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江若琳抱著嘟嘟呆呆的的坐在沙發上出神。
嘟嘟望著主人失魂落魄的樣子,更乖了,躺在江若琳的懷裡一動不動。
門外的向佐,按了好一會門鈴,都不見有江若琳來開門,難道還沒有回來嗎?於是拿出鑰匙自己打開門,走了進去。
「丫頭,你回來了,沒聽到門鈴聲嗎?」他的聲音有點沉,有點倦。
向佐一進屋就見到江若琳像尊雕塑一樣,坐在那裡雙眼空洞的望著地板。
「啊。」聽到有人走了進來,江若琳連忙收起了思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她不想讓向佐看出來。
她望著向佐淺淺一笑。
他的眼眸好深,好冷,他皺了一下眉。
「你的臉色不好。」向佐坐到了江若琳的身邊,伸出手來捧著她的臉,認真的看著,「你哭過嗎?」眼晴還有一紅紅的。
「我睡了一會,剛起來。」江若琳眼裡淡靜無波,心裡卻波濤暗湧。
「你,傷心了嗎?你的眼裡全是傷痛。」江若琳輕輕的拉下向佐冷冰的手,放到自己手裡。雙眼凝視著他,想要讀懂他現面心裡所有的不快樂。
向佐的喉結哽動了一下。
他不能告訴她,今天白雅萱的病房裡所發生的一切。
不能說,說出來她要如何面對,如何選擇,
如此善良的丫頭,她要如何去承受。
不能讓她捲進如此兩難的境地。
自己不能讓她傷心,讓她難過,自己更不能失去她。
她現在就是自己生命中的全部。
「只要有你在,就是我最大的快樂。」向佐嘴角輕輕的向上勾了一下,但是眉宇間的愁容,卻一點也掩飾不住,至少在江若琳面前,他沒有掩飾住。
江若琳心裡一緊,他是愛自己的,自己又何嘗不是。
但是……
他要比自己難很多,如果自己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雙耳不聞身邊事,昧著自己的良心,或是對自己的愛,表現的自私一點,自己就可以呆在他的身邊。
但是他不行,他要做出艱難的選擇,
一個自己愛的人,和一個愛自己的人,
一身心健康的人,和一個生命垂危的人……
他該要何去何從。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今天比他更早就去了醫院。
讓他困擾的事,江若琳比他更早的就知道了。
自己也一樣在困擾著,也在害怕著,
怕他做出的選擇,怕他做不出選擇而折磨自己,……
但是見到他還要在自己面前,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的樣子,江若琳的心在不停的糾結。
為了白雅萱的病,為了向佐的兩難,為了自己還沒做出來的決定。
難道就沒有一個兩全的辦法嗎?
「你在想什麼?」向佐輕輕搖了一下江若琳的,「不舒服嗎?」
江若琳蒼白的嘴唇不自覺得緊抿著。
向佐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今天她為什麼不接自己的電話,想到這裡,向佐的身體一僵。
「早上,你去哪裡了。」他的語氣有力,雙眼發出精銳的光,不容的別人躲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