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不說話，方總得意地一笑，又說：「還好你這點事情被早發現了，要真如你們對話裡說的一樣，等大家費力地做好標書準備去投標時，你再做點什麼手腳，那麻煩可就大了！所以，楊樂樂，接受這個事實吧，留下所有與公司有關的東西，安靜地離開是你明智的選擇！」
「你是說老闆也相信她和趙君堂有勾結？楊樂樂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我、老闆心裡都很清楚！這四年多來她做了多少事情，人人看在眼裡，憑什麼光憑一段話就否定一切？」黃安光終於緩過勁來，跳起來指著我沖方總大聲責問到。
「相信，怎麼不相信？如果我不在上海，有情可原。我就在上海都不吱一聲，你說誰不會胡思亂想？難道，她和趙君堂見面你也不知道？還是故意在我面前演戲？小黃，憑你們兩個的關係，她去見誰你怎麼會不知道呢？說起來你被辭退也跟這件事情有關，你是她的直接上司，下屬犯這樣的錯誤辭退你沒有冤枉你吧？而且你的作風確實有問題，與眾多女同事都眉來眼去的，一點沒有做領導的樣子！因為你李小苒和楊樂樂爭風吃醋，鬧的流言沸沸揚揚！星期五的PARTY又鬧出那麼大動靜，不辭退你也沒有人再信服你了！所以，公司只好做了這個決定，將你們兩個一起辭退，徹底整頓銷售部！唉，寡婦門前是非多啊！」方總冷笑一聲，胸有成竹地說著，似乎我和黃安光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他造就掌握在手中。
黃安光呆了半向，走進兩手扶著方總的桌子，彎下腰湊過去冷冷地說：「方總，說話乾淨點！老闆輕易相信樂樂和趙君堂有什麼瓜葛，跟你的煽風點火有很大關係吧？我和樂樂沒有做任何見不得人的事情，不像有的人，當面一套背後一套！在上海的那張照片拍的很不錯，我才發現你有攝影的天賦！能不能給我張底片？我想留個紀念！」
方總身子朝後仰了仰，盯著黃安光緊張地問：「你想怎麼樣？！那，那照片我已經刪除了，找不到了！
「方總，你這步棋走的絕了，我沒話可說……就這樣讓我走人嗎？我的手機呢？還有，上海的項目我沒少出力氣，要走的話提成怎麼算？想讓我走很容易，但該算的帳一定要算清楚！否則，就算我離開了，也不會讓你有好日過！」我吸了口氣，將內心無數的疑問和不滿壓下去，平靜地說到。
「對，離開這裡有的是公司要！帳算清我們馬上走人！」黃安光拿起方總桌上的煙盒抽出一支點上，退回來坐下大吸一口說到。
方總整了下衣服，咳嗽一聲小眼睛在我們兩個身上轉悠一圈，開口說：「你的手機卡是公司集體辦的，屬於公司的資產，所以不能還給你！至於帳，還有什麼要算的嗎？出差的費用和上個月這個月的工資財務部已經算好，過去領就是。上海的項目只是個開始，想拿提成？還早了點吧？」
我懶得囉嗦，伸手對黃安光說：「你手機我用下！」
黃安光一愣，疑惑地將手機遞給我。
我按開免提鍵撥通許海萍的電話，雖然沒什麼把握，還是抱著試試的心態等待電話的接通。鈴聲響到最後，許海萍的聲音還真傳了出來：「你好，哪位？」
「許姐，我是樂樂，楊樂樂啊！呵呵，最近還好嗎？回來一段時間了，一直忙也沒給你電話！今天打電話沒別的事情，就是忽然想起來，上次磊磊跟我聊天的時候提到說想去現場看世界盃的預選賽。這不已經是暑假了嘛，你要能抽出時間就帶他去看看，他准高興！再說，你也該給自己放個假好好陪陪他了！」我忙換上笑臉，聲音輕快地說到。
其實謝磊並沒有說想去看什麼預選賽，他只說喜歡巴西隊，他們的比賽幾乎都不錯過。投其所好地給許海萍創造一個母子親近的機會，應該不會引起雙方的懷疑和不快。
「樂樂？磊磊真說過……最近就在想暑假該安排點什麼節目！我知道了，謝謝你。下次來上海，我請你吃飯。」許海萍聲音了有一絲驚訝，雖然不帶任何感情，但很是平和。
我瞥一眼目瞪口呆的方總，聲音歡快地又忙說：「說過，不信你說帶他去看球賽，看他高興不高興？呵呵，你可別說是我的說的，就說是你想帶他去！請我吃飯的事情我可記住了，到了上海我會主動提醒你！好了，不耽擱你工作，再聯繫吧！」
許海萍略微遲疑了下，輕聲說到：「忘不了……再聯繫！」
「方總，水能載舟，亦能覆舟！就憑我和許海萍的關係，我可以使她消除對我們公司的忌諱厭惡，同樣也可以使她重新厭惡忌諱！項目是沒有確定下來，但是，我付出的就該得到回報！否則，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而且，需要提醒的是，跟我合作過的客戶關係都不錯，比和許海萍好的大有人在，他們的電話號碼我也能隨口說出，不給我手機你以為我就沒辦法了？該不該把帳算清楚公司看著辦吧！」我把手機遞給黃安光，得意地笑笑。真沒想到和許海萍的通話這樣順利，雖然只是普通的幾句，足以說明我和她的關係不同於其他人。
「你不覺得這樣做很不道德嗎？楊樂樂，你這是在威脅我？我會馬上告訴所有的客戶，你被開除了！」方總抹一把額頭的汗水，故做鎮定地說到。
我呵呵一笑：「道德對於不講道德人來說就是一坨屎，不足一提！方總，好好和老闆商量一下吧，我們的帳怎麼個結法？實話告訴你，跟客戶說已經把我們解雇屁事不頂，我一樣有手段把他們拉走！以後你們就靠李小苒的身子吃飯吧，不過，並不是所有的客戶都吃她那一套！黃總，不，黃安光，我們走，讓方總好好想想！」
黃安光站起來衝我笑笑，一起走出方總辦公室。出門他就變了臉，陰沉的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