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我一個人靜靜地走在灑滿了落葉的小道上,涼爽的秋風輕輕拂過臉頰,讓我禁不住想起了韓靈予。那麼早就步入黑社會的他,不知道過得好不好。他才18歲,就要幫著自己的爸爸管理一個國際大公司,不知道他手下的員工會不會說他閒話。他頭腦那麼好,應該是沒問題吧。
「咳咳……」在我前面突然有一陣咳嗽聲,打斷了我亂亂的思緒。
我抬起頭來,見到的是胡新和魏雪雪。
「我有話要和你說。」一向廢話多多,嬉皮笑臉,神神秘秘的胡新,此時卻是用一張嚴肅的臉對著我。而魏雪雪依然是不屑與我,雙手抱胸,撇過頭,從我身邊經過。
「我先走了,你小心點,別被這女人迷了去。」她背對著胡新,招招手,就離開了。
這條長長的小道上,此時,只站著我和胡新。風輕輕吹過,灑下了一片片金紅的落葉。他從口袋裡掏出一個精美的白色盒子,遞給我。
「兩年前,我打敗原先的老大,以為整棟樓沒有人是我的對手。可是,當我撕毀了一個乖乖男生的素描後,被突然爆發的他打趴下的時候,我才知道這棟樓不屬於我,也是從那一刻開始,我心甘情願跟在他身後。我告訴自己,靈老大的事就是我的事,可是今天,我才知道我什麼都幫不了他,只能看著他帶著遺憾離開這個學校,放棄他的夢想,投身於真正的黑道,走上他命定的道路。」
聽著他的話,我的心輕輕抽痛著。對韓靈予,我很愧疚,但卻無可奈何。抖著雙手打開盒子,我竟然害怕地閉上了眼睛,不敢看裡面是什麼東西。
「他從沒有對女孩子動過心,可是卻被你傷了真心。這是他為你設計的鈴蘭項鏈,消失一個多月的靈老大,一回來就躲在套房裡設計這東西。起初我還以為他出去餓壞了腦袋,後來才知道是你讓他有所牽掛。鈴蘭,幽雅清麗,芳香濃郁四溢,象徵著幸福,呵……」他輕輕抽了一口氣,有點諷刺地說,「不知道是靈老大的幸福,還是成就了你和元修介的幸福。」
我睜開眼睛看著盒子裡的項鏈,什麼話都說不出來。細細的鉑金項鏈上鑲著兩朵相依在一起,如輕風中搖曳的串串風鈴般潔白嬌小的鈴蘭。
「他還好嗎?」我咬著嘴唇,開口。
他看著蔚藍的天空,歎了一口氣說:「要通過黑元幫的考驗,不是半死,也是滿身傷痕。」
「他受傷了嗎?」我驚恐地看著一臉憂傷的胡新。
「你以為黑道是那麼好混的嗎,就算靈的爺爺是黑元幫的頭,可是那個叫冷一晨的傢伙不會那麼輕易就讓靈奪走他的權力和地位。」
「他在哪裡?」我情不自禁地問了這個問題,雖然明知道不該問。
他轉過頭,盯著我看,眼神裡卻隱隱透漏著可怕地神采。
「他離開華格裡就是不想與你碰面,怕自己的心還不夠堅定,怕讓你為難。」他雙手插在褲袋裡,從我身邊擦過,「你最好不要去找他,這條項鏈是我收拾房間時找到的,就當是他給你和元修介的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