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邪神 第6卷 第二百○一章(1)忽生疑慮擔心處 品茗論道自明心
    楚天見此,亦沒來由地一陣傷感,淒楚萬分。但片刻後,便已平復心態。待師太情緒稍安,開口問道:「師太所言諸事,花乾娘已詳細說與在下。而今,在下只想知曉殺我雙親的兇手究竟是何人!」

    三絕師太淒然道:「門主所問,亦是老身未敢或忘之事!自你雙親被害至今,老身無時無刻不在關注並查訪當年真相。可惜的是,至今仍是撲朔迷離,一頭霧水,一點頭緒也無!」

    楚天神情稍暗,隨後,平靜地道:「此事早晚會水落石出,亦不在一時。在下所來除此事之外,尚有一事要對師太言明!」

    「門主請講!」三絕師太隱隱感到不安。

    楚天輕笑,道:「時下,江湖紛爭不斷,血腥四起。雖然均與我烈陽有關,但整個江湖激流暗湧,詭異萬分。雖然表面連橫歡好,但暗地裡仍是心懷鬼胎。在下此來,便是規勸峨眉,值此江湖動盪之際,還應置身事外,清靜自保為好!不知師太以為如何?」

    三絕師太見楚天前有鋪墊,心中便已隱約料到楚天話中之意。聽罷楚天言語,正容道:「峨眉本無意於江湖紛爭。前次參與圍剿門主,亦是顧忌江湖同道情面。但自看見門主身影,老身終日惶惶不安。因而,雖然幾大莊派屢次遣人前來,邀我峨眉合縱連橫,圍剿烈陽。老身均未應允,非是因老身懼怕烈陽之慘烈手段,實是看透了紛亂的江湖,儘管所謂連橫,其表面是為武林江湖正義,但其真實意圖無非是為保各莊派既有的利益!門主不言此事,老身亦可猜測到門主深意。老身不敢評斷烈陽行事方式,只盼門主盡可能少些殺戮。老身許久未曾下山,實因江湖血腥之氣太重之故!」

    楚天展顏一笑:「師太清修自處,與世無爭之念,甚合仙家無為之道。值此亂世,在下亦是無心於江湖紛爭。但眾多莊派卻視我烈陽為眼中釘、肉中刺,必欲置我烈陽死地而後快。即使烈陽龜縮自處,江湖亦難以容我存身。為此,在下及烈陽門人只能奮起爭鬥,為自身謀得一席之地。或許因此而血腥滿天,亦全非我烈陽刻意為之,尚望師太明鑒!」

    三絕師太神色黯然,憂心忡忡。暗想楚天之言確也是實情,江湖紛爭由來已久,豈是單單一個烈陽門可能免除。即使烈陽不存,其他紛爭亦會再度泛起。唉!任由天下變幻,暫且置身事外,或可免除無端的浩劫。

    想到此處,遂道:「門主所言不無道理。峨眉已管不得江湖,任由他去吧!」

    楚天接口道:「師太深明大義,直令在下感佩。想當年,群雄圍殺在下之際,在下並未得遇峨眉中人。現在想來,真是猶有餘悸。峨眉乃是娘親師門所在,按理,在下應尊師太一聲師祖,但限於門中眾人,亦不便如此稱呼。但心中對峨眉諸人隱約有股難以名狀的情感。今日,楚某可向師太保證,如論江湖如何變幻,但凡峨眉所需,我烈陽當義不容辭!」

    三絕師太忙道:「門主好意,老身領受便是!峨眉獨善其身,恐不至於有何變故!」

    「哈哈!」楚天沒來由地大笑一聲,道:「佛家所講,常中而有無常,無常而有常。世事變幻萬千,福禍無常。身在江湖,豈能全然置之度外。」

    「門主語含玄機,老身亦能明白一二。峨眉無意於江湖,只盼清修自處!既然門主言及福禍,老身以為福禍只是人心感受與映像!並無任何尺度可以衡量福禍。老身不能左右江湖,自可獨處守靜,安貧樂道!」

    楚天聽罷,不由對三絕師太敬佩有加,印象大為改觀。其清靜無為之心昭然高潔,哪似一般豪強所能比擬。回頭對司徒艷道:「老大,峨眉一派向來清貧。我觀此寺內外毫無長物,甚是清苦。不知我等攜帶多少黃白俗物?」

    司徒艷拿過包裹,伸手翻騰一陣,笑道:「老爺,此次出來所帶銀兩雖然不多,但在荊門卻未曾花費過多。此時還剩下五萬兩銀票及百十餘兩碎銀!」

    楚天輕笑,伸手拿過銀票,笑道:「師太,此五萬兩銀票全當在下拜山的香火錢,萬望師太不要推辭。」

    三絕師太急忙道:「門主,不可如此!老身怎會接受如此巨額銀兩,還望門主收回自用。」

    楚天道:「師太勿要推辭,在下只是略盡綿薄而已。區區五萬兩銀子對於烈陽而言實在算不得巨資。錢財乃身外之物,用之於正道,便是積德行善之舉,在下些許好意,師太當不會拂了楚某一番苦心吧!」

    三絕師太聽罷,左右不是,思慮片刻,遂道:「既然門主如此說,老身豈有不知之理。這五萬兩銀子,便全當峨眉暫借,代為保管吧。如門主急需之時,再行取回便是!」

    「呵呵!」楚天輕笑,道:「師太有所不知。你道江湖之上紛爭不斷所為何來?不瞞師太,自我烈陽參與江湖紛爭以來,開闢幾處棲身之地,原幾大莊派堂口俱為烈陽所據。不知不覺間,銀兩錢財便滾滾而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三絕師太接過銀票,遞給沈秋水。笑道:「老身雖然知曉江湖紛爭的奧秘,但卻未曾想到此中利益如此豐厚。傳說門主在豫地設置粥棚,賑濟災民,是否因銀兩過多,而別出心裁,沽名釣譽;甚或突發善心,一心向道?」

    「哈哈哈!」楚天聽罷,大笑不止。朗聲道:「不知師太因何說出此言。楚某向無喜好費力之事!設置粥棚,賑濟災民,並非一心向善,只是但求心安而已!」

    三絕師太聽得一陣感動,一雙慈目,顯露無盡的善意。激動道:「人言殺神冷酷無情,但卻往往超乎世人想像。天下最為狠辣殘忍的一代殺神,卻是包藏無盡的仁愛之心。真令以正義自居、口口聲聲仁義道德的偽君子汗顏。」

    稍頓,平復下情緒,又道:「老身聽聞,烈陽陣隊所有駐紮之處,莫不清平祥和、宵小遁跡、豪強收斂、生計安然。自聽聞門主此舉,老身早便打消再參與江湖所謂連橫之事。但願此等諸事並非是門主一時心血來潮,沽名釣譽之舉!如此,武林幸甚、江湖幸甚、百姓幸甚!」

    「師太謬讚在下了!楚某本無慈愛之心,只是感覺世事混亂,百姓流離失所,生計困苦,心中不忍而已。現烈陽所得錢財甚為巨大,本無花銷之處,散些銀兩,賑濟災民亦是理所應當。但楚某如此,並未細想其他,只是隨意施為!」

    三絕師太欽佩道:「門主之言,平凡之中卻深藏大愛!為天下者當有如此胸襟。常言道:欲生財者,財佈施;為政者,法佈施;如為天下大道,則無畏佈施!門主無意之舉,卻正是彰顯隨喜心,暗合天道。由此觀之,烈陽一脈,將定會在江湖上佔有一席之地,或者謀定天下也未可知啊!」

    眾人又說了些江湖軼事後,便各自散去。楚天與眾女被安置在西院一處寬大的禪房,室內樸雅簡潔,透著一股清靜脫塵之意蘊。

    一夜無話。

    翌日,楚天等人在沈秋水、江若蘭等峨眉弟子帶領下,早早起身,遊覽峨眉山。觀日出、看雲海、瞻佛光、望聖燈,流連於古剎寶山。眾女歡欣愜意,樂不思蜀。沈秋水、江若蘭等峨眉弟子亦同樣滿心歡喜,且隨著與眾女漸漸熟落,陪同楚天等人出遊的弟子愈來愈多。

    楚天與眾女說笑,時而詼諧萬端,時而吟詠感歎。令眾峨眉女弟子刮目相看,心中暗暗驚佩楚天等人。俱都感到,幾位美女投身楚天,並非只是因楚天功力高絕,容貌奇幻英武,而真正原因,是因殺神楚天較一般人物確有不同凡響之處。令人說不明、道不盡。相處愈久,愈覺得難以割捨。

    同時,也因楚天娘親亦曾是峨眉弟子,如論起輩分,眾峨眉弟子當是楚天師叔輩。但峨眉弟子卻無一人敢如此稱呼。

    司徒艷、如煙與秦素素早便看出峨眉弟子慇勤背後的用意。心中暗笑,但並未點破眾女弟子之意,面上依然是隨意嬉笑,與眾人鬧成一片。

    司徒艷拉著如煙衣襟,悄聲道:「老六,我看峨眉這眾多女弟子,圍前圍後的,怕不是看上我家老爺了吧?」

    如煙輕笑道:「大姐是否擔心弟弟又要招妻納妾?」

    司徒艷道:「我看峨眉弟子眼中含情,神色含羞。怕不是早惦記上老爺了!如老爺在此呆得日久,說不得會暗生情愫。到時,我姐妹隊伍恐又要添人進口了。真如此,那便如何是好?」

    噗嗤一聲,如煙笑出聲來。如雪、秦素素二女離得近些,不由回頭看一眼司徒艷二女,問道:「老大,你兩個因何發笑,在嘀咕何喜事?」

    「沒事!」如煙急忙擺擺手,示意如雪繼續前行。轉頭對司徒艷道:「老大多慮了!我看弟弟神情,雖是熱情有加,但眼中毫無深意。俱都是禮節性的應對,並未生發兒女真情,大姐儘管放心,呵呵!」

    司徒艷正容道:「你可肯定老爺真的沒有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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