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民政局大廳,太陽正烈。長長地吐口氣,卸掉心裡的枷鎖一身輕鬆,只是,輕的讓我有種飄的感覺。四年多的愛戀到今天什麼都沒有留下,除了無盡的傷心就是失落!
林子傑也長長地吐口氣,看我一眼淡然地笑笑,緩緩邁動腳步朝左邊走。我抬腿朝右邊走,與他背道而馳。此情此景讓我想起電影《向左走,向右走》,裡面的男女主人公終有相遇的一天,而我和林子傑,從此再無可能牽手!
邁出幾步我忽然想起包裡的銀行卡,縱然對林子傑已經心如死灰,但還是希望他能幸福。正在猶豫是否該停住腳步把卡給他,他的聲音卻先傳了過來:「樂樂………」
我沒有回頭,只停下腳步,看著來來往往的人流,安靜的像尊雕塑。
「樂樂……我可以再吻吻你嗎?」林子傑似乎也站在原地沒動,大聲問到。
「不可以……」我決絕地拒絕完,掏出銀行卡轉身看著林子傑將其拋過去,回頭一邊走一邊說:「把買房時你媽給的錢還回去,讓下次見到劉夢的時候給她,或者給你弟弟的女朋友。密碼是我出差提前回家的日期,我們的情分在那天就已經畫上了句號……這個月底前你們去找別的住處,房子我要收回來……另外,對劉夢好點,她現在是你老婆,你就該疼著她。更何況她有你的骨肉……」
一口氣走到馬路對面,再回頭時,已經不見了林子傑的身影。惆悵像臉上的汗珠,爬上心頭。我愣愣地站一會,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著,方總和李小苒壓在我心裡的那塊石頭依舊使我有些喘不過氣來。
我想我真該一鼓作氣徹底與過去畫上句號,好好開始新的生活。隨便吃上碗麵,把前前後後的事情理出個思路,打電話約黃安光出來商量對策。
黃安光來的倒是及時,一見面就說:「怎麼了?看你悶悶不樂的,又和林子傑鬧了?」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略微有些煩躁地說:「你把老闆約出來,咱單獨見個面!我只需要五分鐘,就能讓姓方的落馬!」
「老闆?我,我怎麼約他?上次方總下了辭退書我就找過他,沒少受奚落,說什麼人家都不相信,就抓住你那段錄音不放……說說看,你有什麼方法讓姓方的落馬?那李小苒呢,不能便宜了她,那女人最惡毒!」黃安光面露難色,猶豫地說到。
「你就不能想想辦法?約個人都不行,還怎麼自己開公司?!你約不到我約,這口氣我自己出得了!」我白黃安光一眼,歎口氣說:「李小苒自然不能便宜了她,拉下方總就等於拉下她。只是,我在想這樣做值不值得。」
黃安光一愣,湊過來說:「行,我把人給你約出來,不過你要先說說你想怎麼把他拉下馬。不過,拉下方總就等於拉下李小苒,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如果真能拉下他們兩個,絕對值得!於私,我們出了口氣。於公,公司少了這樣的小人,更有利於壯大,算是我們最後為公司出點力吧。」
我盯著黃安光內心翻騰地問:「那於方總他老婆呢?於他的家庭呢?有些事情如果不捅出來,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被發現!一旦被捅出,傷害的就不只是某個人!」
「這,這關方總他老婆什麼事……哦,對,有關係,他下馬了肯定會對家庭有影響。但他就這樣的做事態度,下馬是遲早的事情!況且他老婆是教授,收入也應該能養活一家人,影響不大……樂樂,你都知道了什麼?說話奇奇怪怪的。有事情可別瞞著我,咱是一條繩上的……」黃安光一頭霧水,習慣性地皺起眉頭。
「咱馬上就不再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你有沒有發先方總和李小苒之間有什麼不尋常的地方?我被炒是李小苒嫉妒,被她和姓方的設下圈套算計,那你知道不知道你為什麼被炒?」我忙打斷黃安光的話,轉頭不再看他。
黃安光愣了半響吸口氣,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樂樂,你的意思是,李小苒和方總有某種特殊的關係?這,這怎麼可能?他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傳出任何風言風語……設下圈套算計?我被炒不是因為沒有管好你嗎?難道,難道也是李小苒想報復?」
我呵呵一笑,黃安光的樣子有幾分滑稽,對他平淡地說:「不是我的意思,是他們兩個的確關係不一般……不要以為沒有風言風語就平安無事,有些東西外表完好無損,內在的東西就都已經臭了!上海的項目是方總和李小苒精心設計的一個圈套,一石二鳥,得了好處除掉我們!你沒有管好我被炒只是個借口,李小苒想報復也是事實,真正的原因是你打過姓方的小報告,對他的地位越來越有威脅性!還有一個原因,我想你做夢都想不到,那就是李小苒與方總有關係的過程中依舊幻想著嫁給你,所以,方總吃醋了,要徹底除掉你!」
黃安光聽著我的話眼睛瞪的老大,喉頭動了幾下沒有說出話來。
「說實話,能不能在五分鐘內讓老闆相信姓方的才是出賣項目的真兇,只能看運氣……就像那天在他面前打電話給許海萍,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只能說我相信會有好的結果。如果想把他們整的更慘點,可以用我和你整了唐明的那一套,找方總老婆……但那樣一來,一個人人羨慕的家庭就完了,還有個無辜的孩子!所以,我真不知道這樣做究竟對不對!如果因為自己的私慾拆散他們的家庭,我會一輩子內疚!如果一時心軟不揭發他們的醜陋行為,他老婆就被蒙在鼓裡,真替她覺得不值……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和林子傑鬧上後,就格外同情那些被拋棄的女人,為他們的不幸而憤憤不平。甚至,甚至變得優柔寡斷,完全不是以前的我了!」我將目光轉向別處,說的有些生澀。從這個計劃一在腦海裡出現,我就一直琢磨著是否該這樣做。但到現在,我都沒有琢磨出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