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千萬不要忘了圈紅絲到底是誰。
墨軒門的人很快就發現楚暮鷴將要走小路,便裝而行。
「聽從門主指示!」墨軒門長老一起下拜,恭敬的請示。
一個18歲的少年想當然的接受三個年已「古來稀」的老人叩拜,必是圈紅絲。
「各位長老免禮。」圈紅絲一揚眉,「自我墨軒門建門以來,就只有各位連任三屆長老,紅絲對各位還是很尊敬的,各位是否對我這次為了一個『男寵』,大肆調動門人有所介懷呢?」
「屬下不敢!」三位長老立刻低下頭。
圈紅絲笑著點點頭:「沒有?那就好……」
三位長老這才鬆了口氣,可是,圈紅絲突然反手一記飛針,擦傷了三位長老的臉側,留下道道血痕。
圈紅絲眼神一沉:「三位長老,不要以為紅絲什麼都不知道,這次我也是想藉機試探試探在場各位,如果下次,還有人敢私自不尊,門規處置!」
「屬下明白!」三位長老連忙應允。
「即使上任門主還在,各位以後也不要當紅絲是小孩子!」
楚暮鷴沒有發現圈紅絲追來,於是趕得也不是很慌,也許圈紅絲追錯了方向呢?他如果像個逃兵一樣慌不擇路,反而容易被人察覺到有問題。
「請問這位公子是要去哪裡?」一位商人打扮的「胖蘿蔔」滿臉堆笑的問。
楚暮鷴看著商人因為笑容而更加扭曲的醜臉,根本不想交談,只是不耐煩的回答:「我要去邊境謀些事做。」
這商人一聽,立刻來了興致:「我這也是要去邊境販點東西,好養家餬口,已經顧好了車,公子不如和我分攤雇錢同行?」
楚暮鷴還沒有回答,那邊就有女子不滿的說:「哎呀,老爺,明明只是一點僱車錢嘛,何必一定要找人同行呢?萬一……」
「閉嘴,我們大男人說話,你一個婦道人家插什麼嘴?!」「胖蘿蔔」不高興的連連擺手,催那女子快回車上。
原來是奸商想要省錢,想和別人平攤車錢啊!因此楚暮鷴更加不耐煩。可是那「胖蘿蔔」倒是不打算放他走:「您看,這自己去邊境吧,要出不少錢,要是我們平攤呢,就省了不少,不是嗎?這年頭賺錢可不容易,能省就省,您要快些去邊境,這才找的到好差事不是?那就和我一起僱車,車腳程快,又舒坦。平攤車錢以後,比你再雇獨輪車都合算,再說了,現在車也不好找啊!獨輪車又是小買賣,人家也不大願意送您去這麼遠的地兒啊!」
「胖蘿蔔」以為自己的話算是說到楚暮鷴心坎裡了,可是楚暮鷴對他的說法一點也不感興趣,也是,他哪裡知道楚暮鷴的心思?可是他又不想放棄,只好再忍痛說:「好好好!算我出門交個朋友,我和小妾兩個人,公主一個人,我出三分之二的車錢,公子就出三分之一,這樣總行了吧?」
楚暮鷴本不想理他,可是看到街上巡邏的侍衛,也不禁思量,如果和這商人一同僱車,也好有個掩飾,不易被人懷疑,再說,僱車也確實比較快,於是才點了點頭:「好吧。」
「如此,就請公子上車吧……」
一路上,楚暮鷴只坐在一旁不說話,那商人和他的小妾歡笑不止,還不時的說些路上的傳言。
「聽說國師最近可寵幸那個劉清歌了,除了藍謙就只去他房裡!」
「國師那是什麼人啊?國主都要給三分薄面,誰要是能得到他的寵幸,比做國主的妃子還要得意呢!」
「那是,國師那樣的人,要是在青樓裡,爺一定要去捧個場!」
「老爺!你真是的!」
「真不知道,要是咱們齊國的國師和天下第一男妓璧瓊玉到底誰更銷魂……」
「老爺,就算國師是青樓裡的,那也是和天下第一男妓一樣只賣笑不賣身的頭牌,爺還是不要想了嘛……」
楚暮鷴不想下車,就給了商人一些錢,脫他去處理飯菜。馬車很大,在中間擺個小桌就可用飯,晚上將就將就就能睡了,那商人不愧是小摳小利,也不投宿,也不下飯館,不過這樣也節省了不少時間。
「我這生意不能等,所以就趕的快些,公子不要介意啊,我這就下去弄菜。」「胖蘿蔔」屁顛屁顛的下了馬車。
楚暮鷴還是不說話,坐在「胖蘿蔔」的小妾對面。
「哎呀,上次沒有仔細看,沒想到現在看來,公公子還真是難得一見的美男子呢!」那小妾見「胖蘿蔔」不在,立刻出言調戲楚暮鷴。
楚暮鷴不予理睬。
小妾不甘心,貼上身來:「公子為何不理奴家,難道公子不好女色,好男色嗎?該不會是和國師學的吧?還是公子尚不懂人事,那就讓奴家來教教公子吧……」
美人細語,楚暮鷴再聽到「國師」一詞,立刻渾身一顫,想起那晚和圈紅絲的翻雲覆雨,以及圈紅絲纏綿悱惻的表情……
可是,他對於眼前這個女子沒有一點好感,隨即順手推將出去。
這時,那商人偏巧回來了。
「老爺!他…他趁您不在,想要對奴家……嗚嗚……老爺,你要為我做主啊……」那女子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哭訴道,「都說不要和這些不知底細的人一起僱車了,老爺還不聽……」
「什麼?!」那商人立刻揪起楚暮鷴的衣領,「好啊!老子看你人模人樣的,沒想到你……你說怎麼賠吧!」
楚暮鷴終於被激怒,一掌拍倒「胖蘿蔔」,那女子要上來撕咬,楚暮鷴一反手將她按到馬車座上。
這時楚暮鷴卻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暮鷴下手好狠哦…好痛……」
再看時,那女子已經抽身而起,笑著看著他。
「你是…圈紅絲!」楚暮鷴瞪大了雙眼。
「不然,暮鷴希望是誰?」圈紅絲恢復了原來的樣子,捋了捋長髮和紅絲帶。
「那這馬車?」
「暮鷴畢竟不是齊國人,自然看不出,這是在回齊國國城的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