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三天的忙碌,進貨,買模特,布貨等事情都已經辦妥,而時間剛好也是週末。按照王正說的,趁熱打鐵,我便決定週末開張。這三天裡事情都很順利,雖然爬山的酸痛還沒有完全消失,但精力充沛,心情也格外好。
唯一讓我有些不滿的就是王正陪我的時間少的可憐,下班來看我一眼就走人,要麼是參加公司組織的慶功會,要麼是加班,要麼是朋友回家,送去火車站。每次他的理由都很充分,離開的時候不忘吻吻我的額頭,讓我在失望的同時感受到甜蜜。
開業當天生意不錯,晚上請了三四個說的過去的熟人吃了一頓。王正姍姍來遲,說項目還有點收尾工作要做,一會還要去加班。等他要走時,我拉他到了飯店大堂的一角,不滿地小聲嚷嚷說:「你這人怎麼回事?真是不想要這條小命了?醫生都說要好好休息,避免過度勞累,你全當放屁了?看看你這臉色,遠遠沒有前幾天好!今天晚上不許去加班,吃完飯跟我回家!」
「呵呵,看把你給氣的!好了,我保證,今天晚上去把事情處理完,明天晚上一定陪你,好不好?事情的確有點急,老闆親自交代的,我白天已經做了一大半,晚上也不會再熬通宵!你知道,這個項目我負責,交給別人真不放心!萬一出點什麼問題,前期工作就全白做了!」王正舔舔嘴唇,酣酣地笑到。
「一定一定,這都是多少個一定了,沒一個是一定做到的!你們老闆沒長眼睛啊,你都要把命搭上了,他還不放過你?得,我就再相信你一次!要是明天晚上還這樣,我找你們老闆評理去!」王正的笑容看在眼裡暖暖的,我縱然捨不得他再去加班,但也很清楚他是個做事認真的人,強迫留下這個晚上不一定會好受,只好再次妥協。
王正疼愛地摸摸我的臉,深深地吸口氣柔和地笑著說:「好好幹,你一定可以成功的!至於答應給你做網站的事,我會盡快做好!樂樂,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按時吃飯,按時睡覺,天氣好不好都要帶傘!不許亂發脾氣,遇到事情多忍忍,知道嗎?」
我心裡咯登一下,劃過一種奇怪的感覺,盯著王正問:「怎麼了?你不打算再來見我了?怎麼忽然說這樣的話?王正,你究竟什麼意思?」
「沒什麼啊,聽你今天生意不錯,我這不在祝福你嘛!等休息一段時間身體好點,我就又會有新的項目,到時候忙起來不一定就有時間照顧你,所以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還有,開店要應酬好熟客,你這脾氣是該改改,別把人都給得罪了!上去吧,讓客人等著多不好!今天開心就多喝點,不過別耽擱了明天開店!」王正拍拍我的肩膀,催促到。
「你真沒事?有這樣的祝福我聽著彆扭,好像你這一走就再不回來了一樣……要不加完班過去找我,我等你!」王正的解釋似乎也有些合理,但還是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王正快速湊過來在我唇上輕輕一點,笑著說:「我能有什麼事?忽然消失了不成?好了,快上去吧!我還不知道要干到幾點,去你那比回我那要遠,車都不好搭,還是明天再見面吧!我走了,別胡亂想,等太陽出來再快落下時,就能看到我了!」
我沒有再說話,今天王正吻的不是額頭而是嘴唇,這讓我有了些須的滿足。相信明天他一定會來找我,而我們能有個美好的夜晚。
飯局結束已經好晚,回到房間躺下給王正發了條短信,知道還在公司,叮囑幾句早點回去休息,在酒精的作用下就迷糊地睡著。
第二天開始營業,生意依舊不錯。中午吃完飯後莫名其妙地有些煩躁,好幾次拿出手機想給王正打個電話,想想又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終於還是忍住沒有打過去。但我總覺得爬完泰山回來他的行為有點反常,項目完成就是完成了,週末還要加班似乎有些不應該。而且以前沒有聽他提起什麼朋友,忽然就應酬多了起來。難道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還是項目根本沒完?
兩點多鐘,我想起好久沒有聯繫的歐陽夏,撥通她電話試探地問:「小夏,最近在忙什麼呢?好久沒見面了啊!你和王正最近有聯繫嗎?」
「姐姐,虧你還惦記著我,前段時間發短信給你也不理我,以為你把我整個給忘記了呢!怎麼,你找王正有事?他前幾天說去山東出差,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昨天我還給他發消息呢,說什麼時候回來還不一定!」歐陽夏那邊很安靜,聲音聽起來格外有活力。
「哦,前段時間我有點事,忙的暈頭轉向,沒回你短信就是把你忘記了啊?找他有點小事情,既然在外面出差那就算了,我找別人問問!」我微微一愣,這麼說我和王正去爬山的事情歐陽夏並不知道,也不知道我們已經回來?如果某天她知道了我們的關係,會怎麼樣?
歐陽夏好奇地問:「問什麼?說不上我知道呢,怎麼不問問我!你們一個比一個忙,都不知道究竟在忙什麼!就說木頭吧,出差前總流鼻血,最近還瘦的厲害,不安穩在辦公室寫程序,跑去山東出什麼差!等回來了我要好好教訓教訓,那條小命都要被他玩完了!當然,你見了他也幫我教訓下,那男人就是木,認準個事兒命都不要!」
我一聽心又縮成一團,笑笑裝做沒事一樣地說:「我自己開個服裝店,忙好久了,總算是正式開張!在人民公園附近,有時間過來捧個場……王正總流鼻血?怎麼回事?有沒有去看醫生?上次聽他說老人關節疼拿艾草和什麼泡腳會有所緩解。這不秋天了,我媽那老毛病又犯,就想問問看有沒有效果!」
「自己做老闆了啊,難怪呢!捧場是一定的,但別忘了給我打折!我怎麼沒聽他提起這個偏方?我爸也關節疼呢,改天問問……他啊,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流起來就沒完沒了,說是從小落下的毛病,習慣了!我催他好幾次去醫院,他不聽,說沒時間。再後來乾脆不理我,整晚不回房間睡覺,都在辦公室加班!這不好容易說項目快完了,又被派去出差。我還真懷疑他身體有什麼問題呢,把他情況給我一個朋友講了下,說有可能是白血病,還是盡早去醫院做個檢查的好!唉,萬一真得上那個病,可怎麼辦呢?!」歐陽夏說完重重地歎口氣,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惹的我心裡酸了下。
「白血病?!沒,沒那麼恐怖吧?你還是經常去他那?他對你的態度還是沒有一點改變?」我吃驚地喊出白血病三個字,不忘酸酸地問一句。
歐陽夏哼了一聲:「之前經常去,他出差後就沒有去過了!還那樣,不冷不熱的,心情好點就勸我找別的男人。前幾天還真介紹個男人給我認識,說是他同事,能照顧我!那男人倒是不錯,長的乾淨,就是收入低了點,一個勁地請我吃飯啊送花的,但我就是找不到感覺!也不好拒絕他,怕木頭生氣。就這樣耗著吧,他不結婚我還是有機會的!白血病只是朋友的猜測,等他回來去醫院做個檢查就知道是不是了!真希望猜測是錯誤的,木頭太不容易了,上天應該對他好點才是!」
恰好這時有客人進來,我匆匆掛上電話招呼完客人,心情越發不能平靜。雖然王正給我看了醫生開的證明,但現在我又產生了懷疑。如果有熟人證明應該比較容易開,去泰山之前就已經經常流鼻血,這的確是個很不好的信號。今天晚上見面一定要問個清楚,不行明天關門親自陪他去做檢查,事情一天也不能耽擱下去!
就在我一邊招呼客人一邊焦急地等待王正的到來時,他來電話說事情沒忙完,繼續加班,並一再向我道歉,保證了又保證說明天一定會來看我。
「王正,你怎麼說個話這麼不算數?好,今天不來就拉倒,你以為我稀罕!有本事和電腦談戀愛去,二十四小時對著它都行!」我又急又氣,當著客人的面吼完就掛斷,想發火都不知道怎麼發出來。
原以為王正會再次打過來向我道歉,哄我開心,一直到晚上九點多將要關門,手機始終沒有再響起。我心裡像是有千萬個小手在抓,一方面擔心他真的得了白血病,之前的一切都是為了安慰我撒的謊。另外一方面,為他今天食言而又不打電話過來安慰幾句生氣。
十點關門後順著街道慢慢走著,捏著手機的手心裡全是汗,猶豫著要不要主動打電話給王正,約他出來見個面。
正在這時,有短信進來。我以為是王正發來的,慌忙打開一開,信息是一個陌生號碼發來的,內容很簡單,只有幾個字:「王正要回去了,去看看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