叫醫生家裡人給醫生收屍……」
「沒聽到其他的?」
江小夏搖了搖頭,不敢看冷梟擔憂的雙眸,垂下眼眸,眼淚一顆一顆滴在冰冷的地板上。
都怪自己太迷糊,如果早知道懷了孩子,就不會逞強和壞人強嘴,為了孩子,她怎麼都會忍氣吞聲的。
都怪自己都怪自己,自己是世界上最不負責的媽媽……
「身體都沒好,怎麼出來了,寶貝。」
冷梟說著,輕輕抱起江小夏,纖瘦的江小夏安靜的依偎在他懷裡,輕得猶如要隨風飄逝的羽毛,冷梟的心,一抽一抽的疼。
剛才醫生說的話猶在耳邊迴響,震痛了他的耳膜,他說冷夫人可能終生不孕,終生不孕……
冷夫人可能終生不孕……
想到這裡,冷梟的眼眶裡又湧上濕意,看著懷裡臉色蒼白的小女人,吞下淚意,唇角微微上揚,勾出一抹溫柔溫暖的笑意。
他,不可以再讓她難過!
「我不想住醫院了,我想回家!」
走到病房門口,江小夏忽然低低的說,長長的睫毛安靜的垂著,看不清楚她的眼神,如蒲扇般的睫毛遮住了她內心波濤洶湧的悲痛和自責。
「好!」
冷梟輕聲應著,沖一個黑衣漢子吩咐,「叫陳醫生馬上準備好一切!」
手下領命去了。
冷梟抱著江小夏上了加長林肯房車,司機是冷鷹,陳醫生已經做好一切準備,江小夏有一切情況,他都可以解決。
愛憐的把江小夏抱在懷裡,冷梟一個眼神,冷鷹發動引擎,房車迅速消失在醫院門口,後面清一色跟了十幾輛黑色轎車,前面也有好幾輛黑色轎車開道護衛。
場面壯觀得猶如總統出巡。
冷梟現在已經不在乎是否會驚動政府了,他只在乎江小夏的安危,反正他做的都是正當生意,即使政府要查,他也有法子應付。
「寶貝怎麼一句話也不說呢?」
平時江小夏都是嘰嘰喳喳像只麻雀似的,可今天的江小夏一句話也沒說,冷梟有些疑惑的問,溫熱寬厚的大手抬起江小夏的臉頰,這才發現江小夏已經淚流滿面,之前她一直把頭埋在他懷裡,他才不知道。
「寶貝,你怎麼哭了?」
冷梟心疼的拭去江小夏的眼淚,江小夏爭著迷濛的雙眼看了冷梟許久,才低聲問道,「梟,你是不是很生我的氣?」
「生氣?」
「梟,我把我們的孩子弄丟了,都怪我不好,如果不是我,我們的寶寶一定還會健健康康的……」
冷梟鬆了口氣,幸好她只聽到流產,心疼的吻著她蒼白的小臉上的淚水,「寶貝,沒事,這個沒了,我們再生一個就是了。」
可是,還可以嗎?這是上天在懲罰他對她的保護不夠周全嗎?還是在懲罰他以前的殺孽?
「真的可以再生嗎?」
江小夏有些不確定的問,冷梟輕輕在她蒼白的唇上落下一吻,湊近她的耳旁又低沉性感的聲音說,「寶貝,等你身體好了,我們就努力造人,要不,從今天晚上開始?」
江小夏蒼白的臉因為羞澀,瞬間紅透,艷麗得如同絢爛的晚霞,只是這絢麗中透著蒼白憔悴。
看著江小夏羞澀的笑,冷梟的唇邊是一如既往的溫柔的笑,可心裡卻如吞了黃連般苦澀。
他和她有可能沒有倆人的孩子了……
車窗外的風從窗口吹了進來,有些涼,深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