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山谷,仍是寂靜如常。
水,依然清藍,碧綠清澈,古樹參天。水面蕩漾著光波,層層粼粼。如幻般的景致,使人陶然欲醉。嘩嘩的流水聲,小鳥啼鳴,愜意靜謐,安然恬淡,乃是人間勝景。
兩具凝脂般的玉體,橫臥在水塘邊緣一處經過整修的木板上。木板均是天然林木製成,其上鋪陳著綢緞,潤滑輕柔。
整修處,鋪就的木板四周方圓兩長左右,木板上端擺放一趟木墩,木墩前放有一長方形的木桌,全然為木質物品,自然清新。
木板四周立著六根圓柱,尋丈高的上方,只橫七豎八地簡單擺放著,算是木棚。靠近山谷一側,栽種著密實的灌木,間隔幾尺,插著柵欄。無論遠近,均無法窺見木棚內情形。木棚下便是水塘,木質的階梯延伸到水下。
初秋時節,陽光溫和。兩具嬌軀,晶瑩玉透。如雪與慕容馥好似熟睡,趴臥在乳白色的綢緞上,更顯得嬌美嫩柔。
慕容馥微微翻一下身,長髮順柔地貼附在模板上;豐腴的身子溫潤細嫩,看之便會產生無限遐想。
「老五,你不是睡過去了嗎,怎地來回翻身?」如雪瞇縫著眼睛懶洋洋地問道,好似剛剛醒來。
慕容馥睜開眼睛,看著如雪雪一般白嫩的硐體,慵懶地道:「如何能睡踏實,你我在此已有兩個多月,我都快憋悶死了,唉!」
如雪閉著眼睛,慢悠悠地道:「是不是想老爺了?」
慕容馥好似睏倦,夢語似地斷斷續續道:「唉!是想了,經你一說,更加想得不行!」說著,嫩手撫摸著玉體,隨即又歎息一聲。
如雪嘴角一動:「不瞞你說,我也想得不行,有些受不住了。這死老爺不知死到哪兒了,怎地將我二人放在此處,自己逍遙去了!」
慕容馥微微抬頭,看著如雪,道:「前些時日,據古垣探查,言說老爺攜帶老大、老二、老七、老八、老九、老十在江湖上遊蕩,惹得天下好事之人紛紛前去觀瞧。唉!那幾個姐妹算是風光了!也不知老六及老三可好?」
「老五,前幾日言說老爺帶著幾人到了京師,並曾遭到范家莊等各路人馬圍困。脫險後已不知去向,一點訊息也無,急死我了!」
慕容馥輕輕坐起身子,眼望水塘,自顧道:「老爺福大命大,定不會出事!只是不知現在何處,使人心急!」
如雪抬起玉臂,支住香腮,道:「據報,那圍困老爺的人馬死了二百餘人。好似有一百餘人乃是自相殘殺而死,這都因老十製成的那迷魂煙霧彈。」
「四姐說的是,那迷魂彈太過殘酷。中者迷失心智,狂亂失魂,不死不休,真個是天下少有的歹毒之物!」
「如非那歹毒之物,天幻宮那些人馬又要殺到何時。器物無分好歹,只在運用之人是否得當而已!」
「好啦,我愈來愈發覺你說話已跟老爺有些相似,左右搖擺,不知所終,讓人迷糊!」
如雪一笑,面上泛起詭秘:「何謂左右搖擺,應是上下搖擺才對?」
「老四,說你跟老爺相似,哪是誇獎你!嘻嘻,我從未聽聞有上下搖擺之說」慕容馥算是找個由頭,揶揄道。
如雪笑道:「如你不信,只站起來走上幾步便知曉怎會上下搖擺了!」
慕容馥一怔,道:「老四,這可是真的?」
「真的!」如雪一臉正色。
慕容馥聽罷,剛要起身,猛然感覺自己的爽峰一震搖晃,不由嬌嗔道:「老四,你怎地處處拿妹妹開心!整個烈陽門俱都被你帶壞了,差不多都已沾染市井習氣,刁鑽使詐!」
如雪笑道:「那有何不好?」
「這還好嗎?」
「當然好!」
「如何好法?」
「一則熱鬧,二則不會被宵小算計!」
「這也算作是好事?」
「當然!你道日日之乎者也便算好嗎!人生一世貴在愜意隨性,當吃則吃,當喝便喝,當睡便睡!」
「呵呵,又是花子習氣!不知老四能否改掉這吃白食及順手牽羊的無本習氣。唉!」慕容馥歎口氣,又道:「老爺啊老爺,這幫娘子雜七雜八,花子有之、大家閨秀有之、丫環婢女有之、道姑有之、青樓名媛有之、書香門第有之!唯獨自己哪個也不沾,唉!」慕容馥假裝唉聲歎氣,一副無奈神情。
「花子習氣又如何,老爺不說便可!可恨那沒良心的死老爺,究竟死到哪裡了呢?待看到他,定要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扒......皮......哦......扒......皮」如雪邊說邊好似迷糊過去。
慕容馥好似已睡過去,但口中仍自嘟囔著:「扒......皮......」
二人說著說著,又各自迷糊過去,趴在綢緞上,不知想些何事,處在半夢半醒之中。
忽地,啪地一聲,慕容馥屁故上沾上了一片樹葉。迷濛中,含含糊糊地說道:「老四,別鬧,我真地困了!」
說罷,剛剛迷糊之際,又有一片樹葉打在嫩臀上,只是這次稍微重了些。「老四,別裝了,想要好生歇息一會兒都不得安生,唉!」說罷,又已無聲。
「哎呦,老......」慕容馥剛剛要說老四,但見如雪睡姿依舊,並未有何異狀,遂四下看了看,一絲人影也無,不由納悶。等了半天不見動靜,便又躺下,靜聽一陣,斜眼看著如雪,又漸漸昏昏欲睡。
「啪!」這一聲響動,將慕容馥驚得一下子坐起來。四顧一圈,忙道:「老四,老四!」
如雪睡眼惺忪,懶洋洋道:「有你便不得安生,剛剛睡過去,又被你吵醒,到底有何事不能等歇息後說!」
慕容馥拿起樹葉,仔細看著,疑惑道:「適才你打過我沒有?」
「沒有啊!」如雪一臉驚異。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啊!」如雪非但驚訝,更是一臉無辜。
慕容馥沉思,並看看左右,自言自語地道:「此處空曠,藏不得人的,這樹葉又是從何而來!」
「怎麼回事?」如雪問道。
「我正要睡過去,三片樹葉相繼打在我身上,真實怪事!」
「也許是風吹過來的!」
「風吹的打在身上怎會感覺疼痛!」
「疼痛?」如雪睡意全醒,四處看了看,見毫無異狀,緊張道:「莫不是山精捉弄你我吧!」
「哪來的山精,你倒不如直說是土地爺來此呢!」
二女正相顧說著,啪啪兩聲脆響,各自身上便又挨了樹葉襲擊。這一次,連如雪都已驚得跳了起來,趕忙掩蓋起赤裸的身子。
「何方神聖在此作祟?」如雪嬌聲喝道。慕容馥亦緊張地四處觀瞧,但如何看也未看出有何異狀。
「哎呀!」如雪一聲驚叫,只覺曲池及合谷兩穴一麻,遮羞衣物已掉落在地。光嫩的身子直直地站在木板上,此際,已驚得花容失色。
慕容馥轉頭一看,見如雪神情不對,不由叫道:「老四,快些穿衣!」說罷,不論其他,慌忙找尋衣物。待低頭看時,更是驚愕不已。四下裡還哪有衣物,早已不翼而飛。
二女這一驚可非同小可,直覺後背冷汗直冒,一絲不詳之意襲上心頭。而就在二女驚悸之時,四周卻刮起了一陣怪風,先時尚自溫潤輕柔,僅僅過了片刻,風勢漸大,且漸漸轉涼,直至凍得全身得得打顫。
二女冷得漸漸難以支撐,忽地,冰涼的寒風倏然又轉成溫和。二女剛剛從寒冷中緩過來,感到溫熱之際,那股股溫和之風卻漸成炙熱,炙烤得二女香汗透體,簌簌而下。
如雪與慕容馥許是被眼前情形驚得失魂,正自難以忍受之際,卻忽地想起水塘。二女好像心意相通,顧不得裸露,急速轉身,便向水塘飄去。然而,身形剛剛離地,便好似被吸住,任二女如何掙扎運氣也無法晃動分毫。
二女到此時才真正相信,今日之遭遇,斷不會善了。一顆芳心幾欲蹦出嗓子眼,俏臉憋得紫紅,也未掙脫那不知哪來的吸力。
就在二女死命掙扎的當口,忽地,那股絕強的吸力已在瞬間消失無蹤。二女頓感身子一鬆,來不及剎住身形,便猛地向前衝去。只聽撲通一聲,便已雙雙跌入水中,炙熱頓時消除,渾身清涼,無比舒適。
二女擦去水珠,急速看向水塘周圍,卻仍是見不到一絲人影,四周空空如也。二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嬌面已成青白。
二女正看之時,忽覺腰身一緊,登時便已麻癢無力。未等反應過來,嬌軀已嘩啦一聲自水中被拎出,只在瞬間,便雙雙趴臥在綢緞上。
二女驚魂未定,心已快蹦出嗓子眼。慌亂中,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大腳,在向上看,二女同時愣住。
內心參雜著驚懼、驚震,哪顧得其他,媽呀一聲,一個蹦高便撲向來人,粉拳揮起,快如閃電,攻向來人。
來人大手一拂一擋,已在瞬間化解了二女招式,順勢將二女緊緊地抱在懷中。道:「你兩個死丫頭,竟敢在背後說老爺不是,還要將老爺抽筋扒皮!如不整治整治,不知要鬧到何種地步,對否?」
二女由驚恐到驚喜,原被驚嚇成慘白的嫩臉,已在瞬間興奮成粉紅。見楚天忽然從天而降,早將適才的驚恐忘到腦後,不由將楚天緊緊纏住。
楚天懷抱嬌軀,頓感舒適,心神不由激動。二女忽覺有異,一怔之下,顧不得羞澀,雙雙親向楚天。
「呦,光天化日,便袒露身子,這是哪家的風氣?」二女正在享受溫存,乍聞說話聲,急忙回頭,頓感異常尷尬,只見司徒艷等七女相繼來到。
二女本要掙扎離開,卻被楚天猿臂緊緊箍在懷中,動彈不得。二女只好靦腆道:「大姐好,各位姐妹好!」
「咯咯,好,我們都好,如不想你二人,我等怎會千里迢迢趕到此處!」如煙笑著,走近二女,順勢拿過衣物,披在二女身上。
楚天鬆開二女,面向水塘,對眾女道:「此處水塘如何,比那仙境差不許多。又經簡單整修,呵呵,定是你二人的主意,對否?」
慕容馥道:「老爺不來,我二人無事便在此處玩耍。如不弄得舒適些,你等來了,豈不笑話我二人懶惰!」
「你二人當是好心了?」楚天笑道。
「當然!」
此時,已到正午,陽光直射,週遭顯得悶熱。楚天看看眾女,笑道:「我等風塵僕僕,身心疲累,你等洗浴去吧!」
慕容馥笑道:「那老爺也要同姐妹們一同下去,沒了老爺,便沒了樂趣!」
「哈哈,這多人,即便我下去,又有何樂趣!」
「老爺真的不下去?」
「你等先下去吧,我回大堂與籐冉、籐良二人商議些事情。商議過後,便來此處看你等。這多仙女出浴,如不好生觀瞧一番,豈不暴殄天物,老天都將怨怒,呵呵!」
說罷,楚天擺擺手,自顧走去。走了很遠,便聽唐夢晗叫道:「大姐、二姐、六姐、七姐、老八快快下來,太美妙了,真是瑤池仙露啊!」
山洞大廳。
楚天坐在上首。聽著籐冉、籐良二人介紹江湖形勢。邊聽邊沉思,不時地看著籐冉、籐良二人,插話問些事情。
「門主,天幻宮人馬,好似又已分散各處。據古垣報告,前些時日自天幻宮附近,陸續走出近兩千多人馬。雖是普通人物打扮,但古垣斷定必是天幻宮人馬無疑。」
「哦。」楚天應了一聲,問道:「天幻宮聚集人馬,毫無效果,如大隊出行,許是懼怕再被我剿殺,不得已又分散各處。不知古垣是否探查到天幻宮人馬究竟分散到何處?」
籐冉道:「古垣已派出人手,現無消息傳來。不過依屬下想,我烈陽在各處襲殺幾大莊派堂口,天幻宮必不會在我烈陽控制之地公然露面。必將潛藏行跡,棲身隱秘之處。如此,確不好探查!」
楚天笑道:「如此又回復到先前狀態,而今,我烈陽獨對少數人馬,大可放手而為。只不過要密切注意並及時掌握天幻宮人馬調集情況,好生安排人手,發現一處,剿滅一處!」
「門主說的是,只待古垣傳回訊息,我等再做打算!」籐冉道。
楚天沉思,隨即開口道:「如天幻宮確實將人馬分散,尹堂主與慕容堂主再在此處亦是無用。待離開之日,他二人亦隨我一同回返,你二人有何意見?」
籐良忙道:「門主,兩位堂主在此甚是憂悶,紫薇山遠離城鎮,整日清靜無事。兩位堂主除了互相拆招,便是到谷後水塘玩耍。月餘前,我二幫著將水塘整修一番,而今勉強算是能有落腳處,待日後門主離去之時,我二人再好生將水塘整修一番!」
楚天道:「如非麻煩,整修一番亦好。閒暇時,眾位烈陽兒郎亦可前去洗浴一番,當是功德一件!」
籐冉忙道:「那處水塘乃是兩位堂主專用,我二人為免除門人不慎誤闖到水塘近處,便在木棚邊上栽種些灌木及插上柵欄。並嚴令門人,不可到水塘左近三里內徘徊!」
「如此,兄弟們豈不將有怨言!」楚天皺眉。
「呵呵!」籐冉一笑:「門主有所不知,我二人在溪水上游,早著人挖鑿了一處池塘,並將溪水分流,以免污了水塘水質!」
「呵呵。」楚天輕笑,道:「你二人真是細心,連這些亦都考慮周全。門中之事必是更加周全萬分,我亦放心了!」
「門主謬讚屬下了,這乃是屬下份內之事。」籐冉說罷,面色稍有尷尬,隨後道:「在此山中,如不喜熱鬧,確是好地方。但兩位堂主在此確是受些委屈。非但無事可做,更兼林深樹密,又考慮到此處秘密,不便大量運送日常用品,因而便少了許多杯中物!」
「哈哈!」楚天聽罷,不由哈哈大笑,隨即搖頭道:「二女在此確是受了不少煎熬啊!尤其是尹堂主,不但看到美酒,即便是聽聞酒字,亦是難以忍受。在此兩月,不得暢飲,恐怕口中早已淡出鳥來!」
二人乍聽楚天粗言,不由暗笑,卻未表露出來。這門主乍看肅然,平和之際,和如春風,未曾想到,隨意時卻也是粗口連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