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可妍這才明白,答案就在眼前擺著,自己還和「開心學國學」裡的選手一樣,連猜帶蒙,她非常不好意思的撓撓頭,笑著看嚴峻。
嚴峻臉上的紅暈已經褪盡,只是靜靜的聽這兩個女子一來一往的嬉戲,看到孟可妍終於住了嘴,他不緊不慢的說道:「在下求帝師以後莫要取笑嚴峻,嚴峻一介武夫,不值得一笑!」說完,他瀟灑的站起身,也不等孟可妍說什麼就走了出去。
孟可妍和菊心兩人被嚴峻震的半晌說不出話來,等反應過來,嚴峻早就沒影了。菊心嘟著嘴報怨:「還男人呢,一點肚量也沒有,什麼人啊!」雖然她也不高興孟可妍取笑自己,可嚴峻用那種口氣說孟可妍,她也很不高興。
孟可妍想了想,發自肺腑的說:「我以為別人和我一樣,原來是不一樣的!」她才想起,古代人是很看重名聲的。
沉思默想片刻,孟可妍跳起來:「好,我寫份檢查給嚴侍衛,他就不生我的氣了!」她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是自己的錯就該自己承認,既然承認就要端正態度,於是她想起了在現代最能體現態度的東西--檢查!
「檢查?什麼東西?」菊心莫名其妙,「作什麼用的?」她當然沒聽到這個。
孟可妍興奮不已:「就是認錯的信!」她為自己的聰明讚歎,「給我備好紙筆!」她現在就要開工。
菊心疑惑的給孟可妍鋪好紙筆,看她走到桌前,深吸了一口氣,馬上龍飛鳳舞的寫了起來。菊心凝神看了一會,哈哈笑了起來。
原來孟可妍最上面先寫了兩個大字:「檢查」,然後抬頭寫道:「尊敬的嚴峻領導,」寫到這裡,她抹去了領導兩個字,想了想,換上了侍衛兩個字,雖然這兩個字沒什麼威嚴,可寫領導也有點不切實際。
再往下,孟可妍寫道:「由於本人常年組織觀念淡薄,紀律作風差,形成了自由懶散的生活習慣,導致了嚴重的後果發生,致使他人(嚴侍衛)的身心受到嚴重傷害,在此做出深刻的檢討。」寫到這裡,她停下筆,回憶以前幫別人寫檢查的格式。
菊心笑著說:「這就完了?」她又讀一遍,「身心?你怎麼傷害嚴侍衛的身子了?」她哈哈大笑。
孟可妍鎖起眉頭:「人的心一難過,身體當然就不舒服了。」就到這裡,她也覺得不妥,好像自己怎麼著了嚴峻了一樣,就提筆將將身字抹了去。
看看紙上,才兩行字就已經三個塗黑的點兒,孟可妍只好又抽出一張紙,將前邊的抄上後接著寫:「今天,本人因思想認識不清,在眾人面前信口開河,說什麼讓嚴侍衛娶親,其實,嚴侍衛的婚姻是他自已的事,本人又不是什麼他的長輩、上司,怎麼能隨便拉郎配呢,更何況,嚴侍衛可能早就心有所屬也未為可知。可本人卻在一不調查,二不摸底的情況下強行干涉婚姻自由,引起嚴侍衛當眾臉紅的後果,本人要對此嚴重後果負全責。」寫到這裡,她又開始思索。
苦苦回憶半天後,孟可妍又提筆寫道:「經過……」,她仔細算了算,「經過一個半時辰的反思,我深刻認識到自己這樣做是錯的,嚴重的危害了國家和人民的安居樂業,亂配一個嚴侍衛,會打亂多少月老辛苦很才牽下的紅線(順便,也向月老認錯),會導致整個晟國乃至全世界的姻緣。想想這可怕的後果,我十分後悔。這件事對我的觸動十分巨大,導致這一後果的直接原因,完全是因為我平時不嚴格要求自己,不注意有關姻緣管理的學習,好在嚴侍衛及時指出了我的錯誤,將我這個失足的人拯救上來。」看看差不多了,她才出一口氣。
剛準備擱筆,孟可妍突然想起來還有很重要的一塊沒寫,今後的表現才是檢查的重點啊,她趕緊又加上:「撫今追惜,深感光陰似箭,歲月蹉跎,我已經深刻認識了我的錯誤,因此懇請嚴侍衛再給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機會,讓我在有生之年能夠好好做人,我願接受嚴侍衛的處置。請嚴侍衛看我的實際行動吧!」這次,她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最後,孟可妍在末尾簽下自己的大名,對菊心說:「你給嚴侍衛送去吧,」菊心笑著抱著肚子點頭,「對了,告訴他看的時候絕不能喝水、進食等,以防……」,她咳了一下,覺得自己好像在將人送上什麼危險的地方,就沒再說。
菊心飛一般拿著孟可妍寫好的檢查就走了,孟可妍這才想起來,忘記看看有沒錯別字,不達她覺得那已經很不錯了,做為一個從小只是替人寫檢查的人來說,這次的剖析,她在心裡暗暗打了下分--應該在九十分,那十分扣在自己那一手難看的毛筆字上了。
等了很久,孟可妍也沒從鄰艙聽到什麼動靜,她有些不太踏實,跑到艙壁上貼著耳朵聽,恍惚聽到一點人聲,隨後就是安靜,完全的安靜,她迷茫了。
「應該聽到一點動靜啊,」孟可妍自言自語,「看了這檢查還能毫無動靜,也太厲害了吧,莫非這是傳說中的無相神功?」她亂七八糟的想著。
就在孟可妍坐臥不安,四處亂走時,菊心一本正經的進來了,她用無比同情的眼神看著孟可妍說:「嚴侍衛說,他收到了,他要看看你的表現再定如何處置你!」她輕輕的搖頭,好像很惋惜。
孟可妍暈倒:「處置?他處置我什麼?」她有些不明白了。
「是小姐在那信上說,願意接受他的處置的,」菊心悶悶的說,「我還和嚴侍衛說了半天好話,可是他不肯就此放過你。」她拚命的繃著臉,很難得啊,小姐終於聰明反被聰明誤,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孟可妍大驚:「我寫了嗎?我沒有寫啊!」她拚命的回憶,「我記得沒寫啊!」
菊心點頭:「寫了,我看到了,我不明白小姐為什麼要那樣寫。」她快笑出來了。
孟可妍狂汗,沒想到這給別人寫檢查習慣帶到古代了,那時總會給老師寫願意接受處理:「那他要怎麼處置我?」她弱弱的問,心裡悔的不行不行的,還很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