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嘉文早就把司機打發走了，這時候自己開著車，在紐約的街頭放慢了車速。
車窗半開，項曉窗側著身，貪婪地看著異國的街景。
明明已經是半夜，可是街上的行人仍然很多，似乎還只是夜生活的起點。車也很多，杜嘉文這樣的速度，真可謂是不急不緩。
高樓林立，燈火輝煌，設計得很美，把一幢幢大廈都照射得美輪美奐。
車流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杜嘉文忽然竊笑，項曉窗正不明所以，他已經開了口：「這是紐約很有名的時代廣場。」
項曉窗瞪大了眼睛：「這算廣場嗎？」
怎麼看，也不過是和國內一條不算特別寬的公路差不多。
「紐約寸土寸金，能辟出這樣的一塊地方，也確實不大容易。」
項曉窗仰著看著高樓，每一幢都直插雲霄，分明是把空間盡量往上空伸展，立刻同意地點頭。
汽車再轉過一條街道，汽車才漸漸地稀少了起來。
忽然，杜嘉文皺了皺眉頭，冷冷地說了一聲：「坐好了！」
項曉窗還沒有領會他的意思，汽車就陡然加速。
「怎麼了？」雖然他打招呼在前，項曉窗還是因為陡然加快的車速，差點往前撞到窗玻璃上。心裡忽然「砰砰」地跳，感覺到似乎有什麼要發生了。
「有車在後面跟蹤。」杜嘉文冷哼一聲，汽車在公路上疾馳了起來。看著他的眉越皺越深，項曉窗也不敢打擾。只是從後視鏡裡，掃視身後的汽車。
過濾了半天，才發現有一輛黑色的福特，不管杜嘉文怎麼開，都尾隨其後，不離不棄，總是保持著那樣的距離。
杜嘉文忽然猛打了一個方向盤，朝一條小巷子衝去。有兩個行人尖叫著避開，項曉窗擔心地回頭，看到他們正跳腳大罵，心裡一鬆，知道他們沒事。
然後又是心裡一緊，那輛黑色的福特仍然在身後緊咬不放。
巷子並不長，穿過了小巷，就是紐約市最繁華的地段。即使夜深，汽車還是如龍一樣，排列著蜿蜒前進。
杜嘉文鬆了口氣，拿著手機就撥了出去：「唐老大，我在紐約時代廣場這裡被人跟蹤，不會是你的人吧？」
因為離得近，電話那頭的聲音，項曉窗也能勉強聽清：「杜兄，我的人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你什麼時候來紐約了？」
「不是你的人，那就好。」
「我的招子有那麼不亮麼？」唐老大打了一個哈哈，「我看，是你惹下的風流債倒是真的。你也知道女人做事，不擇手段，根本不考慮後果。」
杜嘉文冷哼一聲：「放心，我一定會查清楚的。」
他的側臉冷凝得像是一具大理石的雕像，完全看不出溫度來。項曉窗不敢和他插科打諢，看著他又轉了一個方向，仍然由原路返回。
「他們還在跟著……」項曉窗看著後視鏡，提醒了一下。
「讓他們跟著好了，只要不是唐老大的人，別人還不放在我的眼裡。」杜嘉文冷冷地說著，汽車如飛朝前馳去。
他的側臉有些嚴肅，項曉窗不敢再隨便亂說，只是緊緊地盯著後視鏡裡的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