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鹿緊張的用鑰匙打開家門,果然,映入眼簾的是桌上橫七豎八的啤酒瓶。
「死丫頭,這麼晚了才回來,不用管你老爸死活是吧?」方懷民看到一臉緊張的女兒大吼起來。
「爸,你又喝酒拉?」方小鹿皺皺眉頭,看來剩下的半夜自己又難得清靜了。
「對對對,我是喝酒了,我喝死算了,把你這個女兒養這麼大,你不孝敬我,還大半夜的不回家,你說,是不是出去鬼混了。」
「爸,你說什麼啊,我只不過是……去幫人家看店了。」方小鹿的聲音小的連自己都快要聽不到了,剛才和徐俊偉的激情一幕還在眼前來回浮現,自己確實有些心虛。
「看店?看什麼店?有沒有工錢?」方懷民看到女兒的表情怪怪的。
「沒有啦,是幫路口便利店的俊偉哥看店,今天他家小妹請假,臨時叫我過去幫忙。」
「俊偉,俊偉,你是說那個開店的小老闆徐俊偉?」方懷民的眼中浮現出了某種光彩。
方小鹿點點頭,默默的收拾桌上的酒瓶。
「乖女兒,過來,過來,不要弄那些酒瓶了。」
方懷民態度的突然轉變,令方小鹿心裡有些忐忑不安。她猶豫著走到爸爸的身邊坐下。
「你告訴爸爸,你是不是和那個小老闆在談戀愛啊?」
「沒有啊爸爸,我才20歲,怎麼會談戀愛呢。」
「20歲怎麼了,想當年,你媽媽20歲就懷了你,然後就嫁給我了。」方懷民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真的沒有啊,爸,你喝這麼多酒趕快睡覺吧。」
「小鹿,爸爸告訴你,那個小老闆家裡很有錢的,你一定要想辦法把他吊到手啊,這樣爸爸的賭債就有人還了,爸爸一個人養了你這麼多年,你難道就不該回報爸爸嗎?」
聽到賭債兩個字,方小鹿的怒火一下被勾了起來。
「那你乾脆把我賣掉好了,替你還債。」
「臭丫頭,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你要是不找個有錢的老公,我早晚把你賣掉還債,把你的包拿來。」
方小鹿極不情願的把自己的背包遞了過去。
方懷民一陣亂翻,從方小鹿的包裡找到了幾百塊錢。
「才這麼少,你每天去上班,錢呢?」
「爸,我那點薪水,又要養家,又要買菜,哪裡還剩多少啊,這個月就只剩下這幾百了,你還給我啊。」
「養家,不應該嗎?我養你這麼多年,現在我老了,你不該養我嗎?」方懷民氣鼓鼓的說著,手中的動作卻沒停,將幾百塊錢塞進了上衣口袋裡。
方小鹿暗自慶幸,幸虧自己的私房錢藏的比較隱蔽,否則又要被爸爸拿去賭錢了。
「好了爸,我養你應該,你去睡覺好不好,我要睡了,明天還要上班,如果遲到的話,那下個月咱倆就只能喝西北風了。
「去吧去吧。」方懷民繼續舉起一個酒瓶,自顧自的喝了起來。方小鹿歎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方小鹿不禁流下了眼淚,8年了,要不是媽媽走了,她也不會那麼小的年紀就去邊打工邊上學,所以才會考不上大學,才會去辛苦的一份份找工作。自從媽媽丟下他們父子兩個人,爸爸就天天喝酒,這兩年又迷上了賭博,自己辛苦賺的錢幾乎都拿去還了賭債。
媽媽,你在哪裡呢?當初你為什麼那麼狠心,丟下我和爸爸和一個男人走掉呢?難道就是因為厭倦了家裡貧困的生活嗎?那時候雖然窮,但是一家人很快樂啊,爸爸每天都去給別人送貨維持家裡的生計,每天回來後都會用長滿胡茬的臉在方小鹿的臉上摩擦,可自從媽媽走後,爸爸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媽媽,你在哪裡啊!
方小鹿眼裡唚著眼淚,迷迷糊糊的睡著了。夢中,她找到了媽媽,一家人去了美麗的神女湖旅遊……看著美麗的風景,方小鹿和媽媽捉迷藏,跑著跑著,離媽媽越來越遠,天黑了,她發現自己找不到爸爸和媽媽了。
當方小鹿從噩夢中驚醒的那一刻,天已經大亮了,牆上的表顯示已經7:50分了,糟糕,如果堵車的話,今天就要遲到了,如果遲到的話,那就死定了。
想到這裡,她嗖的一下從床上蹦了起來,胡亂的梳洗了一下,奔出了家門。
方小鹿的身世很可憐啊,不過灰姑娘總會遇到王子的,當她積滿了N多壞運氣後,好運就要來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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