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上海虹橋國際機場。
湯姆。拉齊德隨同一名助手正在排隊通過海關,準備踏入中國大陸的土地,他還在等候時,一組攝錄機便對準了他,然後,他的相片在幾乎鍾後便發送到了中國國家安全部一局指揮中心。
李玉局長收到這份報告後,十分聽驚,他馬上電話報告了部長,然後將拉齊德重新來到中國大陸這一重要消息,馬上發佈到身在南昌的固長江調查組。可是,幾十分鐘後,他又收到報告,證實那位美國黑手黨第一人物在較早前乘座了另一班飛機正在往南昌的旅途中。
「好熱鬧呀!」
李玉局長不由感歎,隨後又將這一重要情報進行匯報,分別知會了總部和固長江調查組。
正在臨控張天達進入酒店的固長江收到這一消息時,感到十分震驚,拉齊德的到來,無疑是粉碎了格林。肯有可能冒充接受李向東從古墓裡帶出來的物事的可能性,那麼,格林。肯到底在幹什麼?
固長江直感到後背一陣發寒,可是,張天達這時已經進入了酒店中,而且很快就會到達格林。肯的房間,他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中國,江西南昌,河堤大酒店。
時間:較早前一小時。
張天達從車裡出來後,一點也沒發覺成堆的人跟在身後,逕直便便向酒店走去,而且還裝出一副扭扭捏捏的「淑女」形象—當然,不管做得像不像,他已經盡力了。
酒店的保安掃了他一眼,但沒有阻止他進入酒店。
「你好,我找從美國來的格林。肯先生!」
張天達直接走向服務台,向值班經理道明瞭自己的來意。
在那個時代,像張天達這樣的濃裝艷抹,是極其少見的,但是,恰恰又是各五星級酒店中最為常見的打扮。
「十一樓!」
服務員頭也不抬。
「幾號房間?」
「1108!」
「好房間!」
張天達一扭腰,向電梯方向走去。
「騷貨!給咱中國人丟臉!」
服務員躲在接待台事,衝著張天達的背影放著黑眼,還低聲罵了一句,只是,她做夢也沒想到那根本就是一個男的。
張天達很順利地拿到了房號,上到了十一樓,他在這時有點緊張,卻還算是氣定神閉。
咚咚!
在1108號房門前,他伸手敲了兩下。
正在室內用寫字方式交談的格林。肯和紐克。約翰遜聽見敲門聲,倆人都感到吃驚,因為在印象中,他們沒叫任何東西,服務生不應在這時打攪他們。紐克立刻拿起茶几上寫了很多字的兩張紙,然後動作飛快地掏出打火機來點燃了它。格林看見兩張紙完全燒盡後,才站起來去開門,門一打開,他就愣住了。
「小姐,你找誰?」
一口流利的普通話。
張天達卻不回答他,而是閃身進了屋,然後伸手一把抹去了頭上的假髮,立刻便露出了他的本來面目。本來因為看見美女,一臉媚笑的格林立刻呆住了。
「很流利的普通話!」
張天達不再裝作女高音,反手關上門,「我們開門見山吧!」
格林和紐克倆人傻傻地站在那兒不會動,兩眼直直地望向張天達。
「什麼開門見山?」
格林反應過來後,努力使自己冷靜,他知道這場際遇在計劃之中,卻更多是在意料之外。
「我有你們要的東西!」
張天達真的是開門見山,然後伸手抹去臉上的白粉,一番動作之後,格林肯立刻認出了他,
「你是名罪犯!」
他指著張天達叫了起來。
張天達一攤手,看見沙發後座下,又看見有一杯水後,他立刻拿起來狂喝了兩口,
「喊吧,喊來了警察我和你都什麼也得不到—告訴你,東西我沒帶在身上!」
格林怔了怔,因為一切都太出乎意料之外,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
「我也不明白我在說什麼?只是我得到那件東西之後,警察在追我,黑社會老大又想幹掉我,說實話,我不想留著它,我並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是帶著它一天,我就多一天危險—你要不要,不要的話我就賣給蘇聯人!」
格林又怔住了,
「你說的是什麼?」
「圓圓的,長長的!」
張天達放下水杯,「從九嶺古墓拿出來的!」
格林一聽,一顆心立刻沉了下去,
「你剛才說蘇聯人是怎麼回事?」
「那件東西是什麼——這一切又是怎麼回事?」
張天達不答反問。
「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那我也不知道你問什麼?」
格林一怔,雙目瞪著張天達,約兩分鐘後,他說道:「你走吧,我們不想買什麼,這裡沒有什麼你想要的交易!」
這回是張天達怔了怔,他立刻站了起來,伸手一指格林說,「我只來一次—告訴你,我一會就把那東西賣給蘇聯人,你別後悔!」說完,他向房門口走去。
格林想攔住他,可是張天達已經打開門走了,而且「砰」地用力把門關上。
屋裡只剩下格林和紐克了,倆人呆立著,一言不發。
「你錯過了一個好機會!」
良久之後,紐克看向格林道,格林立刻使眼色,但是紐克搖了搖頭,「我們已經將每個角落都檢查過了,中國人埋在這裡的竊聽器都讓我們排除了,你太小心了!」
「我們不能小看中國人!」
格林說著,向洗手間走去,紐克立刻跟上了他,倆人走進洗手間,把門關上後密談。
「這件事太出乎意料了!」
格林直接說出看法,一臉沉思的表情,「我們住的不是對方訂的那個房間—隔壁那個才是,可是他為什麼到這兒來找我們?他又為什麼會知道我們要得到那個東西?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在被中國警方通緝,我看到了門口貼著他的通緝令,我一眼就認出他了,我還記得他的名字叫做張天達—我懷疑他是中國特工,紐克,這是個圈套!」
「那張通緝令我也看到了!」
紐克聽著點了點頭,「可是,我們不正好是要引起中國人的注意嗎?也許我們真的應該跟他交易……但是,你真的覺得他是中國特工嗎……」
紐克說到這裡搖了搖頭,「我很懷疑—他很明顯非常緊張,不像是一個特工應有的表現。萬一他不是的話,那我們就真的錯過了得到那件東西的機會了!我們的目的是能在躲開中國人的情況下,盡量的接手那件東西後離開,格林,這個機會不能錯過!而且,他提到了蘇聯人—格林,我們來得太匆忙了,掌握的情況並不夠,蘇聯人怎麼也會關注這件事?他們從那得到的消息?這太奇怪了!我們無論如何不能讓那件東西落在蘇聯人的手裡!」
格林聽著,一顆心更加沉了下去,
「如果那個張天達是特工,如果他手上根本沒有那件東西呢?」
「那我們就更應該證實一下—大不了,我們可以向中國同行攤牌,格林,我們來這裡根本就沒有跟中國人對抗的意思,但如果不能制止,就會引起全救性的安全危機……」
格林沒有等紐克說完,便打開門衝出了衛生間,幾步跨到客廳後,他一手操起了電話,接通了總台,
「你好,有一位女士剛從我這下去,如果您見到她,務必請她回到我的房間裡來—您可以跟她說,我們同意交易!」
總台在接電話的女服務員聽著,滿臉的燥紅,她明顯誤解了外國客人說的「同意交易」的意思。
這時,張天達正好從總台前經過,女服務員放下電話,心裡猶豫著要不要叫住「她」—她已經完全誤會了,只以為張天達就是一個專與外國人做生意的妓女……「喂!」
她最後很不禮貌地喊了一聲,張天達立刻停住腳步,扭頭看向她,他的臉在下來時到衛生間裡又經過了一番塗抹,可不盡人意,現在看起來像個鬼一樣。
「樓上叫你上去,說……說是同意交易!」
服務員十分艱難之下才說出最後半句話來。
張天達一聽,連謝謝都沒有說,立刻轉頭上了樓。而在那邊,在對面樓上的固長江等人從竅聽器裡聽到這個進展後,又開始緊張起來,張天達剛才在格林房裡的表現,十分出乎他們的意料,他好像真的要賣那個方主任造出來的玩藝兒。但是,格林和紐克在洗手間的談話內容他們並沒有聽到,如果聽到了的話,固長江或者不用等對方主動,自己先行攤牌了,這讓他們錯過了一個可以瞭解世界正在面臨一場巨大危機的事實,而格林。肯這次到中國來的目的,顯然大大出乎他們的意料,固長江等人至令完全不知道對方根本沒有敵意。他們不知道不能相互為敵這個事實,因為在他們的背後,在看不清楚的暗處,顯然有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正準備操控他們。這股力量要嚴重地擾亂這個世界的已有怢序,但是包括中國安全機構在內的世界多個情報組織對這個危機仍是渾然未覺。而且,就連爪牙遍佈全球各地的美國中央情報局,也對這件事只有一個模糊的概念,但萬幸的是,他們終於懂得該放下姿態,正在尋求更多的合作以解除危機——
這是一場惡戰,但非常遺憾的是沒有那一方首先去捅破那層窗紙,這讓各方的鬆散力量不能有效地結合起來,這終於給了對方機會,從而造就了一連串致命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