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傑幾乎沒有猶豫,我話音剛落就說:「我想要房子,只要你能把房子給我,我馬上和你辦手續。當然,我會給你補償,但我那點收入你也知道,最多只能拿出幾萬塊……我知道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沒有房子我在這個城市就一無所有!就算再努力上十年,我也未必有能力重新買一套。我還答應過我媽等冬天收拾完莊稼就過來城裡住段時間,如果沒有房子,她過來住哪裡?再說我是個男人,跟你離婚以後我總還是要結婚的,沒有房子誰願意嫁給我?我不會娶劉夢,我不喜歡她。現在的房子我雖然出錢沒你出的多,可我也付出了很多精力。我們在一起四年多,我不能到頭來什麼都沒有……樂樂,你賺錢比我賺錢容易,努力上一兩年再買一套也不成問題!還有那個黃安光,他不一直對你有意思嗎?從被你抓住的那天開始,我就知道我們兩個不可能再有以後了。要是你嫁給他,你就連買房子的事都省了!他條件不錯,我也放心……」
「你在做夢!林子傑,你在做夢!給你房子?你也想的太天真了吧?我的錢不努力就可以在地上撿?你跟我離婚找不找的到老婆關我屁事?告訴你,想都別想!你付出了精力?當初裝修的時候是誰大熱天地去買材料?是誰像驢一樣打掃衛生?還有這四年多你睡我就白睡了嗎?就是要**,一個星期一次四年多下來也要上萬塊了吧?你可真卑鄙,卑鄙的讓人噁心!我嫁給黃安光?請我原諒?呵呵,有意思,很有意思!我會找律師起草協議,我不怕上法庭!對你這樣卑鄙的男人,我再也不想看一眼!」我拿起包包轉身就走,早知道見他會傷我的心,還果真如此!我賺錢容易?為了一張單我吃多少苦他怎麼不想想?當我大善人呢,離婚還要留下房子給他娶老婆!我真傻,他媽的就傻到家了!有那麼一秒怎麼還想著和他好好吃完這頓飯?相處四年多怎麼才發現他這麼卑鄙無恥?
「樂樂……房產證上雖然沒有寫我的名字,可我也是出了錢的,屬於我們的共同財產!當初的八萬和現在的十萬能一樣嗎?那時要不是讓著你,房子就寫著我的名字……再說了,這些年你總在外面跑,鬼知道有沒有背著我跟別的男人鬼混,我不跟你計較就是,我出軌就成大問題了?你就這麼絕情?四年多我睡你也是你自願的……」林子傑追了出來,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站在菜館門口撕下虛偽的面具嚷嚷到。
我想都沒想,抬手衝著林子傑的臉就是一個耳光。「啪」的一聲脆響聽上去格外悅耳,使我說話都覺得中氣十足:「好,既然你把話說到這個份上,咱法院見!林子傑,記得讓你弟弟準備好兩萬五還我,當初他可是主動打了借條的!還有,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房產證上只有我一個人的名字,又是領結婚證前買的,你的八萬一分都拿不到,更別談十萬的補償!」
林子傑捂著半邊臉臉色一陣慘白,嘴唇抖動幾下卻沒有說出話來。我抬首挺胸地從人群中走出,心裡所有的糾結居然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先前放不下的,現在都可以放下。先前不捨得的,現在都可以捨得!我想我對林子傑的愛已經徹底死亡,觀音、佛祖的聖水都無法使其重獲新生。我以為他穿我買的衣服,戴我買的手錶是愛我的表現,想與我重修舊好,原來只是為了討我歡心要我讓出房子給他以後娶老婆。人真的很自私,自私到眼睛裡只有自己的利益時,完全不去管別人的死活!
我打車到「水鄉人家」點了一桌子的好菜,一個人悠閒地吃了近兩個小時,直到連一口水都喝不下時才離開。然後就想去逛街,想去購物,想去剪頭髮,想去做美容,重新塑造出一個楊樂樂,徹底從林子傑的陰影中走出來,活個樣子給他看看!女人的青春是有限的,既然男人不去珍惜,女人自己就要珍惜。否則,還真對不住青春這個詞!
看著大街上三三兩兩的逛街男女,孤身一人的我有些寒磣。我摸出電話打給兩個星期沒有聯繫的歐陽夏,在吵雜的人群中大聲說:「小夏,在哪裡呢?出來陪我逛街!今天你要買什麼都行,我買單!逛完咱再去剪頭髮,然後去美容院,都算我請客!」
「樂樂姐,你受什麼刺激了?你買單請客?中大獎了?要我說乾脆分點現金給我最實惠……唉,你這條件是誘惑,可我去不了!木頭病了,我在照顧他呢。這兩天還不錯,不趕我走,我做飯他吃飯,嘿嘿,還真有點小兩口的味道!昨天晚上我還死皮賴臉地睡他這呢,當然我是睡地上的,誰讓他是病號呢!所以啊,我現在幸福的很,多好的誘惑都拉不走我!」歐陽夏聲音由小變大,可能從房間走到了外面。喜悅裡夾雜著一點點隱藏不住的羞澀,小女人味十足。
我聽著心裡就有了一種怪怪的味道,雖然很模糊,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味道,但還是讓我有些不舒服。不過我可以肯定,王正生病讓我有些擔心。逛街,剪頭髮,做美容的興頭一下子全沒了,就想衝過去看看他。只是他怎麼沒有告訴我他生病?中午我看到林子傑的時候明明還收到他提醒我吃午飯的信息!
「小夏,王正他怎麼了?生什麼病?看他身體應該還不錯,大熱天的怎麼就生病了?嚴重不?」我略微遲疑一下,一連串的擔憂就冒了出來。
歐陽夏歎口氣,略帶責怪地說:「沒什麼大毛病,就是感冒發燒!他就一塊木頭,工作忙就沒命地加班,這不把病都加出來了!姐姐,沒什麼大事,休息休息吃點藥就好。你該不會想來看他吧?你可千萬別來,我好不容易才有這麼個表現的機會,還巴不得他能多病幾天呢!」
我稍微放心了一點,對歐陽夏的話也有些不滿,但嘴硬地說:「誰要去看他了?動手打女人的男人,我從來都不放在眼裡!況且我這還有大堆的事情要做,哪裡有閒心去看他!你啊,真是見色忘友!小心他病好以後又對你吹鬍子瞪眼,到時候可別找我訴苦,都是你自找的!好了,你陪著你的情哥哥,我呢找別人逛街,拜拜!」
掛上電話,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我忽然就沒了做任何事情的興趣。呆立良久,寂落地去超市買了點零食回家,抱著雪球盯著一個地方發呆,讓時間在發呆中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