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到半夜,才覺得頭頸發酸。到底沙發不比大床,撫著頸,項曉窗朦朧地想著杜嘉文和陳思嘉,他們想必正在那張舒適的大床上顛鸞倒鳳。
心裡忽然刺痛,怔怔地坐起身來,心裡也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懊惱地就往朝著床的方向走去。也不及細看,就往床上躺去。
忽然碰到了一個身子,男人的味道直衝鼻端,頓時駭得驚跳了起來。
床頭燈雖然沒有亮,可是薄薄窗紗透過來的月光,卻足以讓她看清那張熟悉的眉眼。
「怎麼,沙發上睡得不舒服?也只有你,大床不睡要睡沙發。」杜嘉文懶洋洋地說著,一伸手,就把她撈到了自己的懷裡。
項曉窗愣愣地看著他,迷糊地問:「這是哪個房間?」
也許是被她這句話勾起了舊恨,杜嘉文沉下了臉:「你說呢?為什麼要不聲不響地離開!」
她是不聲不響嗎?分明是被他的未婚妻光明正大地趕跑的!項曉窗被他擁在懷裡,身上還穿著長風衣。
「你看看,澡都不洗就睡覺,還堂而皇之地睡在別的男人的房間裡,你有沒有一點警戒之心啊!」杜嘉文沒好氣地替她解開了風衣的扣子,從兩肩剝了下來。
「這是我的房間!」項曉窗搖了搖腦袋,才記得反駁。
「哼!」杜嘉文冷哼了一聲,「方天偉的房間怎麼變成了你的?你去洗澡,換洗衣服呢?」
「啊……」項曉窗這才想到這個問題,忽然轉眸,又迷糊了起來,「這不是我們的房間嗎?我明明記得……」
「你睡得那麼死,我抱你回來的時候都沒醒,沒見過這麼能睡的。」杜嘉文沒好氣地橫了她一眼。
項曉窗呆了呆,才找回語言的能力:「你把我抱回房間……那,那你怎麼還放我在沙發上?」
「你喜歡睡沙發,我就讓你睡個夠!不過,以後你記住了,就算睡沙發,也只能睡在我的沙發上!」
項曉窗恨恨地瞪著他:「我只是不想睡在方天偉的床上,才睡的沙發,你、你、你……」
她又氣又恨,這張英俊的臉,真是世界上最可恨的一張臉了!
杜嘉文卻直接對他的目光無視:「既然我們有床,為什麼你要去睡他的沙發?我想你大概特別喜歡沙發,所以就抱你到沙發上來睡了。」
「可是,你的未婚妻讓我離開的嘛!」
「你豬啊,她叫你走就走?」杜嘉文不知道哪裡吃了一包火藥,氣性大得很,「她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項曉窗惱怒地甩開了他的手:「她是你的未婚妻,叫我走也是很正常的要求啊!我難道還能賴在這裡,做一管超級亮的電燈泡,等著被你們取笑?」
杜嘉文忽然不再說話,用手托起了她的下巴:「是不是覺得難堪?那也不至於換到了沙發上就立刻睡著吧?方天偉找我,到我把思嘉趕走,過去看你,最多不過二十分鐘,你已經睡得像死豬似的了。」
「我不睡覺還能做什麼?」項曉窗詫異地抬了眉,「難道把耳朵貼在你們的房門上……」
她立刻用手掩住了自己的嘴,這番話說出來,可是醋味十足,頓時懊惱得想把那句話連頭帶尾地收回,卻看到杜嘉文已經露出了促狹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