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夢晗輕輕撫摸楚天身上的傷處,關切地道:「老爺剛剛回返,還是先行歇息緊要。此事,奴家已遣人探查,只是天幻宮防範甚嚴。若是將天幻宮內情探查清楚,恐怕難以做到,只能探個大概。另外,近段時日以來,范家莊防範更嚴。數日前,在豫地歸德府銅梁莊園、河南府胡家莊園曾發現了范家莊人馬蹤跡。恐怕是范家莊派出的探馬。」
「哦!」楚天沉吟一聲,隨即問道:「霹靂雷火彈有何眉目?」
唐夢晗笑道:「老爺不問,奴家本想給老爺一個驚喜。奴家接到老爺遣人送來的霹靂雷火彈,便急忙送往唐門。前五六日,爹爹派人將製作之法畫影圖形盡數送來,奴家已命得力之人暗中秘密趕製。」
楚天大喜,道:「唐門不愧是暗器火器世家,凡是此類事物稍加留意,便無所不通,真是難得。呵呵,若老爺不給你兄長面子,錯過了唐門一行,卻不知今日情形如何了!」
唐夢晗嬌面頓現紅暈,嬌羞道:「老爺休再提起奴家的糗事,一旦想起此事,奴家便感到無地自容。但......」
「如今後悔了不成?呵呵,若是後悔,你再回唐門便是,老爺決不阻攔!」楚天隨口笑道。
唐夢晗嬌嗔一聲輕輕靠在楚天懷中,嬌柔道:「老爺淨會逗弄奴家,奴家已跟隨老爺這多時日,怎會離此而去!莫不是老爺嫌棄奴家了?」
楚天拍拍嬌軀,溫和道:「傻丫頭說得哪裡話來!如你這般既美貌,武功又高,並善於探查躡蹤的女子到哪裡尋找。老爺怎會捨得你離開!」
說罷,唐夢晗又道:「前些時日偷襲英山之人武功甚高,若是如老爺言說只是神劍門護法便這般厲害,那武功更高的人物若來,便難保萬安。」說著,深情地看一眼楚天,又接著道:「假若老爺再行離開此地,能否將老ど留在英山,以確保英山安全!」
楚天聽罷,不由思慮一番,道:「老十說得不錯!此地離天幻宮及神劍門太近,若只是其中一方來襲尚不足為懼。但若兩方一同來襲,卻是有些麻煩。雖不至於基業崩潰,但也怕不測發生。」
楚天說罷,暗自思慮一番。巧玲功力雖然未到極致,但天下間能有巧玲功力者已然寥寥無幾。除非以力硬拚,若是依仗山內陣勢,小心應對,當不會出現甚麼意外。但......若是功力快些提升,便可無虞,自己亦不必再顧及眾女及英山等處安危,從而盡可放手而為!
思慮甫畢,楚天道:「為我烈陽今後大計,老十定要好生督促盡速趕製霹靂雷火彈。如今看來,與天幻宮、范家莊及神劍門早晚必有一戰。劉宗敏所送十門火炮更具威力,只是苦於我等一時難以掌握技巧。是否能招徠此中聖手,以便發揮火炮威力,將對我烈陽有極大益處!」
想想後,楚天又道:「若是人手不足,便讓老四協助陰堂行事。老四畢竟曾走南闖北,對各地較為熟悉。」
唐夢晗笑道:「老四花子出身,空空妙手極為了得,但卻始終未曾施展。不過,老四素喜隨意,躡蹤探查之事極為辛苦,只怕不似我等能耐得住寂寞!」
楚天笑笑:「老爺只是隨口說說而已,除非人手不夠,便讓老四逍遙吧!」
唐夢晗略一思慮,道:「老爺,我等今後如何行止?」
楚天沉思,輕笑道:「幾大莊派以及仍在追隨其左右的中小門派,若是單獨征剿,實在是大動干戈之舉,若是放任自流,又對我烈陽礙手礙腳,尚且天下小門派多如牛毛,數不勝數。若是四處征剿,既耽擱時日,又於事無補。直接與我烈陽為敵,實力稍強的中原、北方武林盟盡被剿滅。九寨之中僅剩下『黑風寨』。崑崙派、點蒼派亦在搖旗吶喊。」
稍頓,楚天又道:「華山派,瀟湘派,梅嶺派已多時不見動靜,既不見其影,又不見回信!終南派好似隱居一般,從未見其露面。其餘只是獨行豪俠或是江湖巨孽。目下,俱都龜縮山莊,據險不出!若是霹靂雷火彈採用信捻引爆,既可延時引爆,又可安穩攜帶。不像現在時時要提防硬物撞擊,隨時都有性命之憂。」
唐夢晗道:「老爺儘管放心,奴家盡早著人前往華山、瀟湘、梅嶺等幾大門派,另外,定會趕製出老爺滿意的霹靂雷火彈來!只是製作起來比較麻煩,難以在短時內大量製作。」
楚天親親唐夢晗,愛憐地道:「此事慢慢操作,不急於一時。在深秋之際前,製作出足夠數量便可。」
在英山一連修養了六七日,楚天與巧玲傷勢盡復。司徒艷由於傷勢較重,到了第十日頭上方才痊癒。儘管傷勢痊癒,但司徒艷始終未曾放開心懷,楚天暗中讓如煙等人輪番勸慰,又過了幾日,司徒艷方才漸趨開懷。
楚天暗查自身內府,雖感功力已到極致,但在與神劍門、天幻宮激戰之時,卻總感到功力時強時弱。愈是奮力催動真力,真力愈是難以達到極致。思來想去,也未想出是何原因。
眾女日日習練六合乾坤合擊術,眾女兩人一組,相互配合,交錯縱橫。楚天乍看之時,見眾女騰躍撲擊,極有章法,但轉換間卻稍顯凝滯。楚天邊看邊思慮,不時地糾正一些身法步伐,直到自己滿意為止。
這一日,英山山谷內的空場,眾女習練六合乾坤合擊術後,俱都香汗淋漓。吳雲與熊震天忙前忙後,忙著給眾女奉上香茗。楚天又看了幾組烈陽勇士演練的六合乾坤合擊術之後,遂將一些身法招式簡化了一些。再行演練之時,卻更兼勇猛。只因烈陽勇士功力不足,身法招式太過繁複反而失去了強猛。
楚天興致一起,忽感靈動。看巧玲神情輕鬆,全不似眾女自顧品茗嘻笑,便將巧玲招呼到身前。笑道:「死丫頭功力雖說每時每刻均在增長,但幾次驟然增加功力均是受到外力強烈震動之下,方才經絡大開,進而激發內中深藏的精氣。今日,老爺便給死丫頭喂招,你自管用盡全力,看能否再次將深藏精氣激發出來,並將其煉化!」
巧玲心中一喜,但面上卻嘻笑道:「老爺如此說,是否覺得山中沒了對手,欲將婢子拿來消遣吧!」
「死丫頭勿再多言,儘管用力攻來便是!」楚天神色肅然。眾女聽楚天如此言說,頓生好奇之心。尤其未曾見過巧玲功力的幾個女子,更是意欲目睹巧玲功力到底如何。聽罷楚天之言,俱都凝神觀望。
巧玲見楚天神情凝重,知楚天並非說笑,遂收起頑皮之心,招呼楚天離開眾女稍遠一些,笑道:「婢子獻醜了!」說罷,面色忽地肅然,雙掌輕輕揚起,不緊不慢地搖搖拍出一掌。
楚天卓然而立,待巧玲掌式拍出,隨後,也以同樣的掌式,迎向巧玲掌式而去。楚天與巧玲掌式極為緩慢,眾女看得甚是清晰,眼見掌式平淡無奇,正自納悶之際,耳中忽然傳來一絲絲悶雷般的響聲。
漸漸地,悶雷似的聲音愈來愈大,旋即,聲音猛然增大,最後,悶雷似的聲音漸趨成了霹靂,在半空炸響。一聲接著一聲的炸響,歷久不絕,震得山谷嗡嗡作響,山石都在顫抖,當真是地動山搖。
眾女驚異不已,眾多觀望的烈陽勇士更是心神大震,無論是誰,從未見門主與眾女真正相較功力。震耳欲聾的炸響,震天動地,並且愈來愈響,愈來愈密集,猶如一連串的驚雷,不絕於耳。震得耳鼓發麻,幾乎失聰。
楚天心神平和,只在巧玲出招之際,方才疾速相迎。巧玲內力不可謂不強,但楚天好似感覺巧玲仍未使足真力,不論巧玲如何提聚真力,楚天依然平靜,始終處於後發先至的情形中。
巧玲愈打愈快速,不斷增加功力,嬌聲呼喝,身影來回倏閃,但不論如何使力,楚天依舊立在原地。巧玲靈機一動,身影騰空,陡然拔起六丈高下,藉著下衝之力,不斷向楚天攻擊。
楚天與巧玲對陣,只當是喂招,用以激發巧玲內在潛藏的精氣,不但身軀放鬆,心神更是沒有一絲雜念,毫無與敵激戰之時的怒氣、焦急、思慮甚至是難以覺察的不屑。心神始終處於閒適與空泛之中。
慢慢地,在無意中,楚天漸趨感到巧玲真力愈來愈強,在隨手而出,好似無意的揮掌之下,自己所發出的真力亦隨之增強。漸漸地,每次對掌之後,巧玲拔起的身形愈來愈高,衝擊的力道愈加沉重,恰似山崩海嘯,一掌猛似一掌,連綿不休。
楚天仍是輕輕相迎,巧玲發出的勁力愈大,反震之力愈強。二人撲擊、對掌愈來愈激烈,愈來愈強悍。鬥場周圍二十餘丈方圓內,煙塵滾滾,碎石疾射。面對巧玲的攻擊,楚天心態平和,心中毫無爭鬥之心,閃動身形,迎擊巧玲發出的勁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