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傲將希若扔在床上,不由分說的開始在她身上留下自己的印記,然而那種佔有只是形式上的,完全沒有感情,更沒有愛。
希若沒有反抗,甚至沒有一句過多的言語,她此刻腦中很是沉靜,一個雲楓,已經將要顛覆整個世間,然而又多了個沒有感情只為河山的雲傲,希若知道,當陌影真的想要達到一件事情,是會多麼的不擇手段,多麼的冷血無情,到時候,又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無辜的,只是所有嚮往安度一生的普通百姓。
「怎麼?絕望到已經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了嗎?」
自然,一個男人再怎麼情慾旺盛,面對一個毫無反應的女人,是怎樣也提不起興趣的。
「對不起。」她緩緩的說著,然後哀怨的伸手去撫摸那張似曾相識卻又無比陌生的臉,「我的心裡已經被我的夫君完全佔據。」
就是這麼細微的動作,雲傲週身的血液被調動得沸騰起來,低吼一聲就深埋了下去,他想得到這個女人,她的眼神讓自己無限渴望,夜是那麼漫長,可是誰又是誰的誰?
一夜纏綿,她第一次和心愛男人肌膚之親,是如此陌生,他的氣息,他的粗暴,歷歷在目,週身還在疼痛不已,睡意全無,看了看身旁的人,早已滿足的睡去,就這麼起身隨意穿起睡袍,披了件外套推門出去。
皓月當空,多少次仰望星空,就有多少次哀歎。
即使身邊時自己最最熟悉的男人,卻還是感覺無力依靠,該怎麼辦呢?
正想著,他就來到身後。
「不要再懷念那座城池,還有那個男人。」
雲傲警告著,不知道為什麼,他只要一想到這個女人只會想起一個男人,還是一個被自己親手殺死的男人時,心裡就會一陣疼痛。
他還真是不給自己片刻喘息的機會,可是她現在已經很累了,「我不是在想家,也不是在想你。」
就這麼脫口答道,雲傲卻更迷惘了,突然就把她轉至自己面前,認真的說,「他能給你的,我一樣能給你,甚至更多。」
希若淡淡的笑了,仍然伸手輕撫著那張迷戀著她,日思夜想的面容,「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麼?」
你真的什麼也不記得了麼?
這一聲久久迴盪在雲傲的心裡,揮之不去,尋無痕跡,他,倒底是她的誰?
這一夜以後,雲傲每晚都會瘋狂的佔有她,彷彿想要在她身上找到自己,甚至有的時候,他會以為自己就是那個讓她魂牽夢縈的男人,那個曾經在千里之外,坐擁天下又被自己一劍刺死的影王。
為何會有如此錯覺?可是他究竟是誰呢?
「聽聞皇兄最近納得一個侍妾,獨佔專寵,似乎深得你心啊。」
皇族的晚宴中,雲楓好奇的問著眼前自己稱作「哥哥」的人。
雲傲無所謂的笑笑,「不過是個女人罷了,若是你喜歡,明日我派人送進宮給你享用。」說罷飲盡杯中美酒。
「君子不奪人所愛,皇兄自己還是自己留著吧。」
似乎給陌影清除了記憶以後,他越來越脫離自己的控制,原來是想將他收為己用,讓他給自己賣命助他攻打赤煉,可是現在這雲傲已經漸漸成為棘手的對象,雖然身邊儘是他的人在監視著,但稍不留神,就會出什麼亂子,如果不能如自己所願,那麼不如趁早將他了結。
身旁坐著的是錦安,聽著卻不能說什麼,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哥哥被人玩弄於鼓掌之間毫無辦法。
「聽說赤煉的影王妃也在幽城失蹤了,恐怕赤國走到盡數了吧。」
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雲楓立刻怒喝,「放肆,赤國怎會到了盡數,不過是即將歸於我們的統治之下罷了。」
嚇得那人連忙跪下,雲楓卻不再多說,隨他跪著,伸手就去握住錦安的手,「我答應你的,全都做到,但是你不可以阻止我奪取天下。」
錦安沒有說話,她的影哥哥雖然失去記憶成了雲傲,然而能活著坐在這裡,不也是自己央求雲楓的結果嗎?
可是一旦沙漠之軍開始向赤煉發動戰爭,就憑影哥哥的軍事才能,真不知這到底是該喜還是該憂心。
但眾人似乎都忽略了另一個人,她就是雲楓的側妃,昔日的蕙蘭郡主。
陌影納了一位侍妾,就在希若失蹤的時刻,她也不相信,這個男人就算失去記憶,也不會甘於委身在雲楓的麾下做一顆棋子,憑著女人的直覺,這個新的侍妾,她必須去會一會。
說起蕙蘭,發生在她身上的事情豈不離奇可悲,先是愛上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睜眼看過自己的陌影,然後被希若設計回到邊城,就是去狩獵,以為遇到了真命天子,卻沒想那一直蒙面對她的人竟是沙漠王雲楓。
拋棄了國家和兄長,什麼也不顧的隨他回了極樂屬地,面對著長公主錦安,與眾多女人分享一個丈夫,到頭來還是發現,原來自己,終不過是他手中的一顆用來隨時牽制羽幻的棋子。
就這麼失魂落魄的活著,陌影不愛自己,至少他沒有利用自己,而雲楓也只愛錦安,她想要的,全都得不到,而她擁有的,卻都是無關緊要的。
終於在一日見到陌影站至眼前,只是彼時喚作雲傲,作為雲楓的哥哥與之攻城略地,奪取江山,她怎麼忍心看著心愛的男人成服在雲楓的腳下,所以她覺得自己有了一個新的使命,就是讓這個男人重新記起自己是誰。
哪怕再次想起自己深愛的女人也好,她把這個當做支撐自己活下去的唯一理由,暗暗的,沒有告訴任何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等待著時機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