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就有了現在這樣荒唐的局面,一切的一切全都亂了套,聽完了這個故事的經過,鳶尾和蘇幕遮的心裡都不由得歎了口氣,就和當初圈紅絲知道了這些真相之時,是一樣的感覺。
「現在,鳶尾,是你做選擇的時候了,鳳羽翎,紫芙笛,纓婖幡,這個江湖,你要怎麼選擇?你的選擇將決定著整個大陸全新的命運。」圈紅絲定定的看著鳶尾,認真的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一定要我來做這些選擇?在我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還有這麼多的往事糾纏錯亂之後,我為什麼還一定要作選擇,我還能做什麼選擇?!」鳶尾無助的雙手抱頭。
圈紅絲閉上眼睛:「這就是為什麼我一直猶豫著要不要告訴你真相的原因,我知道當你面對這些的時候,你的無助和悲傷,但是,鳶尾啊,以前那些磨難我們都挺過來了,我相信這一次你也一定能夠從自己的心裡,得到最合適的答案的,不過很抱歉,這次我幫不了你。」
「我不要,我不要這種的,我不要這樣的答案!我恨,我恨自己以前的那些路全都是白走,我恨,我恨所有的所有,為什麼偏偏是我?」鳶尾摀住自己的胸口,「能得到至高無上的能力有那麼好那?為什麼老頭一定要得到?為什麼他得不到,最後還要強加給我?我不稀罕什麼幾十年的內力,也不喜歡至高無上的武功,更不想要什麼主宰一切的能力,我只不過是想要找一處美麗的地方,種滿我喜歡的鳶尾花,和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可是,現在這一切卻這麼殘忍的告訴我,我以前都扔了那麼多苦難,結果換來的的不過是一個最可笑的笑話!」
蘇幕遮心疼的看著鳶尾,又看向圈紅絲:「圈紅絲,你為什麼這麼冷靜,她是你的師妹,她現在這麼痛苦,你真的瞭解嗎?你如果真的瞭解的話,怎麼還能像現在這樣無動於衷呢?」
「不要說了,不要問了。」鳶尾不住的搖著頭,想要租住蘇幕遮繼續問下去,圈紅絲走過去,伸出左手輕輕的拂過鳶尾的臉,瞬間,鳶尾便閉上了眼睛,倒在了圈紅絲的懷裡。
「我們現在誰也幫不了她,這是她心裡的折磨,因為無形,所以我們無力根除,蘇幕遮,你若真的想要守著她一輩子,就要用你的溫暖,幫她慢慢的撫平這些傷痛,」再次睜開眼的圈紅絲始終看著鳶尾,「有一點你說的對,鳶尾她從小就比我吃了更多的苦,她總是為了這樣那樣的原因,不得不忍耐著,從來都沒有真的任性過,人怎麼可能沒有任性的時候,就連我也曾經任性過啊!任性是一種發洩的方式,而她就只能忍著,那種痛苦我也不能親身體會。」
「為什麼?當初她還只是一個孩子啊!你們怎麼能看著她過得那麼痛苦?」蘇幕遮也大概知道鳶尾以前在舞坊,只是因為跳錯了一個舞步,就要被人用針扎,不准吃飯,進了宮她也是一直在幫著圈紅絲部署,低聲下去心狠手辣,她背負了太多的心裡折磨,到最後卻沒有得到像圈紅絲那樣的光鮮名譽,也沒有得到真愛和自由的幸福,她到底是對圈紅絲太好了。
圈紅絲搖了搖頭:「鳶尾的命運我也無力相助,那時候的我,也被關在墨軒門,終日沒有自由,那段時間對於我和她來說,都是最沉痛的記憶,那時候我們都想,如果乾脆能死了該有多好,可是我們也都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麼被這個無情的世界毀滅,即使是要死,我們也要讓世人都記住我們的名字,讓他們只要聽到我們的名字都感到害怕……可是,我們對這世界濃烈的恨,很快就被消磨了,剩下的不過是冷漠而已,那時候,唯有鳶尾是我心裡唯一的光亮,我也許其實並不明白自己對她而言有著什麼樣的意義,但我想,應該是整個世界吧。」
「就這樣,你還是不能愛她嗎?」蘇幕遮看著圈紅絲抱著鳶尾,那種小心翼翼的樣子不是情人,卻比情人更要溫暖,「還是說,圈紅絲你——其實也並不明白自己對她的感情呢?」
圈紅絲勾起嘴角:「蘇幕遮,我看的出來你很愛鳶尾,所以我才放心的把她交給你。我和鳶尾也許是世人眼中最配的一對,可是我和她都很明白,我們錯過了,從小的時候,我們就已經錯過了,如果不是這樣,現在我和她……呵呵,過去的都已經過去了,再提也沒有意義了,不過,至少你要知道珍惜她,她是這個世上最好的女子,我還真不捨得把她交出去。」
蘇幕遮看著圈紅絲的眼神,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麼,他笑道:「是啊,她是這世上最好的女子,是一個讓人一旦錯過,就會後悔一輩子的女子,圈紅絲,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珍惜她的,因為我是真心愛著她的,我也相信她對我的感情,就算你是她心中某種意義的唯一,但是在這個世上,就只有我一個人能陪著她走完這一生,我想這大概就是命吧,你說呢?」
圈紅絲看著蘇幕遮決絕的神情,才不捨的將鳶尾交給他:「我猜得出來她的決定,你們走吧,我想經過這一次事情之後,鳶尾應該更加成長了,命運…她會是整個江湖的王者……」
「那不重要,她是我的妻子就好。」蘇幕遮瞇起眼睛,「鳶尾從來都不是你的『陪襯品』,你早就知道有一天她一定會離開你,圈紅絲,也許來世上天公平一點,我和你能公平競爭。」
圈紅絲微微一笑,深沉的說:「可是我卻想,如果有來世,我一定不要再遇見她,因為我不要來世,不要以後的生生世世了,我想帶著這一生的記憶,看著她生生世世的輪迴……」PS:很俗的說,其實愛是一種遇見,當我們正在做著某一件事情的時候,也許我們就已經錯過了許多我們將會愛上,或者將會愛上我們的人了,而這種錯過,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無力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