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宇言一行人回到廣州已是早晨8點,快到文星、文夕上學的時間了,裴宇言匆忙開車到家裡去。
車剛停下,文歡就帶著文星、文夕走下樓來。
「爹地,你去哪裡了,還以為你不見了。」文星、文夕眼尖的看到裴宇言,飛快的跑到他身邊撒嬌。
裴宇言微笑:「爹地去開車了,送你們去學校好不好?」
「好。」異口同聲大聲的回答。
一大早沒來得及戴眼鏡,文歡沒有注意到裴宇言回來了。文星、文夕掙脫她的手向前跑的時候她嚇到了,還以為他們怎麼了,聽到他們的話才知道裴宇言回來了。
慢慢走近他們,文歡看清了,的確是裴宇言,他沒事,好好的回來了,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裴宇言打開車門讓文星、文夕進去,又伸手拉過呆站在一旁的文歡,將她小心的推進車裡。
一路上都是兩個孩子跟裴宇言在說話,文歡是同樣的沉默,靜靜的聽著。
送了他們後,回來的路上,文歡終於忍不住問:「你沒事吧?」雖然他看上去一點事也沒有,她就是有點不放心。
「沒事。」
「你一個人回來的嗎?」文歡不知道該不該問左智是不是也沒事了,又怕他覺得她太多管閒事了。
裴宇言懂她的意思:「他們都沒事了,在繼續調查,你不用擔心。」話說出口,卻有些心虛,覺得不忍騙她。
「那就好。」文歡放心了。
兩人回到家,藺蘭她們都在客廳裡,家裡的電話正傳出杜靳臣的聲音,聽得出他很疲憊。
「杜靳臣,你別廢話了,趕緊說正事,說完你就可以滾去睡覺了。」小雅不耐煩的打斷杜靳臣訴苦的聲音,這傢伙總是喜歡這樣,沒看她們都著急嗎?再不說她就要殺到美國去,扁死杜靳臣。
文歡跟裴宇言對大家點點頭,坐到沙發上一起聽杜靳臣的講述。
原來安慧跟傑斯之間真的發生了一件非常大的事,起碼她們都挺吃驚的。
安慧飛到美國,在紐約見到了傑斯的家人。
可能是因為美國人的門戶觀念不是那麼嚴重,也可能是他們第一眼就被安慧的美麗折服了,也可能是他們覺得身為服裝設計師的安慧跟身為建築設計師的傑斯是絕配吧。
總之,傑斯的家人對安慧跟傑斯的事情沒有任何不滿的情緒,都很熱情的對她,也相當樂見他們的愛情,起碼表面上是這樣的,傑斯的爸爸還非常開心的讓他們盡快結婚。
對了,傑斯的家庭成員:傑斯的爸爸漢斯,繼母瑪麗,25歲的妹妹莫莉。
在紐約的那些天安慧每天都很開心,傑斯抽空帶著她到處逛,去了很多安慧一直很想去的地方。
傑斯一家人很和睦,安慧甚至有點自己是外人、插不進去的感覺,不過,他們都對她很好。尤其是他妹妹,好到讓安慧有種怪異的感覺,不過具體怪在哪裡,她自己大概也說不清吧。
事情出在前幾天,為了能盡快陪安慧回家(因為她嫌在美國待的時間太長了),傑斯那幾天都在加班加點的工作,放任安慧一人打發時間。
傑斯之所以這麼放心,是因為安慧對那附近的環境都比較熟悉了,而且那些天他妹妹莫莉比較有空,答應會幫忙照顧好安慧的。
一開始的一兩天都什麼事也沒,而傑斯明天就能完成他的工作,今晚可能都會通宵加班。傑斯的父母出去參加宴會了,莫莉在忙著她的畢業設計,忘了說,她算是傑斯的師妹了,馬上就是建築設計碩士畢業了。
安慧一個人待得很無聊,就跟莫莉說要出去逛逛,莫莉露出一抹抱歉的笑容:「對不起,安,我忙著,不能陪你去,你自己小心點好嗎?要去哪裡,等下我忙完了去找你。」
「沒關係的,我就在這附近走走。」安慧說完就出門了。
凌晨時分,傑斯從工作室回到家,一臉的疲倦,他小聲的走進他的臥室,想好好睡一覺。臥室黑漆漆的,傑斯想這個時間安慧應該已經睡得很熟了,悄聲上床,手一摸,卻發現床上冷冰冰的,根本沒有人。
緊張的開燈,傑斯在臥室裡到處找,卻沒有安慧的影子。
在家裡各個她可能呆的地方都找遍了,還是沒人,傑斯焦急起來,她回去哪呢?
「莫莉,莫莉,開開門。」傑斯焦急的敲著莫莉的房門。
良久,莫莉才睡眼惺忪的開門:「傑斯,什麼事?」
「你看到安沒有?」傑斯滿臉都是焦急的神色。
「安?沒有啊。她怎麼了?」莫莉一臉的茫然。
「她不見了。」傑斯幾乎要大吼了。
莫莉驚醒過來:「不見了?晚上她還跟我說要去附近逛逛的?怎麼會突然不見了。」
「啊,傑斯,真抱歉,她說要出去的時候,我忙著畢業設計,讓她自己小心點,等我忙完去找她。可是我忙完的時候已經12點了,以為她已經回來了,就沒有出去。」莫莉滿臉的不安,幾乎要流淚了。
傑斯搖頭:「沒事,我出去找找,她是說在這附近逛?」
「嗯,我陪你一起去吧。」莫莉抓起門邊的外套就跟傑斯匆匆出門。
兩人在他們家附近來回找了好久,可是這個時候,根本是半個人影都沒有,旁邊的店也都基本打烊了。
只有一家酒吧還開著門。
「傑斯,我們進去酒吧看看吧。」莫莉指了指唯一開著門營業的酒吧。
傑斯遲疑了一下,大步走了進去。
「你有沒有見到一個東方女人,個子比我矮一點。」莫莉問酒吧的調酒師。
「不記得。」調酒師搖頭,進進出出的人那麼多,一下子誰記得清啊。
「這個人來過沒有?」傑斯掏出安慧的照片問。
調酒師一看就:「哦,來過。」這個女人很美,又是東方人,最特別的是她脾氣可不太好,坐在這裡沒多久就讓不少人碰釘子了,所以他的印象很深刻。
「什麼時候走的?」傑斯問。
「沒走,好像跟一個男人到那邊的包間去了。」調酒師想了下指指那邊。
莫莉掃了眼那麼多緊閉的房門:「哪一間?」這麼多,誰知道她在哪間裡面。
調酒師抱歉的搖頭:「我沒注意。」
傑斯皺眉:「他們進去很久了嗎?」都這個時候了,還沒離開。
瞄了眼酒吧的鐘,調酒師回答道:「大概六七個小時了。」他們很早就進去了,之後就沒見出酒吧。
天,這麼久,傑斯的臉色瞬間難看了。
「Oh,My God,傑斯,他們該不是?」莫莉驚呼,一男一女呆在裡面那麼久,該不是在?不敢往下說了,傑斯的臉已經開始抽搐了,那是他發怒的徵兆。
傑斯心裡想的跟莫莉想說的其實是一樣的,他很擔心真的發生了。
腳步沉重的走過去,站在一扇門前,傑斯猶豫的舉著手,一會,他還是重重的敲下。
沒有人開門,裡面傳來一聲不耐煩的話:「shit,滾開。」
傑斯臉色不悅,狠狠地一腳下去,門砰地一聲被踹開了。裡面正擁吻的一對男女驚恐的看著門口怒氣沖沖的男人,誰呀?不認識的,他瘋了嗎?
憤怒的傑斯失望的憤然轉身,留下兩個愕然的人,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搞什麼?」
「對不起,找錯了。」莫莉慌忙道歉,跟上傑斯。
第二道門也被傑斯狠狠踹開,打擾了一群正在狂歡的人。
傑斯繼續往下一道門探究,莫莉則跟在他後面幫他收拾殘局,不斷地向被打斷的人鞠躬道歉。
一連串的失望之後,傑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現在只剩最後一間包間了。
傑斯急促的踹開門,站在門口的他立即就呆住了。
莫莉跟在他身後,發現神情不對,湊上前一看,她慌忙將傑斯推進去,自己也閃身進去,匆忙把門關上。
瞪著眼前的情景:安慧渾身赤裸的躺在沙發上,一個西方男人也同樣是絲縷不掛在她身邊,兩人都睡著了。
也許是傑斯踹門的動靜吵醒了那個男人,他迷糊的睜開眼:「誰呀?」吵到他睡覺了,真沒禮貌。
傑斯陰沉著臉,雙拳緊握,腳步移動,莫莉趕緊拉住傑斯,生怕他上前揍人。
「你又是誰?為什麼會跟安在一起?」傑斯冷著臉沉聲問。
男人似乎醒過來了,坐起身:「我是卡瑞,安的朋友。」看到傑斯的神色,他心知不妙,慌忙穿衣起身。
傑斯一腳踢飛旁邊的茶几,弄出巨響,吵醒了沉睡中的安慧。
安慧迷糊的睜開眼,看到了眼前暴怒的傑斯,一臉無奈跟不悅的莫莉,還有在穿衣服的卡瑞,「怎麼了?」很不解的問。
「怎麼了?你還好意思問,你看看自己。」莫莉生氣的說。
安慧低頭一看,呆了,發生什麼了?看看卡瑞的動作,傑斯的沉默不語還有莫莉的氣急敗壞,安慧腦子頓時懵了,她怎麼會這樣的?臉霎時變得通紅,手忙腳亂的抓起衣服胡亂往身上套。
「安,對不起。」卡瑞衣著不整,滿臉愧疚的對安慧說。
「滾。」傑斯暴怒。
「你說這是怎麼回事?」莫莉憤怒的指著安慧問。
怎麼回事,還能是怎麼回事,安慧沉默的穿上衣服,紅著臉。沒有什麼好說的,發生這種事,雖然不清楚為何發生了,高傲如她,唯一的選擇就是沉默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