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巧玲欣喜興奮的神色,眾人哄堂大笑,俱都數落一番。
待用罷晚飯,房中只剩下楚天及五女,楚天這才將茜兒身世說與如煙及唐夢晗。如煙與唐夢晗聽罷,亦對茜兒身世頗為同情。看著美絕人寰、青澀出塵的茜兒,如煙與唐夢晗心知肚明。笑了笑,並不說破。
楚天道:「不知這段時日古家大院有何動靜?」
唐夢晗道:「沒有任何動靜,只是早晚有人出門,到街面商舖查看一番。隨後,俱都齊齊返回大院。老爺不在這些時日,奴家與六姐暗自在鎮內走了若干莊院,其情形與巧玲家差不許多。但凡家中女兒有幾分姿色的人家,早早便將女兒送往外地親戚處,只怕古家少爺惦記!唉,真是難以相信,古家少爺怎地淫邪到如此地步!」
楚天道:「一方財主,獨霸一方。久而久之,忘乎所以,自以為天老大,地老二,胡作非為。唉!」
隨後道:「淡雲莊人馬可曾來到?」
唐夢晗道:「老爺走後十多日便來到龍王鎮,我見老爺未歸,便將所來之人安頓在客棧中,只等老爺回來定奪!」
楚天沉思,道:「原想將此處好生整修一番,但外界情勢未定,若是仇家知曉,恐怕極為不利!明日起,我等在鎮上尋個客棧歇息。至於古家一干人等,已失去誘餌作用。其鎮上所有生意盡數收歸,交於淡雲莊管理。若是古家不從,除了婦幼,遣散家丁,首惡者各個誅絕!」
素素道:「老爺如此安排亦無不可,但天山派與即將出現的神劍門卻要善加防範。若是突然攻襲,一兩組烈陽陣隊恐怕是凶多吉少!」
楚天聽罷,神情一暗,隨後,平靜道:「義父所布烈陽八卦奇門陣法,上合天數,下合易理。所有陣法各有奧妙,除非精通陣法之人,以身試陣,並嚴判一段時日方能堪透陣法。我等大可不必擔心,但應小心應對!」
說到此,看了看眾女,凝重道:「如我不在,你等姐妹日後行走江湖,定要易容而行,切不可張揚。」
「我等日後注意便是,請弟弟放心!」如煙自楚天神情中,直覺感到事態有些嚴重。雖然未曾見到神劍門人,但聽神劍門用非常手段及招法,採用旁門左道,快速提增功力,亦是驚心不已。
而素素想起與神劍門相遇情景仍是心有餘悸。若非楚天及時煉化一部分萬年朱果尚未完全釋放的精氣,怕早已凶多吉少。不怪神劍門鼎盛之際,橫掃大江南北,幾乎將天下武林斬盡殺絕。
楚天又道:「老十,你速速派人命安子奇帶一組烈陽陣隊一同前來。並盡速將神劍門及天山派之事告知義父及各地烈陽陣隊!本想江湖已有些安穩,可以清閒些時日,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隨後,忽道:「老十,不知追魂堂與殺手堂有無動靜?」
唐夢晗道:「唐風與古垣前些時日有信來說,那追魂堂餘孽好似隱蔽在鬼王谷以西六十餘里的軍山附近。而殺手堂仍是不能確定具體位置,但偶然幾次卻出沒在京師附近的海駝山。」
楚天沉思,道:「前幾日在德安縣城外,見到數個黑衣人。只因顧及巧玲與茜兒,情急之下並未跟隨而去。但乍看之下,極似追魂堂或是殺手堂人馬!而今想起當時情形,卻難以確定到底是哪路人馬!」
「是,奴家明日便去辦妥此事!」
「古家之事乃是些許小事,便交於安子奇辦理。你等不用出面,靜候佳音便是!」
如煙道:「子奇甚是了得!據聞,在天柱山圍困天柱幫數日中,烈陽陣隊只負責外圍,而安子奇卻單槍匹馬守在神秘谷前,將欲外逃匪寇盡數斬殺。前幾日,子奇曾回返龍王鎮一次,姐姐見其已與前些時日有極大變化,不但神貌凜然,隱有大家風範,渾身散發股股渾然之氣。弟弟確是未曾看錯,子奇實是我烈陽門中不可多得的人才!」
楚天道:「安子奇九陽絕脈之身一旦破除,多年鬱積在身之精氣驟然貫通,當對心性產生強烈衝擊。只可惜年歲稍大,九陽絕脈之身破除晚些,尚有幾處將欲鎖閉的經脈未曾打通。當日,弟弟費盡心力,欲將其鎖閉經脈打通,卻終未有何成效。如有時機,當再行功一次,看是否能有收穫!」
「老爺,若是打通鎖閉的經脈,安子奇功力將會如何?」唐夢晗問道。
「或可成為天下不世高人!」楚天說罷,又惋惜道:「根骨具備,但其所習內功並非上乘功法,或許對功力提升有所限制。但如勤加修煉,同樣不可限量。」
巧玲道:「老爺何不傳授烈陽乾坤功法給他?」
楚天伸手欲拍,巧玲急忙躲閃開,看得眾女嬌笑。楚天輕笑道:「常言道:投錯胎、拜錯師!此言很緊要。蓋因所習功法一旦有成,經脈便形成一定固有運行方式。若是貿然習練其他功法,極易走火入魔。因此,選擇師門至關重要。」
如煙接口道:「弟弟所言萬分正確!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改投師門,歷來為江湖武林所不齒。一是背師叛門,不仁不義:二是於事無補,或有性命之憂。」
楚天道:「況且烈陽功法太過陽剛,若習練到一定進境,便會炙熱難熬,直至烈焰焚身,不治而亡!」
巧玲聽罷,面色憂鬱,道:「老爺,那婢子習練的可是那烈焰乾坤功法嗎?」
楚天笑道:「你等習練的功法當然不是烈焰乾坤功法,但亦是老爺及義父在烈陽乾坤罡氣之上,揉和素女心經,抑陽益陰,側重血精,而修正成的一套適合女子習練的內功。不過可惜的是,烈陽乾坤罡氣以陽剛為主,如此修正後,卻沒了烈陽罡氣那般剛猛。」
「哦!」巧玲一怔,又道:「那老爺即是說,我等再如何習練,亦是趕不上老爺那般武功了?」
楚天道:「世間之事,當事在人為。如勤加修習,達到極致,雖與烈陽罡氣相比稍遜一些,但相差亦是不多。」
巧玲大眼睛一轉,道:「老爺,不知這套功法喚作何名?」
楚天怔道:「如你不問,當真不知此功法稱做甚麼!喚作甚麼......」楚天沉思。須臾,抬頭道:「你幾個丫頭不妨細細思量,給這功法定個名號!」
茜兒想了想,脫口道:「功法名號無甚緊要,要看是否精深。小女以為,喚作烈陽魔女心經最為貼切!」
「去!傻丫頭腦子不靈光,怎地說出此種話來!」巧玲嬌聲道。
茜兒看一眼楚天及眾女,見楚天正偷偷含笑,不由放開憋悶了十幾日的原有心性。眼珠一轉,笑道:「死丫頭怎地不知我話中深意,眾位少奶幾乎都成了魔女,當然習練的功法便是魔功了!」
如煙等聽罷,俱都嬌笑起來。素素笑道:「茜兒所言有些偏頗!其實,在烈陽門中,只有我習練的是經義父及老爺修正後的功法,其他姐妹並未修習!」
巧玲道:「怪不得七少奶功力增長如此之快,據六少奶言說,七少奶功力大有後來居上,凌駕眾少奶之勢!是否與習練那傻丫頭所說的烈陽魔女心經有關?」
「或許是吧!」素素不便解釋,隨口道。
如煙道:「茜兒所言亦不無道理,功法緊要,不在形式!弟弟,依姐姐之意,便叫做烈陽魔女心經未嘗不可。雖說魔字當頭,但又有誰知曉,魔之一字之萬千意蘊及禪境。所謂魔由心生,世間之人,人人皆可稱魔。又有哪個敢無愧於天地,無愧於自心,而自稱正道。」
楚天聽罷,不由感佩如煙之言,心神頓感鬆弛愉悅。朗聲道:「姐姐所言甚是!此功法便喚作烈陽魔女心經,世間只有人魔,即便喚作烈陽魔女心經,又怎會是逆天而行。天道、人道、魔道,實乃同道!」
如煙與素素聽罷,芳心頓感寬鬆。楚天言中深意愈來愈明晰,其大道自然之心昭彰,心跡頓現。巧玲及茜兒聽了,似懂非懂,又聽幾人說些甚麼輪迴、生有、死有等等言語,不由睏倦。
巧玲打個哈欠,面容倦怠,道:「老爺,你等生有、死有,人道、天道的,婢子感覺只有瞌睡蟲到了!不若歇息吧,婢子熬不住了!」
看到唐夢晗也有些倦怠的神情,楚天笑著一使顏色,對巧玲道:「巧玲與茜兒歇息,我與幾位少奶再說些要事!」
巧玲沒來由地俏臉緋紅,道:「是,婢子這便歇息,老爺也早點安歇。萬勿談得過久!」說罷,帶著一臉詭秘的笑容,拉著茜兒便走了出去。
如煙三女簡單洗漱後,便各自躺下。楚天剛要打坐,如煙忽道:「弟弟,那巧玲丫頭笑容甚是詭秘,不知何故?」
素素急忙一拍如煙,笑道:「這丫頭鬼精鬼精的,老爺所說有要事商談,那丫頭怎會看不出到底是何要事。凡事瞞不住這丫頭,以後說話要當心,呵呵!」
如煙正要開口,素素摀住如煙嘴唇,趴在其耳朵上悄聲嘀咕起來。如煙愈聽愈感到新奇,忍不住看了楚天一眼。
「老六、老七別在嘀嘀咕咕,妹妹困得要死,趕緊歇息!」唐夢晗在半夢半醒之中,自顧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