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維勒跟幾個韓國來的老師切磋武藝,直到六點他才想起有一件什麼事情忘記了。
「哎呀!完了。我把葉少交給的重要任務給忘記了!」
杜維勒穿著跆拳道的練功服就跑出了體育功能室。
「維勒學長……小心淋雨啦……」三五個花癡女生,紛紛舉著傘,追在杜維勒矯健的身體後面。
六點多,天已經大黑了。
學校門口空無一人,當然沒有了秋語兒的身影。
「怎麼跟悠然交代啊,他不會見色忘友,因為這件事情把我殺了吧。」
杜維勒在門口轉悠了幾圈,非常鬱悶地重新往學校裡走。
***
「亮哥!你怎麼了?」秋語兒抖著冰冷的身子,驚悚地去看滿是鮮血的苗亮的胳膊,傘差點因為驚慌而掉在地上。
「你受傷了!你的胳膊在流血,是怎麼弄的?」
苗亮滿不在乎地晃晃頭,拉開車門,歉意地說,「小姐,你一定等久了吧?在路上堵車,又遇上了找茬的人,跟他們拼了一場,所以來晚了。」
秋語兒一邊往汽車裡鑽,一邊聽得觸目驚心的,「你說什麼亮哥?找茬的人?拼了一場?」
汽車已經開始往雲靄莊園的路上走了,苗亮這才從汽車裡面找出來一包紗布,自己很熟練地往胳膊上纏繞,說,「在路上被幾個原來的仇人堵住了,他們七個人,想要幹掉我們倆,不過他們太蠢了,竟然有三個沒有槍,拿著原始的大刀過來砍。如果他們七個都有槍,估計我們倆還真不是他們的對手……」
苗亮說著說著,才想起來秋語兒的身份,霎時封口,去轉臉看後排的女孩。
果然,她已經聽得心驚膽寒,小臉蒼白。
苗亮乾咳了聲,才惶惶地問,「是不是……嚇到你了?」
秋語兒無聲地搖搖頭,好久才問,「我叔叔他……也是如此危險嗎?」
(☉o☉)哦……苗亮驚住。
她,並不是單純的恐懼,而是擔心雲老大的安全……苗亮心底有點小小的酸澀。
苗亮沉思著,說,「我們老大……是槍林彈雨裡走過來的,他很強大,但是,他也真的很不容易。」
秋語兒頓時對雲鷹澤充滿了擔憂,顫聲問,「我叔叔為什麼沒有來接我?他還好嗎?」
苗亮咬了咬嘴唇,終於實話實說,「我們老大的一個女人出了點問題,在醫院裡,老大去看望她去了……」
偷眼去看秋語兒,發現她的臉色瞬間又白了一層,連嘴唇都失去了血色,那旖旎的美眸牟然閃過一絲受傷。
她……總不會是喜歡上雲老大了吧?
那怎麼行?
她可是老大的侄女啊……
「小姐你……」苗亮剛想勸慰幾句秋語兒,卻見秋語兒用小手摀住了臉,小腦袋靠在了靠背上,低低的呢喃,「亮哥,我頭有點累,先歇一下,到了莊園你喊我一聲,我給你處理傷口。」
「嗯,好。」苗亮悶悶地應著,其實他知道,她在傷心。捂著小臉,默默地哀傷。
小丫頭那麼要強,倒讓苗亮幾分憐惜她了。
很久,汽車裡一直都沉默著,苗亮若有所指地說,「其實,像雲哥那樣的身份和地位,哪個不是有好多女人,我們雲哥已經算是很自律的了,不過,人在江湖走,身不由己,很多時候需要應付世人,老大有幾個女人,也不算什麼了。」
秋語兒不應聲。
苗亮心裡歎息著。
自己這是怎麼了,跟人家小姐嘟嚕這些做什麼,可能是面對她那樣宛若露珠一樣純淨的女孩子,他不捨得她對不現實的泡沫抱有虛幻的希冀吧。
秋語兒心裡很複雜。
傷心,在所難免。
知道雲鷹澤不來接自己,竟然是為了另一個女人,她心底痛極了。
聽到苗亮的話,她那麼聰明,當然理解什麼意思。
叔叔和自己不是一路人,他是那種有很多女人陪伴的男人,他不會是童話裡的專愛一生的主角……
可是,心會因此更痛。
秋語兒咬緊了嘴唇,不讓眼淚落下來,她不停地告訴自己,重複著:他是叔叔,是叔叔,是叔叔!只能是叔叔,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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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鷹澤安排了特護照顧阿玉,又分派了很多威龍幫的手下保護阿玉的人身安全,沒有多說什麼,他便像是流風一樣,從醫院離開了。
晚飯沒有吃,也沒有去任何場合應酬,雲鷹澤彷彿丟了什麼東西,急三火四地往雲靄莊園趕。
不知道……秋語兒生氣沒?自己說去接她,卻派了苗亮過去……
當雲鷹澤空著肚子,急急地走進明亮的客廳時,希冀的眸子卻猛然間凜冽下來,寒風忽至!
沙發上,穿著檸檬色家居服的絕美女孩,正捧著苗亮的裸臂,給他包紮著。
兩個人挨得那麼近,好像身體都觸在了一起。
而苗亮低頭偷看女孩的眸子裡,多了一份叫做喜歡的內容。
呼呼……一股莫名的大火,在雲鷹澤胸膛裡點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