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盞茶功夫,一隻白鴿從避暑山莊上頭飛起,準確說來,應該是第二次飛起。至於這第二次飛起的意義想必不說大家也會知道吧。
在與之平行的時刻,避暑山莊的後山,洛渝炎跟宋子軒一前一後走上山來,宋子軒見距離也差不多了,便出聲「渝炎?究竟是什麼事?如此小心翼翼。」
洛渝炎並未出聲,轉身攤開掌心,一片已經被揉皺成紙團又展平的紙安然躺在洛渝炎的掌心,宋子軒不明所以,取過紙片放在掌心,紙上蒼勁有力的寫著幾個字「子軒速回軒轅,三更時分園內假山角取兵符,渝炎將瑤兒太后軒兒領往滄月,事情有變,不容耽擱。」
「這是皇上的字跡。」迅速瀏覽完,宋子軒意識到危機的來臨,「難道說,他們這就開始行動了?」一運內功,手心裡的紙條化為粉末,隨風散開了。
洛渝炎點點頭,「方纔皇上出門口的時候,趁大家不備,朝我使了眼色,丟在牆角的。」語氣裡滿是憂慮「看來是的,皇上讓你帶著兵符回軒轅,看來,琉火國已經得到消息要發兵了吧。」
「難道說,ぬ薇菡??」宋子軒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
洛渝炎沉默了,久久的未發一語,終於,最壞的結果放在了眼前,不合時宜的消失,不合時宜的又出現,現在這個風高浪尖的當口,即使是跟她無關都會硬生生的被捲進這漩渦裡頭,此刻終於明白為什麼這麼多天皇上都跟薇菡在一起,呵呵,那是一種變相的監視。
苦笑,薇菡,做哥哥的不知道你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也不明白你是不是有什麼不得以的苦衷,如若你與這場變故有關,那麼早在三年前,錯了,應該是倒數到十幾年前在家,門口遇到你的那一刻,那麼久的時間內,你都參與醞釀著一個陰謀,想到這,洛渝炎心中便似有鋼針在戳,那麼單純,聰穎的薇菡,那麼多年的兄妹情誼,難道都是假的麼?
但是如若薇菡真的是無辜的,那那麼多年的折磨對她來說太不公平了,而這番皇上顯然已經對她起了疑心,對薇菡來說,那應該是多麼悲哀的一件事。
「我只擔心皇上。」半響,洛渝炎吐出一句,「我們都走了,皇上一個人怎麼應付的過來」
「放心吧,我想,皇上既然已經都安排好了,就自有他的道理,我們只要遵照他的吩咐,辦好他交代的事就好了。」宋子軒出言安慰,但是事情究竟會發展到什麼地步,誰都無法預測,說實話,自己的心裡是一點底也沒有。
兩個人站在山頂,山風吹起兩人的長衫,吹亂了他們的髮髻,但是最亂的怕是他們的心吧。
三更剛過,宋子軒便早已隱身在假山腳下,等待皇甫瀲晨的到來,輕微的腳步聲從遠到近,小心翼翼的往外掃了一眼,正是皇甫瀲晨,一把他拉到角落,月光下,皇甫瀲晨的臉尤為憔悴,不知道是否是為了眼前的事所煩惱。
從胸口取出兵符,交與宋子軒,重重道「子軒,軒轅大都的安全就交給你了,你要確保在我回來之前毫髮無損。」
用力的點了點頭,宋子軒將皇甫瀲晨的話記在心底。
「一定要小心華鎮海那個老賊,這次我一定要將這一幫反賊連同琉火國連根拔除。」皇甫瀲晨信心滿滿,從一開始就察覺到這期間巨大的陰謀,所以派宋子軒去琉火國三年,做了三年的「臥底」終於查探出來,原來深藏為患的內奸,居然是先皇時陪著先皇征戰沙場屢立戰功的華鎮海。為從根本上將他剷除,這幾年來一直在搜集他的罪證,然則這個老傢伙似乎按捺不住,就要跳起來開始搶奪朕的天下了。真是不自量力。
「還有,跟諭炎說,不出軒轅境內,什麼事情都不要跟瑤兒,太后說起,只要將他們安全待到滄月就好,等朕這邊平定了叛亂,朕自當會親自去接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