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嘩然。
「烈陽刀魔」安子奇與萬嘯天大戰;「浪裡飛」阮剛被殺;如煙與素素在龍王鎮重創「雪原寒叟」撻木蚩,確如素素娘親羅氏所料,龍王鎮聲名遠播,名聲大噪。
少林、武當及范家莊門人被殺慘案剛剛過去幾日,少林通州別院所有俗家弟子及僧眾一百六十餘人,再次被全部斬殺。江湖已然沸騰,盛傳殺人者仍是身著火紅戰袍,幾樁血案當是烈陽門所為無疑。
正當江湖各派及武林豪俠義憤填膺,紛紛詛咒烈陽門之際。江湖上突然響起一聲晴空霹靂,七十年前荼毒江湖的神劍門重現江湖。此訊息頓令天下驚駭莫名、惶恐萬狀。一時之間,謠傳四起,言說幾莊血案均是神劍門嫁禍之舉。
早早遍發武林帖的少林武當等幾大門派,莫不驚慌失措,陷入舉棋不定的惶惑之中。整個江湖,撲朔迷離,虛虛實實,難分真假。弄得各派心神不定,惶惶不可終日。
通往豫境官道,楚天、如煙與巧玲扮做商人一家,背著包裹,不疾不徐地向豫境行去。
幾人路過開封,到城西關樓少林別院仔細看過。整個關樓一派清冷,隱隱的血腥氣依然在關樓內外飄蕩。
三人選定好客棧,便在城內轉了半日。巧玲自顧溜走,不知去了哪裡。到了夜晚,本是繁華喧鬧的開封府,街面淒冷,一派凋敝景象。
萬福客棧冷冷清清,桌椅蒙上一層薄薄的灰塵。客棧掌櫃見楚天三人住店,好似冬天裡突然見到火爐,面上甚是歡喜,極其慇勤地招呼著。
三人要了兩間上房,簡單用過飯。待掌櫃撤去酒桌,楚天便道:「快快將此間情形說來聽聽!」
巧玲嘻笑著,扭動身子,靠在楚天身邊,忽閃著大眼睛,撒嬌道:「老爺是否忘了約定?」
楚天輕笑,一手摟著如煙,一手抱過巧玲,親親小嘴兒,佯裝咂咂有聲。巧玲仍是不依不饒,楚天無奈,不得不又親了幾下,看得如煙輕輕搖頭。
巧玲甜蜜道:「老爺、六姐,婢子溜躂半日,但凡稍微大些的客棧酒樓茶肆,均都打聽過。據各家掌櫃及小二言說,均未發現異常情況。只有......」
說到此,巧玲喘口氣,喝口水,繼續道:「只是這萬幅客棧,在月餘前,曾經來過幾人,日日龜縮在房間,始終也未出去。但關樓少林別院眾人被殺後,幾人卻不知去向。據那掌櫃言說,所來幾人面目青白,滿臉陰氣,像是活死人一般,看一眼便覺渾身直冒涼氣。」
楚天面上現出一絲冷笑,沉吟道:「若是掌櫃所言不虛,按其所描述形貌,確是神劍門人無疑。以活人煉取屍毒,早將人練得鬼氣森森,滿身屍氣。但若是神劍門有意嫁禍我等,屠殺少林武當門人情有可原,但明知范家莊與我烈陽不共戴天,為何也將范家莊京師堂口之人殺了!」
如煙道:「弟弟,少林與武當等門人幾乎是同時被殺,前時聽弟弟言說,神劍門人並不很多,若是神劍門行事,如何應付過來?」
「唉!姐姐有所不知,神劍門人數雖然不多,但各個均是絕頂高手。即便是皇甫劍生四大弟子,便已是極難易於,若非弟弟及時得萬年朱果所助,亦恐難以應付。更別論皇甫劍生那神鬼莫測的武功了!」
如煙慌急,道:「若是我等再次相遇神劍門人,豈不危險?」
楚天握著如煙柔荑,輕笑道:「姐姐休要顧慮,除非皇甫劍生與四護法、八大使者一同前來,否則,弟弟或可能應付得下。皇甫劍生四大弟子,而今已剩下兩人,不足為慮。」
如煙神情稍緩,道:「自目前看來,爹爹及老十散佈神劍門重現江湖之效果,對我烈陽甚是有利。而弟弟在揚州現身的舉措,也間接證明了通州血案並非是弟弟所為。現下江湖,人人自危,一片混亂,已難分敵友。此種情形,對我烈陽不膪是天大的福音。神劍門嫁禍不成,反而成全我等,妙哉!」
楚天凝重道:「神劍門行事詭秘,極難見其行事手段。若是江湖一致認為幾樁血案是烈陽所為,確也不好易於。我等尚要小心行事,妥為防範。」
巧玲道:「七姐與傻丫頭早已回返鬼莊。前日,十姐傳信來說,大姐等人已從鬼莊動身直奔南陽府衙。老爺,此次為何將七姐留在鬼莊,而只是讓大姐、四姐、五姐及傻丫頭來此?」
如煙笑道:「你家老爺意欲成就好事,江湖混亂,大姐等人功力仍嫌不足。抑或是你家老爺想念你大姐等人了!呵呵,待老四、老五及茜兒來此,你等可有得說了!不知又要鬧出何等蹊蹺事來!」
巧玲又道:「其他姐姐怎地不來此處?何不一併輸功?」
如煙一怔,遂道:「人與人先天差異甚大,非是人力所能根本改變。就功力而言,表面看來有了高強武功能夠自保,但正因有了武功常常引起糾紛爭鬥,一個不慎便會拋屍荒野,莫不如不會武功來得安穩!」
「哦,六姐說的甚是!聽娘舅言說,古時有個喚作老子的曾言甚麼,與甚麼不爭,天下莫甚麼與其爭,或許說的就是六姐話中意思!」
如煙嬌笑,拍拍巧玲,看一眼楚天,笑道:「弟弟,這丫頭若是多讀些古聖先賢經典,說不得會成為大家。呵呵,你娘舅所說的是源自老子所作的『道德經』,全句為『夫唯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意為自然而為,不與他人相爭,便無人與己爭奪。既如此,又何來血腥!」
巧玲眨眨眼睛,又道:「六姐所言亦是,但即便不與人爭,而他人仍是得寸進尺,甚至無端加害,豈不受那無妄之災?」
如煙聽罷,一時怔住。忽地想起自己遭遇涼山雙怪之事,不由黯然。楚天默默地聽著二女交談,心中忽地一顫。巧玲所言未必不是司空見慣之事,無妄之災,無端慘禍,縷縷不絕。
晚間歇息時,二女靜靜地看著楚天打坐。待楚天行功完畢,看二女神情,楚天輕笑,遂拉過二女鑽入被中。
如煙微閉雙目,享受愈來愈輕柔蝕骨的舒適。而巧玲卻不聲不響地萎在楚天懷中,大手傳來的熱力與舒適,好似透進骨髓,酥癢難耐。
楚天稍停,如煙睜開美目,嬌柔地道:「弟弟功力恐怕又已精純,為我等沖和輸功已無任何疲態。且不斷煉化萬年朱果精氣,沖和起來已非簡單輸功,而是導引真氣在對方體內循環,直至收納穩固,因而姐姐及姐妹們的功力方才又一次大增。不知弟弟可否領悟到雙修之堂奧?」
楚天看一眼巧玲,神秘一笑,道:「經過多次習練,傳說中合藉雙修之意境弟弟已有些體會,施用起來頗見成效。合藉雙修自古相傳,卻不見何人有所成就。合藉雙修重在合上,之後為修。合之意念,身心相通,視人如己,視對方真氣如己之真氣,主動導引化合,之後陰陽互進,化陽為陰,化陰為陽,陰陽互生,則生生不息,源源不絕。直至與天地融為一體,無盡無窮,永生不滅。」
巧玲忽道:「如果那樣,我等豈不成了神仙,嘻嘻!」
楚天拍拍巧玲,道:「死丫頭是否想做神仙了?若是成了神仙,傳言之中,成了神仙便不食人間煙火,清心寡慾,各奔東西,我等又豈能廝守在一起?」
「哦!」巧玲應了一聲,隨即笑道:「既然傳言中成了神仙是那般無趣,倒不如日日歡好來得愜意,嘻嘻!」
如煙早已習慣巧玲這般,笑道:「這丫頭與老四老五一個腔調!沖和雙修確是神奇無比,姐姐愈來愈感到身心空泛,時有返神入虛之感。真氣更加純厚,靜之無覺,動之好似綿綿不休。」
說罷,撫摸著楚天面頰,看一眼巧玲,笑道:「巧玲這丫頭近些時日每日都好似有所變化!功力增長自不必言說,單是那身子愈來愈見成熟。雖然身材並未增長,但已凸凹有致。看之骨瘦神清,實則偏生偏長。弟弟真有福氣,呵呵!」
楚天聽罷,心神一震,不由感覺趴伏在身上的巧玲身材玲瓏,但雙峰與身材相比卻是異常突出。雖不及如煙挺實,但已比前些時日增長許多,且邊緣廣闊,將來恐怕不比慕容馥與茜兒差到哪裡。
思慮到此,楚天輕柔地撫摸著巧玲,笑道:「看你這機靈勁兒,若是到了及笄之年,定是人見人愁,鬼見鬼怕的小魔鬼。千萬別修成眼大無神、胸大無腦的庸俗娘子,呵呵!」
巧玲嘻笑一聲:「婢子只是艷羨茜兒那魔鬼見了都難以閉眼的身子。見歡好能盡快趕上茜兒那挺實的樣子,所以才日日纏著老爺。」
楚天捏下巧玲屁股,笑道:「你這丫頭怎地有這心事,怪不得糾纏不休!不知臨行之際,你娘是如何說的?」
巧玲一聽,忽地坐起身來,看之人小胸大,頗為怪異。嘻嘻笑了幾聲,道:「娘親乍見婢子,幾乎難以認出,愣愣地觀瞧好一會兒,才認出婢子。而爹爹亦是驚愕萬分,看著婢子好似瞧見怪物一般。及待婢子說明原委,二老方才漸漸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