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裁情人不好當 第2卷 第六十一章 因果之間
    項曉窗默默地坐在一旁的單人沙發上,杜嘉文選了另外一張。她注意到他隨後又衝泡了一杯綠茶,置於杜嘉文的右手邊。

    驚奇地看了他一眼,就聽到了門鈴聲。她正要站起來,杜嘉文已經衝她笑了一下:「是我媽媽,我去開門。」

    今天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一家,藉著自己的這間小小公寓,來一個大聚會麼?還是……她的心像小鹿一下撞了開來,會是關於他們的婚事嗎?

    臉不知不覺有點燒,看著劉沁芝款款地進來,便有些不知所措的尷尬。禮貌地打了一聲招呼,劉沁芝猶豫片刻,才在杜康的身邊落座。

    氣氛不算太融洽,項曉窗不是一個善於交際的人,更何況這兩個人都算是她的長輩。杜嘉文隨手關掉了電視機,轉向了杜康:「你叫了媽媽來,說有事情要交代,那就說吧。」

    他與項曉窗的位置,正好相對,抬頭就可以看到他微閃的眼眸。彷彿在深處劃上了一層擔憂,讓她也不安了起來。

    「杜康,有什麼事就說吧,都是自己人……」劉沁芝溫和地說,項曉窗注意到她已經把那個「康」,改成了「杜康」。

    杜康抿了一口茶,歎息了一聲:「是啊,有些事,也該好好交代一下。思槐……沉碧……她們都已經去了。」

    項曉窗屏息淨氣,本能地覺得,杜康說出口的,又是一段驚天秘密。

    杜康的唇角微微勾了一下,彷彿還帶著似諷非諷的意味。「嘉文,你真是好手段,神不知鬼不覺地佈置了一切。你是為了拿回劉氏的基業,是麼?」

    「是,外公的遺願,就是要讓杜氏,重新改姓劉。所以,我只是拿回我應得的東西。」杜嘉文看了一眼劉沁芝,嚴肅地說。

    「那麼……我的作為,又有什麼可以指摘的呢?雖然我們不是親父子,可是在行事的手段上,杜家和劉家,本就沒有什麼分別。」

    杜嘉文一挑眉:「杜氏本來就是以劉氏為基礎組建起來的,我這樣做,只是取回劉家應得的部分。事實上,您手裡的股權還原封未動,仍然是杜氏——以後要改劉氏——的第二大股東,每年的分紅,足以讓你豐衣足食。」

    「我當年,也只不過是拿回屬於我們杜家的東西!」杜康冷冷地接了口。

    一時間,三個人六隻眼睛,全都看向了杜康。

    「你們或者不知道,劉氏的發家,其實是從吞併了杜家開始。杜氏在我祖父的手裡,敗落了,被劉氏收購。我父親中年不得志,後來鬱鬱早亡。他老人家臨終前交代過我,一定要把我們杜氏的東西,原原本本地搶回來。」

    項曉窗和杜嘉文面面相覷,滿眼睛都是不敢置信的惶亂。而劉沁芝則在愣了一愣過後,低聲叫了起來:「不可能,你在撒謊!」

    杜康的眼睛,沒有看他們任何一個人。彷彿那杯被他握在手裡的茶,足以吸引他的整個心神似的,專注而癡迷。

    「我在撒謊?今時今日,我還有必要撒謊嗎?」

    「但是,怎麼可能!」劉沁芝依然搖頭。

    「當年的我,還只有十歲,就遇到了傾家蕩產的命運。雖然我的祖父憑著手裡的一些私產,又漸漸地活躍在商場上。可是要想恢復杜氏當年的輝煌,自然不可能。而我的父親,從一個大財團的太子,成了落魄的公子哥兒。他從小被嬌養太過,根本不懂得自食其力為何物。在終日的以酒燒愁中,英年早逝。」

    劉沁芝的手指,因為發抖而發出了杯子與玻璃茶几相撞的清脆聲。

    「不可能,不可能的。」她失神地低喊,「我父親……」

    杜康的手也有些發抖,項曉窗幾乎懷疑杯子的茶子,已經濺了出來。揭開一段塵封的往事,似乎對每一個人都是一種傷害。

    「所以,我從小就發誓,一定要收購劉家,不管用什麼方法。至少,我要讓父親和祖父,在九泉之下都瞑目。為了這個目標,我拚命地苦學,被迫放棄了思槐和沉碧。我知道,只有娶到你,才是最終通向目標的捷徑。」

    「那我父親……如果真是這樣,我父親為什麼會答應我娶你?」

    杜康的臉色又白了一分:「因為……他不知道我和那個杜家,有怎樣的關係。我的祖父動用了所有的關係,替我把戶籍證明資料,全部都改掉了。」

    項曉窗倒抽了一口涼氣,原來,這就是豪門大戶間的生活!

    「你……」劉沁芝雖然搖著頭,可是躲閃的目光,分明是已經相信了八分。

    「這件事情的內幕,只有沉碧知道。她是一個聰明的女孩子,很早就發現了疑點,所以明白我娶你的決心,不會改變。可憐思槐……她以為我攀龍附鳳,在那個孩子被流掉的那個晚上,她就……徹底地瘋了。」

    劉沁芝瞪著他,忽然拚命地搖頭:「不會的,不是這樣的,不是的……」她無助地轉頭看向杜嘉文,又看向項曉窗。

    「是真的。」杜康低聲地說著,唇畔浮出了一個苦笑。他的神情,蕭索而落寞,彷彿像是被掏空的老樹,已經走過了無數個雨季旱季,才終於停頓住了腳步。

    沒有人再懷疑他的話,疲憊幾乎壓上了他的眉睫。

    「那……這個杜氏……其實還是杜家的?」杜嘉文迅速理清了思路。

    「不會的,父親……他一向那麼慈和,怎麼會奪人家的東西?」劉沁芝拚命地搖頭,那個根深蒂固的觀念,不容顛覆。

    「沁芝……」杜康的手伸出去,幾乎要落到她的肩上,猶豫了一會兒,又收了回來,「沒有一個真正慈悲為懷的人,能在商場上站住腳跟。」

    「其實,不管姓劉還是姓杜,有什麼不同呢?以後,這個企業,會交到劉氏和杜氏共同的後代手裡。」杜嘉文沉默了一會兒,忽然抬起了頭,「我和曉窗的孩子,既姓杜,又姓劉,不是嗎?」

    項曉窗的臉脹得通紅,他這算是求婚嗎?也不必利用這樣的機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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