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斷續續的身體摩擦和長長遠遠相扣的五個手指頭,漸漸地氤氳成一種曖昧的情調。兩個人躲躲閃閃,帶著莫名的試探,說親密,又似乎不是。說是收離,那自然不是。
只覺得跳舞本身,讓兩個人都有所沉迷。抿著唇,誰也不說話,就這樣甘心情願地不停地跳下去。
項曉窗的手心漸漸地冒了汗,卻只敢盯著他的下巴。因為赤了腳,趾尖也隱隱約約地互相輕觸。帶來一陣酥麻的感覺,項曉窗甚至覺得,自己連腳底心,都開始冒出了一層層的汗。
忽然,看到杜嘉文的喉結動了一下,項曉窗的身子倏然地僵硬了,一腳就踩到了他的腳面上,結結實實。
「幸好不是穿著高跟鞋,不然我的腳就給你洞穿了。」杜嘉文發出輕輕的悶笑,腳步雖然還是踩著節拍,卻已經有些跟不上的樣子。
項曉窗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真的很笨。」
「怎麼了?剛才還跳得好好的,累了嗎?」杜嘉文這一次沒有笑話她,而是溫言軟語,一下子讓她受寵若驚。
「嗯,是的,是的。」
「好吧,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再練一晚上,就可以勉強帶出場了。」杜嘉文格外開恩,停下了腳步。
帶出場?怎麼這話聽起來不太對味似的?想想自己這個情人的身份,還真和那些坐台小姐,五十步與百步的區別。項曉窗心裡想著,有些鬱悶。
不過,對他這樣輕易地放過自己,多少還是鬆了口氣。剛才靠近他的時候,幾乎覺得汲取了他的呼吸似的,讓她的耳朵都悄悄地發了燙。
「好了,去洗個澡吧,這一次要真正看你的表現了!」
項曉窗愣愣地看他:「你不是說指的是跳舞嗎?至少我學會了啊,這樣的表現還不夠好嗎?」
杜嘉文笑著眨了眨眼:「那麼狠地踩了我一腳,那還叫表現好?」
項曉窗一邊沖澡,一邊恨恨地咒罵。耳邊傳來了杜嘉文不耐煩的聲音:「曉窗,你怎麼還同有洗好?
忙不迭地應了一聲,項曉窗握著拳給自己打氣:又不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這床上的運動不說每天做,漏下的還真的很少,現在難道反倒後怕起來了嗎?
擦乾了水珠走出浴室,杜嘉文已經披著一件浴袍半躺在床上,手裡是一份文件樣的東西。
可是,明明是一件很正常的浴袍,他卻連帶子都只是散著,露出了整片的胸膛。項曉窗覺得眼前一亮,身子一熱。杜嘉文不是明擺著要「勾引」她嗎?
還沒有等到她爬上床,一隻手伸了出來,摟住了她的腰。項曉窗被他一個大力,結結實實地摔了一個狗啃泥——呃,不是,是她啃著了他的胸膛……
齒頰留香——什麼沐浴露,竟然這麼香?
項曉窗正要動問,還沒有發得出聲音,就被他的唇綿綿密密地覆蓋住了。
一場繾綣情濃,在月光下慢慢地拉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