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傾城之影妃傳 第2卷 第八十九章 可怕的女人
    早先的雪化開了,卻帶來了冬天。

    蕙蘭郡主獨自站在御花園的一角思量,自從先帝死後,太皇太后就對宮中的事全然不聞不問,而且一直呆在鳳靈山,要不是哥哥回朝,她都要在跟前服侍著,想想還不如當時跟著爹娘一切回邊城還好過一些,她早已對那眼裡再融不進其他女子的影王不存半點希望。

    正想得難過,迎面就走來兩人,不正是陌影和那花族女子麼。

    「蕙蘭見過王爺,王妃娘娘。」今日她倒是顯得知書達理,屈膝向二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

    陌影見她大方相對,就客氣答她,「郡主不必多禮,皇祖母回來了麼?」

    「沒有,家兄回朝,所以蕙蘭就獨自從鳳靈山回來看望。」

    「原來如此,我們還有事,先行一步了。」聽她說完,陌影淡淡一笑,與希若離開了。

    「總覺得蕙蘭郡主和以前不同了。」走遠,希若抬頭跟陌影說道。

    身旁的人笑了笑說,「沒有什麼不同,如果皇祖母還在宮裡,只怕她和如妃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一說希若倒不認同,反駁道,「人總是會改變的吧,每次都把別人說的這般不堪,真是毒舌王爺。」

    「與愛妃比起來是相形見絀。」

    「哼!」

    望著那一雙背影,兩人的手至始至終沒有鬆開過,赤煉的影王把所有的愛毫無保留了給了他身旁的那個女人,足以讓觀望者嫉妒到發瘋,蕙蘭心裡更是恨,為何當初如此傻,竟為了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甘願留在這皇宮,不單什麼都沒有得到,還把一生陪了進去,好不甘心!

    難得清閒一日,後天就是錦安公主出嫁的日子,才過午時陌影就出宮去了,希若正準備午睡,外面又是來了人,說是長公主府來送信的丫鬟,接過一看,不就是蕙蘭郡主寫給自己的麼。

    「公主,上面寫著什麼?」冰昔好奇的湊過去看,那個蕙蘭郡主她可是將其視為仇敵,時刻提放的。

    看完希若把信遞給冰昔讓她自己看,「也沒什麼,就是請我過府一聚,說是想化解以前的種種。」

    「算了吧,我看她就沒安什麼好心。」曾經在雅園,希若差點送命,那時秀兒也是親眼看見的。

    對於希若和蕙蘭郡主之間的糾葛,瑾竹也知道一些,現在是請他們的王妃去公主府,萬一那位郡主做出什麼匪夷所思的事情如何是好就問,「娘娘您要去嗎?」她也好早些準備。

    尋思半天希若說,「去吧,璃曉宮的人都知道我今日過去,真有什麼事,還怕她狡辯不成。」

    又望那三雙眼睛,全是懷疑,擔憂和不放心。

    「其實早上我和陌影在花園見過她,和以前真的不同了。」

    「公主您就是太好心了。」

    「我也覺得。」秀兒和冰昔一唱一和,反正對那蕙蘭郡主沒有半點苟同。

    看過那封信,字字句句都時候懇切,瑾竹也覺得不去實在不妥,就說,「娘娘要去也可以,請讓奴婢們在身邊陪同。」

    「呵呵,不讓你們跟去,怕是我也出不了這璃曉宮吧。」

    冰昔笑道,「您知道就好,奴婢去叫人被車。」

    這麼決定好,主僕四人由禁衛軍護送去了長公主府,誰料這一去還是出了意外。

    已過兩更,影王府內燈火通明,那男子坐在正堂上眉頭緊皺,怒目瞪著跪在堂下的三個人,心裡早就翻騰不已,急的簡直要發狂了。

    方才羽幻陪同著蕙蘭郡主才離開,那女人也是哭聲未止,連連說怪自己不好,自己請影王妃入公主府一聚化解之前的芥蒂,不想回宮途中殺出來一群蒙面刺客,就這麼把人綁走了,至始至終都聽不出一點破綻,好似真的與她無關。

    可是好巧不巧,偏偏是早上他們才遇到,下午就請人去府中,時間也太過吻合,但是沒有證據,只得眼睜睜的看著蕙蘭被她哥哥帶走,雖然派人密切監視那兩人和公主府的動向,可是希若在她手裡會怎麼樣,實在難以想像。

    倒是瑾竹提供了一個線索,說今日遇到的刺客所持利劍上有夏蟬標記,並且目標明確,那是一群為了錢財就肯賣命的狂徒,如果不是有人花重金收買,是絕對不會貿然招惹影王的,何況劫持的人還是王妃!

    陌影壓制著心裡的狂躁,命人暗暗搜城,又叫來柏翼去查叫做「夏蟬」的殺手組織接頭地點在何處,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肯定是蕙蘭郡主所為。

    被羽幻接走,蕙蘭將他帶去長公主府的一處暗房內,彼時影王妃正的躺在暗房內靜靜的熟睡。

    看到此景羽幻驚得說不出話來,心想自己的妹妹太過大膽了,剛才在影王府演得有聲有色,連自己都相信此事與她無關,可是現在……

    為了一個陌影,她變得如此不堪,還是那個在邊城與自己一起長大純真無邪的妹妹麼。

    「哥哥,你不是一直深愛著這個女人麼?再過兩日就要送錦安公主出嫁,這一去,也許就再也不會回來,所以妹妹就幫你把她綁到這裡,只要瞞過這兩日,你就可以帶著她回到邊城,過你想過的日子了。」

    蕙蘭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與方才在影王府那繪聲繪色的哭喊模樣簡直判若兩人。

    聽她說完,羽幻仍然無聲,只是走上前伸出手去輕撫那女子的臉頰,月光從暗房的窗戶透了進來,映出那張純淨無暇的美麗面容,他在夢裡,是見到多少次了?

    見到羽幻如癡如醉的表情,蕙蘭嘴角閃現一絲詭異的微笑,她就知道……

    「啪~~~」的一聲,羽幻轉身猛煽了自己妹妹一個耳光。

    這一下受得很是突然,蕙蘭捂著臉詫異的看著哥哥,表情裡儘是不解。

    沒等質疑,羽幻就說,「我原本只以為是從小父親母親太過灌著你,讓你有些任性好強,沒想到如今你竟然做出這等卑劣不恥的事,實在有辱家門!」

    「難道你不愛她麼?」蕙蘭拭了嘴角的血,「難道你就甘願見她以為在別人的懷抱?」

    她不懂,羽幻搖頭,眼神裡儘是悲哀,「如果你的愛是一定要緊緊握在手中,毀掉那些阻礙你的愛的人,那就不是愛,只是恨,你是個可怕的女人。」

    心一顫,她是個可怕的女人麼?

    「我不甘心……」這是羽幻第一次打她,還是為了那個女人,蕙蘭衝到羽幻身前揮著拳捶打,帶著哭腔喊道,「我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看著她那副狼狽不堪的悲哀模樣,只得隨她發洩,羽幻除了沉默,再無其他隻言片語。

    三更,東城郊的樹林裡,一群黑衣人正等著被日委託他們劫持王妃的人來交付佣金,顯然那邊是遲到了,其中一個對像是首領的人詢問道,「頭,該不會是不來了吧?」

    首領「呸」了一聲,不屑的說,「不來?那我們就趁這夜色去端了長公主的府邸。」

    「是麼?」樹蔭下,傳來一個冰冷的聲音。

    「誰?」黑衣人都警覺起來,握著手中的兵器看向那頭。

    一個白衣男子緩緩從暗處走出來,手裡除了劍,再沒有其他,身上散發的殺意讓人膽寒,均紛紛看著他,都不說話。

    首領細細望了四周,確定他只身前來,如何都只有一個人,有何可懼?就問,「我們的佣金呢?」

    沒有答話,男子向前縱身一躍,同時寶劍出鞘,幾道劍光閃過,十幾名黑衣人,全都無聲的倒下了。

    「死人,不需要金錢。」明月淡出烏雲,將羽幻那張陰柔絕美的面容照得清晰,還帶著一股難以言表的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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