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一點多鐘,謝磊送我和李小苒回酒店,把車停好到了六樓,他摟著她的腰甩甩眼前的頭髮說:「姐姐,你一個人上去吧,我就不送了,明天早上見!」
我愣著沒動,看著他們兩個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說。謝磊在我眼裡始終還是個孩子,難道他要跟李小苒過夜?
「樂樂,晚安!」李小苒軟軟地靠著謝磊的肩膀,面色紅潤,略微帶著些醉意。
「小苒,一會讓磊磊早點回去吧,晚了怕讓家裡人擔心!」我定了定神,提醒地說到。
「回去?姐姐,你真是可愛!這個時候學校早就關門了,我回去睡門外?再說,苒姐明天就要回去了,什麼時候見面還不一定,我不好好跟她親熱親熱?呵呵,苒姐,你說這個姐姐潔身自好還真是潔身自好的厲害!果真那個什麼冷淡,否則怎麼會說出這樣掃興的話!」謝磊摟在李小苒腰裡的手撓動幾下,惹的李小苒咯咯地笑著扭動個不停,在空曠的樓道裡久久迴盪。
我被他們兩個人激的有些火大,再加上喝了不少酒,忍不住抬高聲音說:「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小苒,磊磊還是個孩子,你不能他那樣!」
李小苒笑的更加放肆,抬手捏了捏謝磊的下巴說:「孩子?寶貝,人家說你還是孩子……樂樂,實話告訴你吧,他可不是什麼孩子,是個真正的男人!二十歲的男人如日中天,沒有嘗過那種滋味吧?雖然青澀了點,但絕對夠味!看來你真的是老了,至少心態老了!等我走了以後你要是想試試也絕對沒問題,不過,要人家能看的上你才行!」
謝磊得意地看著我,收緊胳膊在李小苒臉上親一口,炫耀地說:「姐姐,我十七歲就已經嘗過女人的味道了,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成了男人!現在有四個女朋友,兩個情人,哪個孩子能達到我這種水平?別因為被男人拋棄過就甘心寂寞墮落,更別站在我媽那個角度看我!及時享樂,快活一天是一天,人還不知道活到哪天就一命嗚呼了呢!其實床上功夫都是練出來的,每個人一開始都很生澀,就像學走路,沒有技巧!你多練練達到苒姐的程度,你男人也不會拋棄你吧?當然,你要是不介意,我可靠考慮三個人一起玩,據說更刺激……」
我沒等謝磊把話說完轉身就上了樓,他們放肆的笑聲隨著關門的聲音消失,我的胃裡卻翻江倒海般地難受,爬在七樓一個垃圾桶上就嘔吐個沒完
「你不該喝太多酒!」
我正嘔著想把胃都吐出來時,黃安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我沒有回頭,只愣了一下繼續吐。喝多少都是我自願的,用不著他假情假意。
黃安光走過來蹲下,替我輕輕拍著後背,遞過一張紙巾聲音有些疲憊地說:「酒只會暫時麻痺神經,並不能真正解除痛苦……他們兩個早就有關係了,要不然許海萍也不會那麼生氣!隨便他們吧,都不自愛,別人又能怎樣!來,我扶你進房間,好好休息休息………」
「你為什麼不制止?謝磊還只是個孩子,他受到的傷害已經夠大了,為什麼縱容你的員工如此放蕩?黃安光,你別假惺惺地對我好了,作為領導,你真的一點都不合格!」我接過紙巾抹去嘴角的污物,推開要扶我起來的黃安光,自己搖晃地站起來憤憤地說到。
「制止?他們都已經是成年人,我怎麼制止?樂樂,謝磊比你想像的要成熟很多,他不只是個孩子……進房間說好嗎?現在大家都已經睡覺,我不想打擾到別人!」黃安光也站起來,兩手叉腰,很是激動。
我冷笑一聲,搖晃地走向自己房間:「成熟?會做愛就叫成熟……你們誰都不瞭解他……對不起,我不想跟你說什麼,請回去吧,我要休息。」
黃安光似乎沒有聽到我的話,上前搶過鑰匙將門打開,強硬地拉住我的胳膊就朝裡面走。我生氣了,確實生氣了!我說過不許他進我房門半步,可現在他整個人都在我房間。我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推開他,他卻甩上門將我拉向床邊。這樣一推一拉,我和他不知道怎麼的就一起倒在了床上,而且他壓在我身上。
我吃驚地瞪著近在咫尺的黃安光,他身體的重量壓的我有些喘不過氣來。如此親密的接觸讓我有些無所適從,目光的交織更使我大腦一時短路,忘了反抗。他似乎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滑稽尷尬的接觸,愣愣地看我三四秒,臉慢慢貼近,呼吸清晰可聞。
身體裡多日的寂寞與厭惡糾纏著,越來越濃厚的男人氣息使我暈眩。一種說不清楚的慾望在體內迅速成長,一點點地將厭惡吞噬。當黃安光的鼻尖觸到我的鼻子時,我猛地清醒,大力地推開他奔向衛生間,又是一陣嘔吐,然後用冷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裡站在我背後的他冷冷地說:「你出去吧,我沒事!」
「好好休息……」黃安光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我愣愣地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為剛才的失態而懊悔,他一定看出了我的所想。我明明不是性冷淡嗎?為什麼對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會有幻想?難道女人跟男人一樣,也會被慾望左右?不,黃安光是我的上司,是一個無恥的好色之徒,他根本不值得我正眼對待!可早上的那個吻讓我暈眩,現在的親密接觸讓我暈眩,我究竟是怎麼了?難道會跟林子傑一樣,因為寂寞而放縱?
洗刷一番回到床上已經兩點多鐘,打開手機看到王正十一點發來的消息:「樂樂,該睡覺了!我在玩英雄無敵三,雪球已經窩在我懷裡打呼嚕了!今天有些累吧?希望你能做個好夢!」
我抱著枕頭寂寞地坐在床角,回味著在王正那個小房間度過的幾天時光,衝動地想他的微笑,他說話的樣子,他的胸膛,他的肩膀,他身上淡淡的汗味和裹著浴巾的身體……我好像有些喜歡上他了,喜歡他給的那種安全,喜歡憐惜地看我的眼神,更喜歡這樣不間斷的問候與關心!或許還有點喜歡他面對女人沒有慾望和衝動,我是因為性而受傷,幾乎談性色變,沒有性慾的伴侶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
「我很想你!」我拿起手機敲打著發出自己此時的心聲,抱住膝蓋無聲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