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歐陽夏,雪球安靜地躺在我懷裡打著呼嚕,像極了熟睡的孩子。我呆滯地瞪著電視畫面等王正的晚安消息。這已經成了一種習慣,雖然時間不長,但我已經有些習慣等待。
十一點整,消息如期而至:「樂樂,早點休息!小夏已經把你的情況都告訴我了,知道你平安我就放心,晚安!」
我看著那一行字微微一笑,心裡卻有些失落。我以為他會說點別的……可我希望他會說點什麼?其實我也不知道。
早上七點多鐘,雪球在我身上跳來跳去,把我折騰醒它卻跑到一邊去玩花草。我打開手機瞇著眼,享受著早晨的這份寧靜,琢磨週末兩天該幹點什麼。衛生已經打掃好,衣服需要買幾件,還有化妝品,從家裡帶來的快要用完了。剩下的時間就跟雪球玩,睡覺,聽音樂,看看書,好好放鬆放鬆,把自己拉到正軌上來。
上學的時候有同學陪著,畢業和劉夢住一起,沒多久就和林子傑確定關係。我的單身生活少之又少,回憶起來大多無味。現在既然能真正單身,就要好好享受!
八點,手機沒有像往常那樣響起。靜靜地躺在旁邊,一動不動。
也許他還在睡覺沒有醒來,再等等。我心裡這樣想著,拿起手機查看一眼,確定已經開機並有信號。
八點十五分,手機依舊沒有響起。我心裡多了份煩躁,難道欠費?也不可能啊,就算欠費短信也應該能收到的。況且月初我才充三百元話費,沒那麼快用完。
八點二十分,我開始懷疑手機出了問題。昨天晚上雪球曾把它從茶几摔到地上,摔壞的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我忙爬起來按下家裡的號碼,一聲鈴響過後,媽的聲音傳了過來:「樂樂,這麼早就打電話,沒事吧?」
「沒事沒事,我在等一個重要電話,怕手機欠費接不到,所以試試!媽,你們都好著吧?我掛了啊!」我一愣,看來不是電話的問題。
「什麼重要的電話啊,大清早的!都好著你就沒話跟我們說了?女大不中留,我和你爸還整天擔心著你呢,你倒好,說不完一句話就掛!」媽不高興了起來,嘟嘟囔囔,對我剛才的話很不滿意。
我忙換上笑臉:「媽,是個,是個大客戶要打電話給我,問出貨的情況!現在顧客就是上帝,我這不是怕錯過電話惹人家生氣嘛!知道你們對我好,我可是潑出去又回來了,心裡也只有你們!我和林子傑那混蛋的事情你們就別操心了,我會處理好!先不說了,我等會再打給你!」
不等媽說話,我就掛上電話,查看下收件箱,依舊沒有新信息!他是不是昨晚喝酒喝過頭了?還是出了什麼事?明明這一個星期的短信都很準時,為什麼忽然就斷了?再說,他說過要一直提醒我,直到找到可以照顧我的人,難道只是一時的信口開河?
我心煩意亂地起床走到陽台,看著花園裡的一草一木,不得不承認自己口是心非。嘴上說不會原諒他,恨他,可心裡又期盼著這種關懷能一直進行下去,長長久久!或許男人說的永遠都不是永遠,一個星期,幾個小時,就可以給永遠畫上句號。再說,他已經知道我沒事,那一巴掌所產生的內疚也隨著消失,再也沒有責任為我擔心,為我難過!或許,我們真的成了陌生人,緊緊抓住這份不算曖昧的情索不放的人是我,人家並沒有打算繼續下去!
轉身進衛生間洗刷一番,八點五十八分,素面朝天地出門,把手機和雪球留在家裡。逛街是女人排遣寂寞的最好方法,更何況我是有目的地逛,看來今天荷包又要大出血。
外面太陽不大,長髮披肩的我墨鏡遮目,倒也會成為某些人眼裡的一道風景。只是,我已經不在乎把我當成風景的人,只想我行我素,走自己的路。
步行街上的人還很少,有些店舖還沒有開張。路過一家KFC店,炸雞的味道勾起我的食慾。推開門環顧一圈,裡面零散地坐著四個人。其中的兩個看樣子是小情侶,正吃著東西。另外一個是老頭,估計是歇腳。靠窗的是個年輕的男人,看見我眉毛一挑,視線跟著我的身影移到巴台。
買好薯條和雞翅可樂,我端著餐盤轉身尋找座位,男人的目光慌忙一閃,假裝看向窗外的行人。
我忽然就想挑逗下這個男人,看的出來他對我有興趣。既然男人可以在女人面前信口開河,女人也一樣可以用女人的方法尋找樂趣!我微笑地走到他跟前,拿下墨鏡指指他對面客氣地問:「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我比較中意這個位置!」
男人有些吃驚,慌忙看一眼洗手間的方向,將懷裡的女士包包抱了抱,不自然地笑笑做了個請的動作。
「先生怎麼一個人坐在這裡?要不要一起用點?」我坐下拿起一塊雞翅細嚼慢咽,故意使臉上的笑容更燦爛些,盯著他的眼睛問到。
「那個,我朋友肚子不舒服,來上洗手間……謝謝,我早上,早上不大喜歡吃這些!」男人躲躲閃閃地不敢正視我,晃動幾下身子連忙擺手。
我猜想他說的朋友一定是女朋友,用眼角的餘光瞥一下衛生間的方向,依舊微笑:「是嗎?以為你閒來無事,在這裡欣賞美色!週末美女出行,男人就一飽眼福!尤其是夏天,衣衫單薄,對你們男人來說可是不能錯過的風景!」
男人「嘿嘿」一笑,也瞥一眼衛生間,神情稍稍穩定:「魚龍混雜,恐龍多於風景……你一個人?還是等朋友?」
「一個人!朋友都有人陪,只有我,孤孤單單,逛街都沒人陪!」我歎口氣,裝做有些失落。
「沒男朋友?」男人身子朝前探一下,試探地問。
我又是一聲長歎:「分手了,現在光棍一個!一直想找個能在寂寞的時候陪我的人,但就是沒有合適的!這年代,錢不好賺,男人也好找!其實誰能陪誰一輩子?彼此寂寞的時候能有個依靠,就已經很不錯了!」
男人又「嘿嘿」一笑,大著膽子打量著我,似乎對我更感興趣。
我自顧自地吃著雞翅薯條,精力卻都放在衛生間門口。只要裡面有人出來,好戲就馬上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