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鼠媽媽,袋鼠媽媽,有個袋袋……」奈奈站在大廈門口,手機又開始催命般的急速響起。
不用看來電顯示也知道是誰。
按下接聽鍵,果然,一陣咆哮聲狂湧般的直朝奈奈薄弱的耳膜襲來。
「景奈奈,你已經遲到十分鐘零二十五秒了,你不要告訴我你還在堵車!」
奈奈不語,微微撅嘴淺笑,這個小氣男人時間算得還真精準。
「我已經在樓下了!」半響,待電話那頭的男人吼完,奈奈才悠悠的接過話。
「到了?」那頭的尉遲寒一愣,唇角揚起一絲滿足的笑意,「好,你在樓下等我,我去接你!」
掛斷電話,便往一樓奔去。
按開電梯門,走進去。
剛抬手準備按下去向一樓的按鍵,一道急切的聲音響起。
「等等我!寒,我找你!」話一落,一抹妖媚的身影閃進了電梯內。
電梯門關。
「宮總監?」尉遲寒冷冽的掃視了她一眼,來得正好,他也正有事要問她。
「寒,這裡沒有外人!」宮千凝臉色有些難看。
尉遲寒冷冽一笑,不發一語,伸手按下去一樓的鍵。
「寒……為什麼結婚都不問我一聲?你就從來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嗎?」宮千凝的語氣有些淒哀,妖媚的眸瞳竟還似有淚水要泛出的感覺。
尉遲寒蹙眉,不著痕跡的淡掃了一眼她,只覺得太虛假,心底不免一陣厭惡。
「我以為你知道我們在逢場作戲!還有,請你以後不要再騷擾我的妻子!」尉遲寒偏頭,凜冽的眸光直直睨視著她,警告的話語很冷,很淡,也很絕。
宮千凝一滯。
「逢場作戲?寒,你明明知道我是真的愛你!」這一次,淒涼的淚水一湧而出,聲音滿是酸楚的感覺。
尉遲寒靜靜的看著這樣的她,只覺得莫名的有些好笑。
「宮千凝,別裝了,你要真愛我,上次的設計盜竊案就不會發生了!」尉遲寒冷冷的嘲諷一笑。
如果不是看在她對公司有過重大貢獻的份上,現在的她早就被革職了。
明顯的,話一落,對面的妖嬈女人身形猛地一怔,紅潤的面容頓時一陣慘白,傷然的眸光閃過一抹心虛。
下一秒,淚水愈加猖獗。
「寒……我,我沒有!我是真的愛你!你明明知道的,寒……現在的你,你不喜歡我的身子了嗎?」宮千凝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淒傷的問著他,下一秒,她嫵媚的櫻唇在他還未來得及回神之際便緊緊的覆上了他冷冽的雙唇,甚至於大膽的脫下外套,拉下性感的肩帶,試圖用自己媚惑萬千的身體誘惑著眼前這個男人。
她一度以為自己釣到了一個金龜婿,當她還仍舊沉浸在華麗的美夢中的時候,才發現金龜婿的美夢一夜之間破個粉碎,她不甘心,她宮千凝不甘心自己的男人就這樣被一個那麼平凡的女人給搶走了。
所以,現在的她,大膽的誘惑著這個男人,她甚至於還希望電梯裡這糾纏的一幕被公司上下所有員工看到,讓他們知道,她和他本是多麼相愛,卻被那個無恥的女人生生在裡面插上了可恥的一腳。
尉遲寒瞠目,愕然。
下一秒,回神,伸出猿臂扼住她妖媚的身子欲將覆在他身上的女人一把推理。
然而……
「叮——」的一聲,電梯停止,門倏地被打開。
站在電梯門口等著他下來的奈奈張著櫻唇,撐大水眸,愕然的看著電梯裡這激情的一幕。
他摟著她的雙臂激情擁吻著,而她,甚至還忘情的有拽下衣服的可能性。
倏地,笑容凝滯,盈盈水瞳染上一層氤氳水霧,心撕扯般的刺痛。
握著便當盒的冰冷小手一陣顫慄,緊握的指間泛著死寂的蒼白。
電梯裡的他完全沒料到電梯會在這一刻停止……
當門被拉開,宮千凝的櫻唇在覆上他的唇瓣之際,他看到了她。
看到了那雙滿是傷痛的雙眸……
淚水聚集,寫滿了受傷,寫滿了控訴,也寫滿了委屈。
下一秒
奈奈絕望的淚水一湧而出,旋身,奔出門去。
他的心一痛,尖銳難耐。
抬手,憤然的一把推離身上纏得愈加緊致的女人。
心,莫名的一陣陣泛虛……
「奈……奈奈……」他焦灼奔出電梯,試圖要追上那個逃開的小女人,給她解釋清楚剛剛這虛假的一幕。
「寒……景奈奈,對你就那麼不一樣嗎?你不是一直愛的人是你那死去的雪兒嗎?」宮千凝扼住正要追出去的尉遲寒,不死心的瘋狂質問著。
不知道曾經多少次,這個男人摟著她的時候總是忘情的喚著另一個女人的名字。
「雪兒……雪兒……」
嫉恨的眸光閃過一絲陰森,她寧願讓自己輸給那個死去的女人,也不願意讓自己輸給剛剛那個只有一張純情面容的無恥女人,那樣,她不甘,她很不甘!
尉遲寒冷硬的身形倏地一震,心,一陣抽痛,冷冽的眸光頓時陰鷙。
偏頭,寒森的眸光緊緊凝視著眼前這個滿是妒意的女人,冰冷的唇瓣微啟,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宮千凝,『雪兒』這兩個字,不要讓我從你嘴裡聽到第二次,因為,你宮千凝根本沒有資格提到她!」最後一句話,他是幾近咆哮的怒吼著。
他冰冷的話音一落,宮千凝嫵媚的嬌軀一顫,盈水的眸瞳閃過一絲恐慌。
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冷冽,如此陰梟的尉遲寒,這樣的他,給她一種道不明的可怖……
不再與她多做糾纏,旋身,焦灼的奔出公司門去。
門外,早已沒了奈奈嬌小的麗影。
她早已打車離開……
蕭索的他,久久的立在原地,怔怔的看著眼前早已空幻的一切。
總覺得,有些東西,好似從他身體裡面……緩緩的,一點點,一點點殘忍的流失……
溫暖,一點點消散,冰冷,愈加刺骨。
手機裡,仍舊是一陣陣決絕刺耳的忙音,狠狠的刺激著他薄弱的耳膜。
一次又一次……
小女人,手機關機了!
****
奈奈漫無目的的遊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傷然的清淚,一次又一次模糊了她的眼球。
一顆遊走在刀刃上的心,一次又一次被傷得體無完膚……
抽搐的刺痛,染得她的心扉幾近麻痺。
單薄的嬌軀,泛著詭譎般的冷寒……
刺骨的冷,由心,冷到身,由血液,一直蔓延至骨髓……
渾渾噩噩的頭腦中,一直一直放映著剛剛那曖昧激情的一幕。
他們……看上去,那麼和諧,那麼般配……那麼像一對濃情四溢的情侶。
至少,她和他,從來沒有如此激情的擁吻過。
淚水染濕了她蒼白的面容……
寒哥哥,你的心,到底在哪裡?
難道,難道……你真的,就一點一滴也不在乎奈奈嗎?
不管怎麼樣,現在的奈奈,真的已經是寒哥哥你的妻子了啊……
***
車上的慕容隱怔怔的看著對街上那抹淒傷孤漠的身影。
她時而偏頭,饒有深意的凝視街道旁櫥窗裡的靜物,又時而彷徨的在熙熙攘攘的人群裡不斷搜尋著,好似在期盼著某個身影的出現……
只是,余角的淚水,絲毫沒有乾涸的跡象。
就好似,他慕容隱一顆傷痛的心,也從來沒有過一點一滴被修復跡象。
此刻,他的心,再一次痛了!
因為,對街的小女人,流淚了!
唇角浮起一抹傷然的笑意,這樣的三角關係,讓他的心,一陣窒息的悶痛。
他下車,掩上一抹牽強的笑意,緩緩走近她。
「奈奈……」溫溫的輕喚聲,強裝出欣喜之意。
奈奈一頓,偏頭,愕然。
「隱?」奈奈錯愕的輕喚聲音,這一次,淒淒的聲音終於有了些許活力。
緊接著,淚水四溢,忍不住嗚咽出聲。
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隱,她就很想哭。
一顆心,好似有一種找到依靠的感覺,頓時鬆懈……
「傻瓜!怎麼一看到隱就哭,還是,其實你根本不想見到隱啊?」他抬手,習慣性的揉了揉她乖順的髮絲,輕輕將冰冷的她攬進他溫暖的胸懷中。
懷裡的她,輕晃著小頭顱,哽咽的聲喉早已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想隱,很想很想!
看到隱,她本該很高興很高興才對,可是,她還是忍不住委屈的哭了……
……
◆◆
玄關門處
笨笨半掩著門,撐著烏溜溜的大眼打量著奈奈,準確來說,應該是欣賞著宛如天使般柔弱純潔的奈奈。
後來,她呆呆的開門閃身讓他們進去。
而後,她傻傻的跟在慕容隱的身後不死心的盤問著他,「慕容隱,她是小仙子嗎?」
再後來,男人閃進廚房做飯,而兩個女人卻趴在沙發上開始八卦,研究起來男人來,完全不改作為女人特有的本性。
「奈奈,那也就是說你現在也搞不懂你老公是愛著你,還是愛著其他人羅?」笨笨偏頭,轉著水靈的大眼,一副老陳模樣詢問著她。
奈奈垂下泛紅的雙眸,有些委屈。
輕輕洩氣的搖了搖頭,「不是搞不懂,而是他好像從來都沒有愛過我!」
「哎呀!琣琣姐我可是久經情場,相信姐,聽姐一聲勸,對付男人就得是半糖主義!姐教你一招狠的!來,過來!」笨笨俏皮的眨眨眼,示意奈奈將耳朵欺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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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初致謝時間:
鞠躬感謝【徹底的絕望】親親送小初美美的紅包和花花,嘿嘿,鞠躬!╭(╯3╰)╮麼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