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頓好張氏後,孟可妍高高興興的回到了逸風府,一臉喜色的雲嚮慕然玨道謝,她疾步走到書房,意外的沒有看到阿良,她以為慕然玨不在,就轉身向回走,剛轉過身子,她聽到書房內有人說話:「王爺,這事你不能不管啊!」孟可妍心裡一跳,她屏氣凝神,動也不敢動,靜靜的聽著:「不是我不管,只是,我不問朝事已久了,你還是去找我皇兄吧,他一定會替你做主的!」慕然玨的聲音傳來。
孟可妍驚呆了,突然她聽到院外細碎的腳步聲向這裡移來,她趕忙輕跳兩下,退後到院門旁,做出等待的樣子,只見阿良持了一封信進來,看到孟可妍,駭了一下:「孟姑娘來了?」孟可妍強壓住狂跳的心,做出喜不自禁的樣子說:「是啊,我來謝少爺恩典的!我看到沒人,以為少爺不在,正說走呢!」她沒忽略阿良的神色有些異常,那信在他手裡捏得緊緊的,好像很重要。
阿良笑著說:「我去幫少爺取東西去了,少爺現在有客,你晚些時候再來吧。」孟可妍點點頭,乖巧的行了個禮,喜氣洋洋的離去,走了兩步回頭說:「良哥,也謝謝你了,哪天我請你吃東西吧!」然後,高興的跳躍而去,沒心沒肺的好像什麼都不入心。
阿良看著孟可妍的背影,猶豫了一下,走進書房,將信交給了慕然玨,慕然玨抬眼掃了一下阿良的臉,什麼也沒說。
稍頃,一個體態較胖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看他衣飾打扮,一定非富即貴。孟可妍坐在花園的亭子裡,看著這人愁眉不展的走出去,站起身,回了自己的屋。
進屋後,孟可妍坐在床邊想,慕然玨是王爺,聽他的口氣,皇帝應該是他的哥哥,所以,總有很多大小官員前來拜見,慕然玨不僅一個也不見,還能仰著鼻孔。是了,只有王爺才能這樣高傲,孟可妍在心裡大大罵自己豬,聯想力那麼貧乏,還當慕然玨是賈寶玉似的公子哥兒,真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細想,做為一個王爺,是逃不了那些是是非非的,不管他怎麼不上心,國家始終是他們慕家的,關鍵時刻,他不能不管。
想到這裡,孟可妍狠狠的啃著自己的拇指,她覺得自己找份工作不容易,怎麼就碰到這樣的政治漩渦裡了,以她的政治敏銳性,她知道這個府不會那樣簡單,她鬱悶極了。
可是,她轉念一想,不管怎麼,什麼事也不會牽扯到一個丫頭身上,她杞人憂什麼天啊,她又樂起來。剛一抬頭,她看到靈兒站在面前,好笑又不敢笑的瞪著她,靈兒身後,站著阿良。
原來,慕然玨打發走了客人後,問阿良:「有什麼事了?」阿良回說:「也不是什麼事兒,就是剛才我進來時,看到孟姑娘在院門口。」他停下口,看著慕然玨。
慕然玨笑笑:「你想她聽到了什麼?」「看她那神色,也不像聽到了什麼,說是要來謝王爺恩典的!那一臉喜氣,都映紅整個院子了!」阿良也笑起來。
「去叫她來,我看看怎麼個喜氣!」慕然玨邊說邊抽出了信,阿良應了一聲就奔孟可妍的屋子了,門口遇到靈兒,就煩她來叫,靈兒來後,看著孟可妍的樣子,啃著手指,忽嗔忽喜,不覺看得笑了,也沒出聲。阿良等半天不見出來,也走了進來,看到她的樣子,也笑了起來。
「孟姑娘,你多大歲數了?」阿良一臉笑意的問道。
孟可妍剛紅了臉,聽到這一問,心裡一緊,她知道絕對不能說自己已經二十二歲的,在這個朝代,女子十八歲必出嫁了的,若是未出閣,定然非殘即傻,她轉了下眼珠:「你看我像多大了呢?」阿良但笑不語,靈兒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細細端詳了一會說:「姐姐最多也就比靈兒大兩三歲的樣子,不會再大了!」孟可妍大樂,她刮了下靈兒的鼻子:「就你會說話,姐姐十六了呢!大你四歲啊!」靈兒十二歲,孟可妍以此給自己定下了年齡。說完她長長出了一口氣,這下可好,一下年輕了六歲,她抿著嘴兒笑了起來。
「四歲?姐姐快出閣的人了,還吃手指,羞不羞?」靈兒因和她熟悉,說話也就隨意起來,阿良也跟在後邊嘿嘿的笑著。
孟可妍臉一下燒起來,以前她就有啃筆頭的習慣,現在沒筆,她就用手指代替了,現在說靈兒一說,她羞得無處可躲,又不能解釋,她跳起來,拍了靈兒一下說:「你這死丫頭,取笑我,以後可別讓我給你說故事了!」孟可妍晚上沒事的時候會講一些故事給幾個丫頭聽,她想起,在以前的時空,這樣大的孩子正在父母懷裡撒嬌,無憂無慮的生活呢,這些孩子子已經用自己稚嫩的雙手討生活了,因此特別疼她們,常哄她們開心。
靈兒一聽,趕忙抱住孟可妍的胳膊討好的笑著:「可兒姐姐別生氣,靈兒認錯了!」孟可妍故意拉下臉,不理靈兒,默默走出屋,靈兒急的剛要追來,她又回頭嘿嘿一笑說:「我逗你玩兒呢!」就閃出了小跨院。
見過慕然玨,孟可妍歎息著跪下再三拜謝,她知道,在個世界,跪拜是免不了的,不如盡早熟悉吧。只是,臉上還是露出了一絲痛苦。
「聽說你下午來時,喜氣都映紅院子了,這會怎麼了?」慕然玨看著孟可妍的臉問道。
孟可妍咧咧嘴衝口而出:「那會兒我站著呢!」說完,她拍了自己的頭一下,她後悔自己又想什麼說什麼了。
慕然玨恍然大悟,他拉長了聲音:「哦——是跪的痛了?」,一付善解人意的口氣。
孟可妍一聽,覺得有被同情的希望,也許以後都不必跪了,她高興的想。就聽慕然玨又說:「你來府也幾日了吧?」「一個星期了!」孟可妍自然的回答道。
「星期?一個星期?」慕然玨臉上閃過一絲異色。
「哦,就是七天了,我來七天了!」孟可妍趕緊回說,心裡大罵自己白癡。
「怎麼就叫星期了呢?」慕然玨饒有興趣的繼續追問,沒有放過她的意思。
孟可妍的頭一下大了,她不能說星期的名稱最早起源於古巴比倫,最早由君士坦丁大帝制定的,代表著日。月。火。水。木。金。土七個神,七神每週各主管一天,因此一星期七天。她要是說了,那才最大的白癡,她上哪給他講古巴比倫的位置去,她連這裡是不是在球都不知道呢:「那個,上回我繡一個星星,繡了七天,她們笑我慢,就將七天叫星期了,我叫順了嘴,就溜出嘴了!」孟可妍狂汗,她想混過一時是一時吧。
「哦,你還會繡花?真是不易!」慕然玨嘲弄的笑起來,又接著說:「你來了一些日子了,也該學點什麼了,明天就找個人教你一些東西,先從禮儀學起吧!」「培訓?記得古代等閒人不是能學禮儀的啊?」孟可妍心裡嘀咕著,看著慕然玨幸災東禍的臉,有種不好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