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辦公室——
白凌眼睛裡露出些許尷尬的神色,沉默了許久,她還是選擇勇敢的直視眼前的呂炎修。老師交代的話就是聖旨,聖旨上要她讓呂炎修寫一張悔過書,她只能聽從。
不能怪白凌剛才臉上出現驚慌之色,是她剛才的腦袋,竟然閃過了:教導完呂炎修,被呂炎修暴揍一頓的景象。
很可笑的想法?才不!呂炎修是個壞蛋,大大的壞蛋,他不僅打男生,有時連女生都會揍。雖然只是聽說啦,但她還是相信這件事情——是真的!
此時的辦公室,就只有他們兩個學生,老師們都去各個班級上課了,要是呂炎修此刻惱羞成怒暴揍她,她一定會翹在這個辦公室,沒有反抗餘地。
看看,他們兩人的體型,相差是多麼的懸殊!
「呃……這個……這個……」白凌才剛說了兩個字哎,這個不識抬舉的呂炎修,不僅打斷她的話,還大聲的朝她吼叫。
「媽的!老子不需要你的教訓,囉哩叭嗦的說一大堆,管個屁用!老子不是照樣天天打架,天天在課堂搗亂嗎?靠!你這個書獃子,給我能死多遠,死多遠去——」
她?書獃子?長這麼大,第一次被人這麼大聲的吼罵成書獃子。白凌委屈的咬住下唇,從老師的辦公椅上站了起來,想為自己討個說法,她用顫抖的雙手伸到呂炎修的鼻前。「你……你……我……」
「你不想坐了,想讓給我坐?好,那我就不客氣了,別想老子向你說謝謝。」一把扯過白凌瘦小的手臂,稍微使了個力氣就把她推到了一邊,呂炎修不客氣的一屁股佔領了她剛才的位置。「我說……哎,你叫什麼白來著?」呂炎修話到嘴角,卻突然不記得了白凌的名字,迅速改口先問她的名字。
「不是什麼白,是白什麼!」被搶佔了位置,白凌沒有生氣,還好心的提醒呂炎修,他說錯話了。
不是她怕呂炎修的惡勢力,而是她不喜歡為一點點的事情生氣。高一當上班長時,班上同學看見她一副弱弱、好欺負的樣子,對於她的一些傳令,都是這邊耳朵進,那邊耳朵出。老師傳給她的命令,她沒有辦法讓同學們照做,最後責罰的當然是她這個班長。她當時是很委屈被老師罵,但最後所有的怒氣,硬是被倔強的脾氣T走。
她說要化悲憤為力量!班上同學一天不能接受她,她就花兩天的時間。兩天不接受,就花五天的時間,再不行就十天、一個月、一個學期,直到她不是班長為止。要是她的脾氣也如呂炎修的這麼暴躁,她應該那時就被氣死了吧?
她讓同學們對她言聽計從,足足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這一個月內,她受的氣,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雖然委屈了很久,但一個多月的時間忍受,幫助她練就了一副「好脾氣」。
「少囉嗦!白書獃,有屁快放,老子還有很多事情要做呢!」
「我叫白凌,不是你口中的白書獃!」
「老子就喜歡叫你白書獃,你就是白書獃!怎麼?你對老子的話有意見?」呂炎修從椅子上站起,以居高臨下的姿勢,鄙視著矮她一個頭的白凌。
他的時間很寶貴?難道她的不是嗎?她也不想在這邊跟他再耗下去,班級還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她處理,廢話就不多跟他多說了。白凌抬高她的頭顱,對視上呂炎修的眼。
「你今天又打架,趕緊給我去寫一張悔過書,好讓我給老師有個交代。」
「喝?白書獃!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語氣是在命令,那你知不知道老子不喜歡被命令?你要是惹怒了老子,老子一掌就可以劈死你!」
那他也知不知道?她白凌也討厭被人恐嚇!
「快點給我寫!」白凌丟開好脾氣,衝著呂炎修大叫。「每個人的能耐性都是有限的,受了你將近半年時間的氣,我也該使喚一下屬於自己的真正脾氣。」
被白凌這麼大聲的吼叫,呂炎修連眨啦幾下眼皮,怔住了。
「快寫!」白凌拉下呂炎修的領子,按在了一條冷板凳上,丟給他一張紙和一把筆,現在換她以居高臨下的姿勢看著他。「認真的寫,把這張悔過書寫好了,帶去我的班級找我,聽見沒有?」
「靠!沒見過有你這樣的女人,明明就是個潑婦,還假裝了斯文生那麼久。就你會扮斯文生引老師的喜歡,老子也會!媽的,老子明天起也去當個好學生,看你能把老子怎麼樣!」
「你還給我罵髒話?呂炎修,在你原先的字數上面加兩百字!」
「你敢!」呂炎修「噌」的一下,椅子上站起,沒站兩秒鐘的時間,又被白凌按回了位置上。
「書上說了,老是發怒,容易長痔瘡!」用掌心拍拍呂炎修的胸膛,白凌換上一臉的甜笑。「那你慢慢寫,我先回去了,記得寫完送到我的班級去,謝謝。」
趁呂炎修怒吼聲沒有發出,白凌溜出了辦公室,悄悄向自己吐了下舌頭,以示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