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金鑾殿議事完畢,朝臣盡退。
金鑾殿外,太師龐慶幾個快步,追上前去,來到武郡王秦剛的身邊。
「武郡王爺,小兒的事真的再無轉圜餘地?」
秦剛立住腳步,語氣嚴肅,「龐太師何出此言?本王是依章辦事,你家公子所犯之罪是在乃罪惡滔天,且此事本王親眼所見,那些人命就是鐵生生的物證。」
「是,是,是。」龐太師連連點頭,「武郡王爺說的是,只是王爺能否念其初犯,放過小兒一馬,而且老夫就這一子,所以還請王爺手下留情。」
「哦!那太師是否會體諒一下那死者的家人想法?那劉氏一門十餘口人現在僅餘那劉老爹一人,你家公子竟然連一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都未放過,那麼請問太師,你有沒有體會過一下就失去全部家人的劉老爹他此時會怎麼想。」
「這……王爺話不能這麼說!」龐太師面色僵了僵,他沒想到今天早朝秦剛突然上奏了有關龍兒昨晚在西街所犯的罪案,在人物證俱全的情況下,皇上竟然答應了秦剛等人的聯名上奏,要求處死他龍兒一事,且已經頒發聖旨,讓秦剛做監斬官,想到這,他心中恨意更深,怒氣就要上揚,但想到那即將處斬的兒子,他只得再次低聲下氣,「老夫知道小兒這次所犯罪孽是在深重,老夫要求不多,只望能留他一條活命,其他的一切懲罰老夫決不多加干涉,就算老夫求你了,王爺你看可好。」
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子不教父之過,龐慶啊龐慶,其實你兒子有今天你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秦剛搖了搖頭。
「太師說完了嗎?如說完了本王還有其他要事要辦,恕不奉陪了。」秦剛說到這心中已然不奈,抬步欲行。
「你……」龐太師此時再也忍住,「秦剛你要知道如果我兒真的有事,那麼你將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不會放過你。」
哦!威脅嗎?
秦剛轉首傲然一笑,「能成為太師的敵人,秦某真的不勝榮幸!」
於是一語成讖,在兩個月後,他也遇到了此生最大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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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文一經張貼,全京城的百姓莫不拍手稱快,奔走相告。
特別是那些深受其害的人更是痛哭流涕,感謝上蒼有眼,終於大發慈悲要懲治這惡少了,當然他們也對武郡王秦剛充滿了感激,以前一直都有耳聞武郡王爺是個剛正不阿的好官,沒想到這次他給全京城的百姓去了個那麼大的禍害,心中自是感激不已。
行刑這天,身處城南的法場此時已經圍滿群眾,人群中隱隱約約也夾雜著一些身穿勁裝的武林人士。
秦剛端坐監斬台,在他的左邊坐著監斬副官刑部侍郎沈雲天,二人不時低頭耳語一番。
「雲天,那件事情辦好了嗎?」
「王爺請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他們來了也是插翅難逃!」
「嗯!在天牢,有你親自看押,那些人沒機會下手,所以現在他們絕對不會放過這唯一的機會!」秦剛目光灼灼,眼角的餘光中已然發現一些可疑的身影,於是勾起唇角,漾起一朵高深莫測的笑靨。
「我們會讓他們有來無回的。」沈雲天也是自傲的一笑。
於是兩人對看一眼,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抬頭看了看天,時間已經差不多了,沈雲天站起身來,聚氣凝神,高聲宣佈:
今有死囚龐龍,在此行刑,罪犯在三日前在城西因其一時邪欲,竟在劉氏一門犯下屠殺十餘口人的惡行,其所犯罪行,天理難容,罪惡滔天,且此犯在以往所犯罪孽多不勝數,罄竹難書!故皇上特批與今日午時三刻斬立決!而其相關的一干人等,也在此處以斬首,現午時快到,帶罪犯入場!
宣佈一出,台下群眾呼聲震天。
不一會,就見從蒙著黑布的三輛囚車中帶出身著白色囚服,五花大綁,頭罩黑布的五個人來,把他們送到斬台,看的圍觀眾人紛紛一愣,當然也包括一些別有用心之人,因為他們從未看到過斬囚犯時,囚犯會帶著黑色的頭套,於是就見一個身穿青衣的大漢悄悄的溜出了人群,而台下的老百姓也在議論紛紛。
看此情景,秦剛站起身來,掃視了一眼,頓時鴉雀無聲。
他拿出紅色的監斬令牌,拋了出去,一聲低沉有力的「開斬」也溢出口來。
於是就見一個身著紅衣,長的孔武有力的壯碩大漢,抱著明晃晃的大刀走上斬台,只見他輕鬆的提起一體膘肥碩之人,把那人丟到斬台中間,拿下那人的黑色頭罩,那人長髮凌亂,頭顱低垂,讓人看不見他的長相,但看他龐大的體型,似乎並不是龐龍那惡少。
就見那紅衣刀手拿起酒壺,喝了一大口,往自己的大刀上噴灑過去,隨後,手起刀落,竟然滴血未灑,那人的頭顱已經和大地來了個最親密的接觸。
此時,眾人也才看清,這被斬之人就是和龐龍那惡少經常在一起胡作非為的京城另一個惡霸,眾人不禁紛紛拍手稱快。
待那大漢提過第二人時,剛想拿掉他的頭罩,突然就從人群中閃出幾個蒙面人來,而遠處依然有蒙面的身影在快速的接近,只見這幾人飛身來到斬台,其中一人舉劍就往那紅衣刀手刺去,那紅衣刀手也不示弱,掄刀擋住,武功竟是不弱。
與此同時,那其餘幾人則來到還未處斬的四人面前,拉下他們的頭套,待他們看清這幾人的真面目時,這幾人心中暗叫不好,一聲『扯呼』過後,就想逃離,而此時趕來支援的那些人也已經紛紛落入場中,一時之間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見跪在地上的兩個囚犯突然躍起身來,揮掌往這些人進攻過去,頓時場面一片混亂。
圍觀的百姓亦是是驚叫連連,紛紛往後躲避,唯恐禍及其身。
到此時,這伙蒙面之人才發現自己上當,已成了甕中之鱉。
於是他們全力廝殺,想突圍出去,然而突然出現的大批人馬則擋住了他們的去路,讓他們心中涼了半截。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那些劫囚的蒙面人已經死傷大半,剩下的那幾個還在負隅頑抗的知道此時已經大勢已去,一聲長嘯過後,那幾人竟然紛紛倒地,再無絲毫生息。
秦剛一愣,想飛身前去阻止,他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服毒自盡,但試過那些人的脈搏之後,臉色更加沉重。
他心中明白,這些人身為死士,一旦行動失敗,必會以一死謝罪,同時也來預防自己被對方抓住。
看樣子自己還真是小瞧這個老匹夫了,沒想到他竟然在暗地裡訓練出這樣的一批人來,他到底還有多少底牌未掀開呢!秦剛腦中思緒翻轉。
「王爺,一切已經處理好了!」就在這時,沈雲天躍至他身邊悄然回稟。
「嗯,把他們押上來,」
「是,王爺。」沈雲天不再言語,轉身離開。
於是不一會,就見沈雲天從監斬台下的夾層中,押出幾個身穿囚衣的男子,其中一人赫然就是當今太師的獨子龐龍來,只見他身上傷痕纍纍,他雖口不能言,被封住了穴道,但行動卻無大礙,他無暇旁顧,只是不停的再用雙手抓著自己的皮膚,臉上痛苦難耐。
原來這就是當時上官紫若在他身上灑的粉末所造成的結果,中此藥之人先是筋骨劇痛無比如遭刀割,十二個時辰後就會感覺到奇癢不已,如千萬隻蟲子在全身的經脈中游動般,讓人恨不得立刻死去,這藥也是上官紫若頭一次使用,這足以證明她當時是多麼的生氣,(喂!你這個無良的作者,你不要把我寫的那麼恐怖好不好,人家當時實在是太氣憤了,才決定給這些該死的壞人們一些苦頭嘗嘗的,你要不給我正名,小心我也給你些好東西嘗嘗!)
(是是是!女俠,你就先放過小的吧,小的知道你心地善良,猶如觀世音轉世,小的也只是一時氣憤才借女俠你的手來教訓一下那些壞人的。所以,呵呵,就原諒我這一次好嗎?於是就見某個無良的作者點頭哈腰。)(嗯,這還差不多,聽了這些話那個姓上官名紫若的女俠才稍覺滿意。)
而直到這時,圍觀的百姓才紛紛醒悟過來,剛剛武郡王爺為什麼要在那些犯人的頭上罩上黑布了,原來王爺早就知道會有人劫法場,於是他就安排了這出偷梁換柱的戲碼,這實在是高啊!
秦剛再次發下監斬令,待那幾人人頭落地,一切才大功告捷。
而此時,在一幢佔地頗廣的壯闊豪宅內,一紫衣中年人雙目盡赤,雙手捏破了杯子,任其碎片割破了自己的手掌,血,順著手掌滴落下來,他似是不知道般。
看的前來稟報的男子心驚不已。
許久之後,就見的紫衣中年人突然淒厲的大笑出聲,這笑令人膽寒,如野獸在侵吞獵物前的戾虐咆哮與殘酷,他的雙目中充滿了讓人不敢逼視的強烈恨意:
秦剛,這筆血債我一定要讓你用血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