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保佑我不受朋友的襲擊,敵人由我自己對付。——安提柯三世
曉川的離開給秦家帶來了不小的震動,秦本儒夫婦終於明白了他們不止失去了一個兒媳,還有一個女婿,這個打擊讓秦本儒再次住進了醫院。
秦南對此很難過,但是她也做不了什麼,好在秦本儒因為治療及時,再加上袁靜淑照顧周到,很快就沒了大礙。
但是秦南卻不再願意回到家裡去,她認為自己的出現是對老人的刺激,她將這個想法告訴了袁靜淑。
袁靜淑也沒說什麼,雖然捨不得,但是現在除了照顧好自己的丈夫,她也不再關注其他的事,同時她也明白孩子大了終歸是要嚮往自由的,於是也只是要求秦南每週要回來家裡看看,秦南感激涕零。
秦南將曉川在美國的聯繫方式轉交給秦北的時候,也轉述了他的話。
秦北沒出聲,只是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煙,秦南沒有阻止他,而是自己一個人躲到另一個房間。
她知道他的脆弱,知道他需要時間獨處,來消化悲傷,其實她又何嘗不是。
兩個人就是有這種默契,在需要的時候給予彼此獨立的空間,這樣並不能讓兩個人疏遠,而是拉近距離的方式。
終於,秦北走出房間,走到她的身邊,將她緊緊擁在懷裡,接下來是瘋狂的做愛,沒有任何前戲,疼痛也是抵消痛苦尋求慰藉的方式,秦南樂意承受,只要能讓他稍感好過一點。
終於迎來了秦南的畢業典禮,秦北坐在教師席上,看著秦南代表管理學院上台接受優秀畢業生的獎狀。
眼前的她落落大方,雖然學士服穿在她身上略顯寬大,但是一舉手一投足都顯示出她已經長大了,終於長成了一個魅力十足的女人。
秦北竟有些恍惚,他第一次見到她時的影像還清晰可辨。她那時小小的,怯怯的,後來她終於長成了少女,總是定定地看著自己轉籃球的樣子傻笑,拄著下巴坐在床前安靜地聽自己彈著吉他。
她從來不會多話,她總是小心翼翼地跟在自己左右,又保持一定的距離,他於是明白她是依賴他也崇拜他的,但是年少輕狂的他又怎麼會允許自己後面跟著一個小跟班呢,況且他已經做了十幾年的獨生子,早已習慣了那樣的生活方式。
於是他刻意地冷淡她,疏遠她,漠視她,原來自己是以這樣的方式在等她長大嗎?不久前,他才從袁靜淑那裡知道,原來他離開秦家的時候,秦南偷偷地哭了三個晚上,想到這不由得鼻子發酸。
這時台上的學生代表們已經一字排開準備照相,他看到了秦南在笑著衝自己揮手,於是也趕緊收回思緒,揮手回應她,台下掌聲響起,典禮完成。
「在想什麼?」秦南不知什麼時候跑到了秦北的面前,伸出小手在他眼前搖了搖,秦北伸手幫她扶正了因為跑動歪在一邊的學士帽。
「在想我們的小公主已經長這麼大了,大學都畢業了。」
「然後呢?」
「然後,我能不老嗎?」秦北佯裝歎了一口氣。
「切,你才不老,你比我們班很多男生都年輕呢,不信你看。」
秦南邊說邊左顧右盼,最後好像找到了什麼,偷偷指給了秦北看,「那個,就是我們班的,怎麼樣?」
秦北順著秦南目光的方向看了過去,一個個子不高看起來很成熟穩重的男生,他也看向了他們這裡,發現秦南他們也在看他,忙將目光投往別處,秦北看了看他,又看了看秦南,心中瞭然,有人喜歡秦南這個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只是他打賭這個傻丫頭一定感覺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