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安光迷惑地看我一眼，又厭惡地白一眼李小苒，深深地吸口氣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卻比剛才僵硬了些。
我被李小苒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盡量壓抑著內心的不快問：「笑什麼？很好笑嗎？這單你有你的做法，我有我的做法，我覺得找他可行！」
「樂樂，你不一直都潔身自好的嗎？不是很看不起我這樣為了單而出賣身體的人嗎？怎麼為了這個項目這麼明目張膽地獻身？難道林子傑的傷害使你徹底墮落？還是這段時間寂寞難耐找個人放縱？再或者想吃嫩草，嘗個鮮？謝磊就一個富二代，整天非主流，耳朵上掛三個環，對女人也就那點出息，確實嫩的很！之前打算靠他和許海萍拉近關係，順便與她那些下屬套套近乎還比較可行。如今該套的近乎我們都套了，把許海萍也惹惱了，你找他還有個屁用！再說了，即便你願意，我們黃總也不捨得啊！自己喜歡幾年的女人被個小男生佔便宜，心裡不覺得憋屈？」李小苒收住笑，目光在我和黃安光之間來回遊走，手裡的一張紙巾依舊在她修長的指頭上擦拭著。
「別把人想的都跟你一樣……」黃安光嘟囔一聲，看著我的眼神有些緊張。
「小苒，我是不會出賣身體，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放心，謝磊是你的棋子，我不會用你的那一套用他！林子傑沒有讓我徹底墮落，我現在也不想找人放縱，更不想嘗鮮！我只是想給謝磊特別的關懷，使許海萍能接受我！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容不得我們還想什麼歪點子。金誠所至，金石為開，這是我拉單的重要手段！另外，我們現在是在談工作，請別扯上工作以外的事情好嗎？」我笑了笑，對李小苒的話已經有些習慣，心裡僅僅只是有些反感。
黃安光直起身子，似乎鬆了口氣，轉頭看著電視沒有說話。
李小苒微微琢磨了下冷哼一聲，笑著說：「很好，我就說嘛，我們樂樂怎麼會變得跟我一樣俗氣！林子傑月入三千，哪裡能跟我們黃總比……哦，不好意思，我又說到你不想聽的了……不過我可以告訴你，謝磊和咱都不是一個時代的，有代溝，他根本不會把你的特別關懷放在眼裡！再說，咱兩個不還打著賭嘛，他這顆棋子我還沒有走完，你啊，就別費那個心思了！你要是你真不死心，我晚上和他有約，帶你去見識見識？沒準人家會對你一見傾心，做了愛情的俘虜呢！什麼金誠所至，金石為開，現在的人哪個不想佔點便宜就能把好事讓給你？你有沒有賣身別人不知道，你自己可是清楚的很！要不，林子傑怎麼會偷食，又怎麼會跟你鬧離婚？喜歡嘴上一套背後一套的人多了去了，不見得就真的比我這樣做什麼說什麼的人乾淨到哪裡去！」
我繼續笑著，李小苒的話我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與其跟她費口舌，不如安靜地省點唾沫潤潤喉嚨。我原本以為林子傑懷疑我跟客戶有染只是一時的氣話，現在看來不單單是他有這樣的想法！也是，女人銷售做的好又怎麼不會惹來風言風語。更何況有些人專門就是用身體做交易，別人懷疑也很正常。
「我說你就不能一心一意地談工作？你有那個閒心說人家還沒那個閒心聽呢！」黃安光再次皺起眉頭，聲音比剛才大了幾分，看著李小苒很不耐煩。
「我這不是在一心一意地談工作嗎？黃總，做好工作不需要先擺正心態？不需要我分析其中的利害？這些天我所做的一切不都是為了理清關係、掌握各方資料？你知道安戈公司的趙君堂是怎麼打算的？瞭解康建公司的蘇小珊嗎？有些話知道你們不想聽，可不說出來我憋的難受！我就這麼個人，心直口快，得罪別人也不想委屈自己！醜話說在前頭，我恨的人，就會讓他身敗名裂！」李小苒將手裡的紙巾用力地甩在桌上，坐正了扶著椅子扶手就要站起來，臉上連剛才的冷笑都看不出一絲，眼睛噴火地看著黃安光。
「小苒，你繼續說，我聽著呢！趙君堂怎麼想？蘇小珊？聽名字很有女人味！」我生怕事情說上一半就又變成看他們兩個吵架，拉了下李小苒的胳膊追問到。
黃安光方才似乎也要理論，聽我這樣一說只好將話嚥下，繼續看他的電視。
李小苒瞥我一眼身子鬆弛下來，緩緩坐下將視線從黃安光身上拉回，看著自己精心修飾過的指甲長歎一聲：「唉，以為我在上海這段時間就一無是處，完全被否定了！樂樂，該告訴你的我會告訴你，至於能不能成功那就是你的事！趙君堂是安戈公司的銷售總經理，這個項目他們早就開始活動，而且許海萍周圍的關係都已經打通，包括許海萍，似乎也已經對他們有所鬆口。現在趙君堂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沒事就找許海萍公司的那幫人吃喝玩樂，打的很是火熱！他還弄了輛跑車，隨便謝磊任何時候開出去玩，其實就相當於送給他。我跟他聊過一次，明著跟我說我們不會有機會，早點放手是最明智的選擇……蘇小珊確實很有女人味，人長的可愛，小巧玲瓏，嘴巴又甜，對誰都很親熱，是大多數男人眼裡的夢中情人。對吧，黃總？她和許海萍關係不錯，上次遇見時她們在談論怎樣做泡菜。所以，我認為我們能拿下這個項目的可能微乎其微！還有那個唐明，表面上學識淵博，正人君子，實際上就一個大色狼！哼哼，我第一次見他他就敢動手動腳，第三次就急著進賓館。樂樂，你可要小心點！被那樣沒有實權的走狗佔了便宜，可是虧的很！」
我看一眼黃安光，發現他也正看著我，忙將目光移開沒有說話。事情比我想像的要複雜很多，看來我真的自信的有些自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