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曉窗用被重新包紮過的左手,握住了咖啡壺,右手則熟練地關掉了燃氣灶。
「哇,幸好咖啡壺的質量不錯,干燒也沒引起火災。」項曉窗笑嘻嘻地笑著,想到是由於送自己去醫院才造成的後果,立刻又心虛地飛快瞟了杜嘉文一眼。
「手不好,還拿著壺!」杜嘉文沒好氣地說著,整個廚房間,都瀰漫著一陣咖啡的苦味,忍不住就苦笑了起來。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也會有驚慌失措的一天。
「對不起……」項曉窗低低地說著,打開水龍頭,就想沖洗咖啡壺。
「你的手受了傷還不知道收斂!放著吧,明天洗也一親,不急在一時。」他皺著眉,廚房裡果真有些烏煙瘴氣的樣子,「你先弄你的粥,然後吃了藥早一點睡覺。」
項曉窗小聲地建議:「我還有半個漢堡,吃完了它就差不多了……」
「你的胃不能吃太油膩的東西,還是泡粥吧,很快的。」杜嘉文不耐煩地皺著眉,自己撕開了包裝紙。
項曉窗連忙幫忙在碗裡注入了開水,咕噥了一句:「可是浪費是很不好的習慣……」
杜嘉文一眼瞪過來,項曉窗立刻就把後面的話吞了回去。
「以後,如果胃痛就說出來,及時就醫,免得弄到這樣的陣仗,給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虐待女人!」
項曉窗敷衍地點頭,沒耐心地就要掀開蓋子。杜嘉文的手按在了她的手背上:「泡軟一點比較好,我幫你端到餐桌上,你看一會兒電視。」
「我不喜歡看……」剛剛反對了一句,就覺得溫度陡然下降了幾度,連忙住了口,怏怏地坐到沙發上,隨手打開了電視機,也不管什麼台,胡亂地把眼睛瞄上兩眼,就算是應付了事。
說到底,今天自己夠出糗的了,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雖然很不太坐得住,但項曉窗總算還是按捺了自己的性子。電視機的聲音開得不高,因此她可以在腦袋裡重溫一遍今天背的公式。
也許是太專注,杜嘉文連叫了兩遍都沒有反應。
「項曉窗,電視有這麼好看嗎?」杜嘉文好奇地轉到電視機的正面,卻看到正在插播廣告。而項曉窗卻在唸唸有詞,似乎處在苦思冥想之中。
忍不住加大了嗓音,把項曉窗駭了一跳,反射性地跳了起來,看到他一臉的迷惑,才不好意思地解釋:「我看電視沒有什麼意思,所以就把今天的公式背一遍……你知道的,我沒幾天就要考試了,耽誤不起功夫。」
杜嘉文沒有再說什麼,只是淡淡地朝餐桌走去:「粥好了。」
「哦。」項曉窗答應了一聲,看到桌上的粥已經揭開了蓋子,真心真意地感謝:「謝謝你,杜先生。」
「不是杜先生!」杜嘉文淡淡地反駁。
項曉窗含了一口粥在嘴裡,疑惑地抬起頭。
他的唇忽然向上勾起了一個弧度:「應該叫我嘉文,或者——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