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本簡潔而華貴的雜誌被人用力地拋在了地上。因為太過用力,雜誌的封面有些蜷縮。蕭曼莎恨恨地瞪著那本雜誌,漂亮嫵媚的眼裡全是火花。
剛剛走下樓的柳民成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他的神情一變,但隨即又笑容滿面地走到蕭曼莎的旁邊坐下。「怎麼了,誰惹你生這麼大的氣?」
「還能有誰?」蕭曼莎翻了個白眼,不耐地說道。「你那個寶貝女兒還真是有能耐,居然請了風域的主編來採訪她。」
「風域主編?江微?」柳民成皺眉看向地毯上的雜誌,有些疑惑。作為百爵的負責人,他當然知道風域在雜誌界的地位。只是,他不明白的是,郁清季怎麼會有能力請到風域主編。而能解釋這個問題的唯一答案就是安宇熙。
也因此,柳民成很好奇地彎腰將地上的雜誌撿了起來。並且,很仔細地看了起來,只是,越往下看,他的臉色就越差,等他看完的時候,臉上的神情早就變得比蕭曼莎還要難看了。「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將雜誌放下後,目光陰沉地看著蕭曼莎。
「我怎麼會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蕭曼莎很不耐煩地皺了下眉,說道:「她不是你親生女兒嗎?呵,你該去問她才對。」
「少說這些風涼話。」柳民成的語氣也變得不好起來。原本以為蕭曼莎能幫他搞定安宇熙,進而得到歐菲拉的資助。因此,他才會在蕭曼莎的面前卑躬屈膝的。可現在,蕭曼莎不僅沒幫他搞定安宇熙,反而還間接幫助了郁清季和安宇熙的發展,這讓他心裡少不了有些惱火。
「喲!生氣了啊!」看到柳民成怒氣森然的樣子,蕭曼莎反而笑了起來。「其實你也不用這樣,怎麼說,郁清季也是你的女兒,我想,你要是去求他,應該能夠得到些好處的吧。反正,在你的眼裡,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有價值,可以利用的,一種是沒有價值的。我想,郁清季現在應該屬於前一種人了吧。」
「哼!我去求她?」柳民成輕哼了一聲。
「怎麼?你不敢?」蕭曼莎不屑地瞟了他一眼,臉上出現了一抹怪異的笑容:「該不會是不好意思吧。怎麼說呢,當年是你見死不救在先,我想 ,郁清季應該恨透了你。就算你跪著去求她,估計也沒有用的。」
聽著蕭曼莎充滿諷刺的話,柳民成原本就陰暗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你是怎麼知道以前的事情的?」他低低地問道。
關於五年前的事情,他從未向蕭曼莎提起過。就連郁清季是他女兒這件事情,他也沒有說過。而柳民成也確信,蕭曼莎以前也是不知道的,因為她根本就不屑去知道他以往的事情。
「我派人調查的。」
「派人調查?你請偵探調查我?」柳民成有些心驚地問道。同時,他的眼底出現了一抹驚慌。
蕭曼莎沒有漏過他眼底的慌亂。只是她不明白,柳民成眼裡的慌亂究竟是為了什麼?
難道,他也存在著什麼秘密不成?所以,才會怕自己請人調查他!
對,這其中一定有名堂。或者,我該讓孫銘把他也調查一番。
蕭曼莎打量的眼神,讓柳民成整個人都變得不自然了起來。很勉強地扯出一個笑容後,他小心翼翼地問道。「莎莎,你怎麼好好的派人調查我?」
「誰調查你了。我有說過我調查你了嗎?怎麼,你的神情為什麼會這麼緊張,難道說,你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瞞著我嗎?」蕭曼莎微閉著眼,慢慢地問道。
「當然不是。」柳民成急著反駁道:「既然你說沒調查我,那你又怎麼會知道我和郁清季的關係,還有五年前的事情。」
「那是因為我調查了郁清季!」
「你調查她?」柳民成還是有些驚訝地問道。但同時,他原本緊張的心,此刻算是放了下來。
還好,她沒有調查過我。否則,要是她知道了那些事情,還不知道會出什麼事情呢!
柳民成暗暗地在心裡想著,同時神情一鬆。
而這一幕,卻都落在了蕭曼莎的眼裡。也正因為如此,她想調查柳民成的想法變得更加的堅定。
「莎莎,你怎麼不回答我的問題?」等不到蕭曼莎的回答,柳民成只好再問了一遍。
「沒什麼,原本是想調查一些事情來威脅她的,沒想到卻被她捷足先登了。」
「調查事情來威脅她?呵呵,莎莎,你是不是電視看多了。她能有什麼事情給你威脅的,從小,她就是一個乖得不得了的孩子。」柳民成笑著說道。
「哦?是嗎?」蕭曼莎表情古怪地微笑著。「你就這麼確定,郁清季沒有事情好給我威脅?」
蕭曼莎這樣的語氣反倒讓柳民成遲疑了一下。其實,說到底,他對郁清季一點也不熟悉。雖然名為父女,但正真相處的時間卻少之又少。因此,所謂的父女情分,在他和郁清季之間,可以說是完全不存在的。
「怎麼,說不出話來了吧。」蕭曼莎嘲諷地開口道:「你那個乖的不得了的女兒,在五年前可是出賣了自己的初夜呢!」
「什麼?出賣自己的初夜?」饒是柳民成再怎麼鎮定,也忍不住大聲地驚呼起來。「莎莎,你在開玩笑吧。郁清季怎麼可能出賣自己的肉體呢!」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說的是事實。當年,郁秀薇,哈,也就是你前妻出了車禍,生命垂危。而肇事司機卻又逃跑了,所以她們需要支付一大筆的醫療費。那時郁清季不是來找過你嗎?可惜,你卻什麼也沒給,就把她趕出去了是不是?」蕭曼莎緩緩地將事情說了出來。然後,滿意地看著柳民成變得越來越難看的臉色。
「不是我趕的!」柳民成反駁道。
「是不是你趕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來找你要錢,你卻連一毛錢都沒給!」
「當時你媽媽在,我又怎麼敢給?」
一聽到他提起自己的母親,蕭曼莎的眼神變得複雜。「你別把事情都推給我媽。」她低低地警告道。
「什麼叫我推給她,事情本來就是這樣。莎莎,你也瞭解你媽媽的個性,我要是在那個時候給郁清季錢,她還不知道要怎麼跟我鬧呢。」
「哼!鬧又怎麼了?你別忘記了,百爵是我蕭家的產業,不是你姓柳的。」
蕭曼莎這麼直截了當的話,讓柳民成瞬間黑了臉。陰沉的眸光不斷地在翻騰著,他的手也緊緊地握在了一起。此刻的他,很想上前去扇蕭曼莎一巴掌。但是,他不能。因為事實上,蕭曼莎才是百爵的擁有者。而他柳民成不過是一個代言人罷了。
也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對蕭曼莎這般的容忍與謙讓。
蕭曼莎,你等著,總有一天,我會得到百爵的。到時,你就等著吧!
柳民成垂下頭,陰險地笑了起來。
「你一定是在心裡罵我對吧!」蕭曼莎看著低著頭的柳民成,淡淡地說道:「其實何必這麼偽裝呢?說實在的,你不覺得累嗎?
「莎莎,你在說什麼呢!」柳民成抬起頭,眼神溫和地看著蕭曼莎。「我知道這篇報道對你的打擊很大,我也知道你在擔心百爵目前的狀況。其實,這一切你都不用擔心的,我會處理好一切事情的。再什麼說,我也答應過你媽媽,要給你幸福安逸的生活的。」
幸福?
什麼是幸福?我蕭曼莎,還能擁有幸福嗎?
有些蒼涼地笑了笑,蕭曼莎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你別說的這麼好聽,你以為我不知道,五年前的事情,是你策劃的?哼,我真是不明白,像你這樣的人,我媽媽怎麼就這麼的愛你。」
「莎莎,什麼五年前的事情,我怎麼聽不懂?」柳民成眼神飄忽地說道。
「你不知道?笑話。當年我和宇熙相處的好好的。可你卻為了能得到那筆合約,非要我去陪那個什麼斯的跳舞。更過分的是,你居然在我的酒裡下藥,把我當成物品一樣的送到了那個男人的床上。哼,你以為,我不知道這些嗎?要不是當年媽媽跪在地上求我,你以為,我會放過你嗎?」蕭曼莎凌厲的目光直直地射在了柳民成的身上。
就因為他的算計,讓她徹底的失去了安宇熙。也因為這樣,安宇熙始終都以為她背叛了他。可事實上,她蕭曼莎也是一個受害者。她不是沒想過要向安宇熙解釋,可是,她卻根本就沒得選擇的機會。
柳民成的神色變得慌亂了起來,他沒想到,這件事蕭曼莎居然會知道。而他更沒想到的是,蕭曼莎居然沒有找她算賬。反而還一直裝作不知道的樣子!
這是為什麼?
難道就因為她母親求他?
柳民成驚異地看著蕭曼莎,有些想不通了。以他對蕭曼莎的瞭解,她應該不會就這樣善罷甘休的。
「看什麼!我說過了,如果不是媽媽求我,我當然不會放過你。」蕭曼莎瞇著眼,語氣有些陰冷。
「呵呵,莎莎,這個……你媽媽……我……」柳民成躲開她的注視,有些狼狽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蕭曼莎看著他這個樣子,輕哼了一聲。「說到媽媽,我到現在都在懷疑,那次車禍的事情。」她一邊說,一邊專注地盯著柳民成的反應。「我就覺得奇怪,那車明明是剛剛保修過的。怎麼會出現剎車失靈這樣的事情。」
她的話,讓柳民成的心驚跳了一下。但表面上,他卻努力的保持的鎮定。因為他知道,蕭曼莎是在懷疑他。「唉,這件事情,我也很懷疑。可是警方已經調查過了,說是意外。唉,真是讓人想不到啊。早上的時候,我還你媽媽一起吃早餐,可沒想到下午就……「說到這裡,柳民成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蕭曼莎靜靜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後,才說道:「是啊,只是可惜了你兒子。」她刻意咬重了『兒子』這兩個字。
果然,聽到這句話,柳民成的身子僵了僵。隨後,有些惆悵地歎了一口氣。「這些都是命吧。只可憐他才4歲。唉,我一想起他那可愛的小臉。我的心就……唉……」
「算了!就不說這些了吧。」蕭曼莎平淡地說了一句後,從他手上拿過風域雜誌。「你說,該怎麼辦?」她將話題轉移到了郁清季這件事情上。
既然蕭曼莎不願意再多說這些成年往事,柳民成自然也樂意順著她的話題說下去。畢竟,那些往事多說,對他實在沒有意義。「還能怎麼辦?既然是風域的報道,我想,你現在就算是把郁清季賣身這件事情說出去,估計也沒有多少人會相信的。」
「遲了一步。早知道這樣,我就應該果斷點,早點將事情暴露出去的。」
「你當時要是早點將調查出來的報道告訴我,也就不會這樣子了。」柳民成有些抱怨地說道。
蕭曼莎瞟了他一眼,沒有說話。因為她的心裡,正在想著該怎麼扭轉局勢。只是,無論她怎麼想,卻還是想不到方法。
柳民成見她不說話,也就不好多說什麼。而他也在想著,該怎麼做才能確保住百爵。現在的百爵可以說是在強撐了,如果再不能得到有力的資金,恐怕不過半個月,百爵就會成為歷史代名詞了。而他柳民成自然不會願意看到這樣的局面。
可問題是,直到現在,柳民成才發現,一直暗中搞鬼的就是百爵的死對頭,華陽。但其實,柳民成的心裡也明白,在華陽的背後,一定還存在著某個後盾。只是一時之間,他還找不到究竟是什麼想要搞垮百爵。
一時間,這客廳內,變得異常的安靜。兩個人相對坐著,卻各自都懷有心思。直到蕭曼莎的手機鈴聲響起,才打破了這一片的沉寂。
一看到手機屏幕上的名字,蕭曼莎就有些激動了起來。她慌忙地接通電話後,就迫不及待地說道:「怎麼樣,事情有進展了嗎?」
「有!老地方見,我會和你仔細的說清楚。」孫銘的聲音,清晰地傳到了蕭曼莎的耳裡。
「好!我馬上就過去。」蕭曼莎果斷地掛掉電話,然後準備出門。現在,她已經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孫銘的調查上了。只要他能調查出某些消息,她就會想辦法毀掉郁清季。這是作為郁清季出爾反爾的一個懲罰!
「你要去哪裡?」見蕭曼莎準備出去,柳民成忙問道。
「去見一個人。」
「偵探?」柳民成有些激動地問道:「是不是查出了什麼事情了?」
聽到他這麼激動的語氣,蕭曼莎停下了穿鞋的動作,笑著問道:「我怎麼覺得你比我還要激動呢?郁清季不是你的親生女兒嗎?怎麼,難道你都不擔心事情暴露後,會毀了她嗎?」
「在我眼裡,只有百爵。」柳民成堅定地回答道。
蕭曼莎冷冷地一笑,繼續彎腰穿鞋。心裡卻在為郁清季感到悲哀,因為有一個這樣的父親,還不如沒有!
「莎莎,事情有什麼進展一定要告訴我一聲。兩個人也比較好想辦法一點。」
「知道了。」蕭曼莎一邊化妝,一邊隨意地應了一聲。
「需要我送你過去嗎?」
蕭曼莎眨了下眼睛,利索地為自己上好唇彩。「免了吧,我自己會開車過去。還有,我覺得你應該去見一見你的前妻。」
「見她?幹什麼?」
「可以和她聊聊啊!」
「有什麼好聊的。好了,你快去吧,別化妝了。」柳民成不欲和她多說關於郁秀薇的事情,所以就出言趕她出門。
『啪』的一聲,蕭曼莎將手裡的鏡子合上,神情嫵媚地看著柳民成。「我可不是叫你去和郁秀薇聊家常的。」
「那我去幹什麼?你覺得,她會告訴我關於五年前的事情?」柳民成沒好氣地說道。
「真是蠢啊!」蕭曼莎感慨地搖了搖頭,然後將那本雜誌扔到他的懷裡。「你就拿著這本雜誌去,說是恭喜郁清季即將要結婚了。然後就順著這個話題,好好地讓她說說關於五年前的一些事情。或許,你會知道一些內幕也說不定。對了,記得帶她去一家氣氛好點的餐廳,女人嘛!只要一開心,心裡的防線就會降低。還有,說話的時候記得錄音。」
柳民成一邊聽,一邊直點頭。到現在他才發現,眼前這個嫵媚妖嬈的女子,其實真的很有心計。「錄音是為了什麼?你又不確定她會不會講出一些內幕。」
蕭曼莎無奈地挑了挑眉,語帶嘲諷地說道:「你不知道現在有種技術叫做聲音合成嗎?如果運氣好,或許我們可以偽造出一份完美的對話錄音呢!」說著,她得意地笑了笑,提著包包,扭著美臀,風情萬種地走出了別墅大門。
柳民成看著她的背影,眼睛裡出現一抹熱潮。說實在的,像蕭曼莎這樣嫵媚動人的女人,正是男人最喜歡的一種類型。
有些色迷迷地摸了摸下巴後,柳民成也站起了身體。聽了蕭曼莎的這番話後,他決定要去見一見郁秀薇。當然,這一次,他是有備而去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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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來人往的超市門口,柳民成仔細地看著出口處的人群。原本他是準備去公寓找郁秀薇的,結果卻被傳達室的老伯告知,她去了超市買菜。因此,他也就驅車前往了超市候著。只是,他都已經抽完了兩根香煙了,卻還是沒有看到郁秀薇的身影。
「那個老傢伙不會是在騙我的吧!」柳民成皺起眉,喃喃自語地說了一句。沉默地再次看了一眼超市後,他決定還是去公寓守著比較保險一點。可就在他發動好車子,準備離開的那一瞬間,超市門口出現了一個纖細的身影。
只一眼,柳民成就認出了那個人是郁秀薇。倒不是郁秀薇在他的腦子裡存在的有多深刻,而是這麼多年來,她看上去的確一點都沒有改變。再加上他不久之前剛見了郁清季,因此,他才能那麼容易的就認出了郁秀薇。
扯唇微微一笑,柳民成將錄音器小心地放在了自己的口袋裡。這可是他專門為了和郁秀薇見面而買的。將一切都準備好後,柳民成打開車門,朝郁秀薇走去。
手裡提著一大袋子的東西,再加上往來的人比較多,這讓嬌小的郁秀薇有些吃力。原本是不準備買這麼多,可是看到超市好多東西都在打折,本著省錢節約的本質,這一買就買的多了。
好在超市離公寓並不算很遠,郁秀薇到也能堅持一下。只是,這汗卻是不可避免的流了下來。而兩隻手都提滿東西的她,也實在挪不出手去擦拭那惱人的汗水了。
就在她無奈地微笑的時候,左手上的袋子突然一輕。隨之,一個溫和的聲音也傳到了她的耳邊。「我來拿吧。」
這個有些熟悉,也有些陌生的聲音,讓郁秀薇抬起了頭。當她看清楚來著是誰後,臉上再也掩飾不住驚訝的表情。「是你?」
「是我。」柳民成微笑地點頭,同時也掏出一張面巾紙遞給郁秀薇。「來,先擦擦汗吧。」
郁秀薇盯著那張面巾紙許久,才動作有些僵硬地接過。「謝謝。」
「我們之間說什麼謝謝呢。」柳民成笑著又接過她右手上的袋子,並語帶抱怨的說道:「你一個人出來,就別買這麼多東西了。一個女人,怎麼能提的動這麼多的東西。清季呢?她怎麼不和你一起來呢。」
一連串的問題,讓郁秀薇有些反應不過來。她怔怔地看著柳民成手裡的那兩袋子食物,許久才喃喃地回答道:「清季還在上班呢。」
「哦!都上班了啊。唉,幾年不見,孩子都大了。」柳民成假裝不知道郁清季的事情,感慨地說道。
郁秀薇點了點頭,突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眼前的這個男人,曾經是她最深愛的一個人。想當初,剛離婚的那會兒,沒有一天晚上不是帶著眼淚入睡的。可如今,再次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卻已經平靜無波。
也許是看出了郁秀薇的疏離,柳民成的神情也變得尷尬了起來。「額,這樣吧,我的車子就在停在那邊。我送你回去吧。」他指著不遠處的那輛車說道。
順著他的手,郁秀薇看到了那輛黑色的豪華轎車。有一瞬間,她的神情暗了一暗。但卻也只是一瞬間而已。
「好,那就麻煩你了。」郁秀薇微笑地說道。這是她在柳民成面前露出的第一個微笑。
而也是這個笑容,讓柳民成有些感慨。對於郁秀薇,他是真心愛過的。只是愛,還是比不上他對金錢地位的渴望。因此,當年,他才會義無反顧地和她離婚。只為了得到百爵這塊肥肉。誰知道,如今這塊肥肉卻面臨了危機。
無奈地搖了搖頭,柳民成提著兩袋子東西,慢慢地走向停靠在前面的轎車。
郁秀薇緩緩地跟在他的身後,神情微微有些落寞。五年來,她一直刻意的在忽視著關於柳民成的消息。但即便是有意的去忽視,她卻還是知道他過的很好。如今,看到他一身名牌,再開著那樣豪華的車,她的心裡自然也是有些不好受的。
畢竟,就是這些東西,讓她失去了丈夫,也讓郁清季失去了父親。失去了一個完整的家庭。雖然,郁清季在她面前從來都不表示什麼,但郁秀薇卻還是知道,她還是渴望一個完整的家庭的。
輕歎地搖了搖頭,郁秀薇決定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五年的時間都已經過去了,她又有什麼好放不下的呢?
「來,坐裡面吧。」柳民成將東西放在後座上,接著,又為郁秀薇打開了車門。
郁秀薇點了點頭,坐了進去。雖然她表面很平靜,但她的心裡卻還是疑惑漣漣的。柳民成的突然出現,她沒有理由不去懷疑的。而她也不會笨的以為他們兩個只是偶爾遇上的。
等郁秀薇坐好後,柳民成才回到駕駛座上。發動好車子,他轉頭說道。「現在時間還早,要不我們先去那裡坐會兒。也好聊聊。」他終於說出了此行的目的。
郁秀薇皺了下眉,心裡的疑慮加深。「不了,我還要回家做飯。等會兒小易也要放學回來了。」
「小易是誰?」
「哦,是親戚的孩子。來這裡住幾天。」下意識的,郁秀薇沒有告訴柳民成實情。
而柳民成倒也沒在意這個孩子,畢竟,他今天來的目的不是這個。而蕭曼莎也沒有告訴過他這個孩子的存在。因此,他也只當做這個孩子是不相干的人了。
「沒事,現在才3點四十。離放學的時間還早呢。」柳民成笑著說道:「他是讀什麼的?如果是幼兒園的話,或許我還可以去接下放學。」
「哦,不用了。幼兒園有專車接送的。」
「這樣最好了,那我們就先去那家餐廳談談吧。」柳民成指著不遠處的一家咖啡廳,做下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