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文甕聲甕氣地說:「你才感冒了呢!我真是懷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要不是女人,那你還這樣和我……」雖然想要裝作潑辣一下,到底氣勢還是洩了下來,臉早就紅得像染上了胭脂,後面的話就含含糊糊,「那你就緋聞滿天飛,翊鑫總裁原來是個GAY,多爆炸性的新聞啊……」
杜嘉文哭笑不得,歎了口氣:「哪個女人不愛逛街啊,你居然喜歡博物館……實在是讓人意外。」
「至少,博物館只要花一張門票……」項曉窗咕噥著,「而且你想看到什麼時候,就看到什麼時候。要是到購物店裡,哪怕那些小姐久經訓練,維持著一臉的笑意,可是你只試不買,總是覺得有點心虛啊。」
「怎麼會只試不買?」杜嘉文還是覺得自己跟不上她的思路。
「那麼貴的衣服,傻瓜才會掏錢呢……」忽然覺得這個擁住自己的人,就是實實在在的「傻瓜」,臉色又尷尬了起來。
「真不知道誰是傻瓜,有人付錢還不趁機多買幾件……」杜嘉文喃喃地低語。
「衣服太多也是一件麻煩事!」項曉窗並不受他的「引誘」。
「有什麼麻煩?」
「咦,以後有一天你要結婚了,或者厭倦我了,我到時候要不要把那些衣服帶走呢?帶走了,我租的地方也不一定有地方放啊,是不是很麻煩?」
杜嘉文立刻板下了臉來:「你怎麼總是想到要走?」
「我是你的情人啊,雖然期限未定,但滿打滿算,不會超過半年吧?我記得你的最高記錄就是半年……我不覺得自己有打破記錄的魅力。我……」項曉窗看著杜嘉文的臉色越來越陰暗,聲音不知不覺就低了下來,「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何況……」
到底還是沒敢繼續往下說,直接就噤了口。
「何況什麼?」杜嘉文卻偏偏要問個究竟。
「何況,你的未婚妻已經要急著想正位中宮了……」項曉窗嘟噥著,心裡早就酸溜溜了。
「那也要我點頭同意。」杜嘉文冷哼了一聲,「就算是我結了婚,只要我還沒有厭倦你,你就得繼續當我的情人。」
「那不是情人,是情婦了!」項曉窗愣了一愣,才懂得抗議。因為「結婚」兩個字,心裡像是打翻了廚房裡的調料碟子,什麼味道都有,澀得心口有些難受。
「那只是一個稱謂的問題,我說了算。」杜嘉文蠻不講理,讓項曉窗無言以對。
當然——是他說了算!在他與她的條約裡,本來就是不平等。
「我要起來了。」完全失去了和他鬥嘴的興趣,項曉窗悶悶不樂地穿上了衣服。好半天,才吐出了胸臆間的一口濁氣:「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