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有時很簡單,就像愛人之間一個眼神,什麼也不用說,已是瞭然;可是,有時卻又很複雜,看看孟可妍就知道了--她正跳著腳喊:「得虎,別打了,石頭是我丟的!」她看到蕭無崢只是一味的退讓,並不還手,只怕還手的話,一招不用,得虎就趴下了。
金得虎一邊打一邊說:「妹子,別怕他,大戶人家咋滴了?就管人拉屎撒尿啊!」他確定不是孟可妍,一個女子沒事幹丟拉屎的人幹嘛,又不是瘋子!別看他笨,這一點還是知道的。
孟可妍暈了:「真的是我啊!得虎!」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不可能,一個女子向拉屎的男人丟石頭幹嘛?」金得虎很理直氣壯,蕭無崢哈哈大笑,他看著孟可妍羞得緋紅的臉,心中一動。
孟可妍無奈的跺腳:「得豬,你真是個豬!你藏在草叢裡我怎麼知道,我是在練丟石子打樹嘛!」這麼簡單的事,咋說明白就這麼難呢?她氣得叫起了他沒改以前的名字。
聽到這話,金得虎慢下來,問道:「打樹?哪裡的樹?」他有點相信了,也是嚎,他去那裡出恭是沒人知道的。
孟可妍抬手一指對面的樹:「就是那棵!」最後兩字微不可聞,原來她全神貫注的想著用力,結果一緊張,將石子沒扭腰前就丟了出去,剛好丟到了相反的方向。
金得虎停下手,走到孟可妍面前瞪大眼說:「你看我傻就糊弄我是吧!」再傻的人也看得出來,那方向是相反的。
孟可妍臉更紅了:「我第一次學這個,不會丟,一著急,扔早了!」她小聲的說,沒辦法,誰讓她丟人嘛,太過有感覺了,以至於光感覺了,忘記丟石子的時機了,唉----她是按散打的過程來的!可那裡邊沒石頭的事兒,也不能怪她嘛。
金得虎不信,他仰起脖沖一棵樹大喊:「大哥,他們都欺負我笨!」話音剛落,金得龍從樹上落下來,臉色微紫,他一語不發,拉起金得虎就走。
金得虎一邊掙扎一邊說:「大哥,你倒是說話啊!你沒看他們欺負我笨嗎?」他不也敢太過逆著大哥,一時間被扯出了好遠。
「孟妹子說的是實話!」金得龍就說了這一句,馬上低頭偷笑,為了憋住這笑,他忍到快閉氣了。金得虎莫名其妙的看著大哥笑的無法自制,卻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看著金家兄弟走遠了,蕭無崢也捧腹狂笑,好一陣他才抱拳道:「妹子果然不同凡響!」太厲害了,估計沒幾個人能達到孟可妍這境界。
孟可妍囁囁的說:「我忘記還有石子了嘛!」她就想著怎麼出拳了,畢竟警察沒練過用石頭打人嘛!如果配備警用石頭,應該比槍的效果好很多,因為槍不能隨意開,石頭卻可以多丟幾下的。
蕭無崢一聽這話,更加暴笑:「妹子好境界,練丟石子居然忘記有石子!」在他想來,這是不可思議的事。
孟可妍看解釋不清了,哼了一聲,跑回了莊子,在屋裡生了半天悶氣,菊心和嚴峻看到她這樣,都納悶兒的問她,可是不管他們如何軟磨硬泡,孟可妍就是一個字兒也不說----怎麼說啊!說出來還不讓人笑死。
實在氣不過,孟可妍又從屋裡跳出去,跑到莊後,找了幾塊石子,對準不遠處的一棵樹丟了起來,沒想到,第一塊,就擊中了樹幹,她大為驚訝,有些不敢相信,於是再丟,竟然還是中了,她雀躍起來:「沒想到我有丟暗器的天賦啊!」她就沒想過,她練射擊時練過那麼久的瞄準,眼力自然不是一般了,若不是專注於力量的走勢,她剛才也不會因為忽略石子而丟人了。
「那是自然!妹子從來都不是一般人!」蕭無崢從莊裡走了出來,身後跟著菊心和嚴峻。
原來菊心看孟可妍的情形,有點不放心,就去找蕭無崢問個究竟,剛好蕭無崢也要找孟可妍進行勸慰,他們就一起來了。
孟可妍匝匝嘴,剛要美滋滋的樂一下,又覺得這話聽起來不對味:「二哥,你是誇我嗎?」她懷疑的問道。
蕭無崢含笑點頭,趕忙轉移話題:「妹子,你準頭有了,可還少力度,你看!」他一抬手,手中一棵小石子飛出,竟然深深的嵌入了樹幹。
孟可妍剛得意的找到感覺,這一下又沒了:「你有內力,我沒有,當然不行了!」她又鬱悶了。
菊心搖頭說:「小姐,內力固然重要,可巧勁更重要!」她也抬手,一枚石子直飛出去,速度不是很快,但也嵌入了樹幹。自從知道孟可妍為什麼不高興後,她幾乎笑破肚子,同時又覺得這個小姐是應該學點什麼了。
孟可妍看到菊心的樣子,也學著丟過一個石子,可還是剛碰到樹幹就跌落了。她怒吼一聲:「我就不信了,人家鐵棒都能磨成針,我一塊石頭怎麼就不能釘樹上!」她張牙舞爪的趕走大家,開始一個人練了起來。丟了一下午,也沒有一個嵌入樹幹,相反,她的胳膊疼的快抬不起來了。
最後,看看天色已晚,孟可妍撿起一塊石子走到樹下,拿起一塊大石「梆梆梆」的敲進了樹幹,釘好後,她端詳了一陣滿意的點點頭,小聲的嘀咕:「我丟不進去,還不能釘進去啊!」她嘿嘿笑著正要離去,就聽到有人說:「兄弟,你真是好手段啊!」回頭,孟可妍感覺宛如晴天霹靂,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不遠處的一個人,一襲白衣在黃昏中隨風颯颯而動,那張似笑非笑的臉,絕對帥的沒天理,可對她來說,卻不亞於見了鬼。
「大哥,你什麼時候來了?」原來正是蕭無祺,他正盯著孟可妍一動不動。
孟可妍見那人狼般看著自己,忍不住「咕嘟」嚥了一口口水,她左右看看,沒有一個人,她心裡哀號:「二哥啊!快來救我啊!」她想蕭無祺應該認出自己了,自己啃了他,又扮男裝和他結義,他肯定認為自己在戲弄他,:「大哥,你一向可好?」她拚命找話分散蕭無祺的注意力,他的目光快要將她燒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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