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有名男子從黑暗的夜色中現身:「我們也該走了,還有些重要的事情要辦呢!」
這個男子冬夜即望並不陌生,這是他曾經以為的對手,在他不把他當作對手的時候,他卻再次出現,很明顯的,他還是贏了他,在湛汀世家的時候,他就注定最後一定會贏過他。
「已經決定好了嗎?你不會後悔吧?」蘇幕遮看著鳶尾,和她手中的捧著的東西問道。
鳶尾點了點頭:「這個答案是注定的,在最初的時候,紅絲哥哥就已經料到了,纓婖幡、紫芙笛、鳳羽翎都是不容於世的東西,它們的存在注定會給江湖帶來永無止境的爭鬥,當年老頭為了個人私仇,把這三件東西從欺鄞樓中偷了出來,甚至改變了被牽扯進他復仇計劃的許多孩子的命運,紅絲哥哥如此,我如此,現在的齊淵慎如此,當初的淵華公主如此,就連湛汀芊菁也如此,我聽說她並非是真的康復了,只不過偶爾清醒一點,記憶只停留在沒有和冬夜即望解除婚約之前,這一切本來就是一個錯誤,現在該是把這個錯誤終結的時候了。」
「我想圈紅絲之所以知道你在最後,在知道了一切的真相之後,還會做這樣的選擇,就是因為他很清楚,鳶尾,其實你很善良,你和圈紅絲都一樣,即使有童年那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你們的善良之心還是沒有泯滅,而且你們比那些『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未曾涉世的大家閨秀,小家碧玉更懂得要如何做才是真正的善良,遇到你是我的幸運。」蘇幕遮微微一笑。
鳶尾揚眉:「你知道嗎?蘇幕遮,從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之所以厭惡你,並不是因為你裝出來的輕薄模樣,而是你那連我都一時無法看清的深邃,因為掌握不住,因為明明知道你的偽裝,所以我一直都很排斥你,我受到的教誨告訴我,你絕對是一個危險人物……」
「是嗎?能這樣被你看重,對我來說也算是值得慶幸的一件事吧,」蘇幕遮仰起頭,「一開始我也察覺到了你的非同尋常,因為欺鄞樓和墨軒門的淵源,所以我多少在你身上察覺到了一些端倪,在河北的時間,我就開始不斷的證實你和墨軒門之間的關係了,但是猜測始終就只是猜測,你的身份是我父親告訴我的,這讓我終於認識到了我還算是有個好父親的。」
鳶尾輕輕的笑了:「你的意思是說,也許你沒有你父親的話,我們不會一起到今天?」
「還是會有這麼一天的,因為我在很早的時候認定了是你,就只有你了,如果沒有父親的幫助,我想我可能會再多浪費一些時間,可是最後,我還是會在你的身邊,鳶尾,你是個神奇的女子,在這世上再也沒有女子能夠代替你,你永遠不會是任何一個男人的附屬。」蘇幕遮打開了門,她們再次來到了欺鄞樓的頂樓,那裡有個櫥櫃,櫥櫃上之前放著的那兩個盒子已經不在了,「鳶尾,這是最後一步,紫芙笛已經放在裡面了,現在就等纓婖幡和鳳羽翎。」
鳶尾走到了那個櫥櫃前,打開了櫥櫃,把手裡的纓婖幡放了進去,紫芙和纓婖都該平息了心中的執念了吧?老頭也已經不在了,她們的後人現在都隔了太遠,此生也不會有之前兩代人一樣理不清對錯的糾纏了,傳說真的已經終結了,只要再把鳳羽翎放進去,也許再等一代人的時間,江湖上再也不會有人記得這個傳說,和纓婖幡、紫芙笛和鳳羽翎,還有欺鄞樓。
鳶尾從腰間拿出了鞭子,之所以有百鳥朝鳳,是因為她手裡那一半鳳羽翎就在這鞭子裡。
在鳶尾小時候,其實陪著她最久的就是這鳳羽翎了,她對鳳羽翎的感情可以說是非常深厚的了,那時候老頭把鳳羽翎交給才只有六歲的她說:「好好收著吧,這東西與你有緣。」
現在的鳶尾已經明白了當初老頭把這鳳羽翎給她的目的了,但是這也無損於她對鳳羽翎的感情,她曾經將鳳羽翎分斷,用另一半許下了與圈紅絲的承諾,它是見證了她對圈紅絲感情的存在,現在就要把它交出來,封印在這個櫥櫃裡,在這個欺鄞樓的頂樓,鳶尾很捨不得。
「當真不捨得的話,那鳳羽翎你就留下來吧。」蘇幕遮看出來鳶尾的不捨,便走到她的身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那鳳羽翎說到底也是我祖母留下來的東西,既然在你那裡,便當做是傳代之物,我給你下了聘禮了,等以後如果我們有女兒,就把這個東西傳給她吧。」
鳶尾轉過身,握緊手中的鳳羽翎,定定的看著蘇幕遮,蘇幕遮微微一笑:「反正這一切終結之後,我也要代替父親留在這裡,看管這些封印的東西,你願意留下來和我一起嗎?」
鳶尾低下頭看著蘇幕遮向她伸出的手,沉默了片刻,才把自己的手放到了他的掌心中。
要成大事的人,就制定不能輕易為兒女情長所牽絆,所以當鳶尾選擇了冬夜即望來輔佐的時候,就已經注定了她和他之間不會有感情的交集,鳶尾很清楚,她要找的,自始至終都只是一個「寧要美人莫戀江山」的男子,一個和她一樣,遠離塵世糾葛的男子,他會陪著她種滿一望無際的鳶尾花,不需要世人記住他們的傳說,也不需要活在別人的無限幻想之中。
鳶尾的堅持,讓她最後終於找到了這樣一個人,他和她也許早在十幾年前就注定了這樣的緣分,因此他們長大之後才會糾連在一起,一同終結傳說,一同許下承諾。雖然鳶尾一開始選擇冬夜即望來輔佐,現在看來是不得不放棄了,但幸好她之前一直都做了這樣的準備。
PS:這本書終於快要完結了,雖然還沒有想好新書寫什麼,但是總算把所有的隱秘解開了,作為作者,我有點失落,又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在多次想要棄坑之後,我終於把這本書寫到快完結了,心情很糾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