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邪神 第5卷 第一百六十六章 重入冰窟尋生路 危機重重驚芳心
    第三日。

    楚天等人越過片片沼澤,踏過叢叢密林,走過堆堆亂石,赫然呈現眼前的依舊是霧靈山崖底部如利劍般聳立的山峰。黑洞洞的冰窟,四周霧氣濛濛的山崖底部,高空俯視下又可望見氤氳的白色霧氣。

    冰窟周圍,層層寒霜已凝結成冰。山崖底部寒氣森森,地心寒玉發出的陣陣寒氣籠罩著洞口周圍的一草一木。儘管是炎炎夏日,卻使人感覺如在數九寒冬,徹骨冰冷。

    看著冰窟,腦際又浮現昔日情景,真是九死一生,得以生還乃是人間奇跡。楚天頗為感慨,隨後開口道:「你等分別把守兩處進口!四周山崖只可遠攻,不能近戰,守住此兩口,即使敵人蜂擁而至,亦可挨過幾日。臨行時,老十所交給的兩顆迷魂彈至關重要,一旦抵擋不住,又兼人多,方可使用!」

    「老爺,此處甚是隱秘,怎地如此擔心其他人馬?」華玲玲道。

    楚天雙目愈來愈紅,眨動之際,猶似兩束血紅的利劍,如魔鬼般慘厲。看一眼華玲玲,凝重道:「你等切勿大意!保定城外,黑衣人躡蹤而至,便可說明黑衣人躡蹤術十分精湛。雖我等將跟蹤之人盡數斬殺,但不知追魂堂還有何種追蹤方法,不得不防!你等可在進口內外安歇,一旦來襲,亦好阻截。退而求其次,在山崖底部亦可妥為防範。只是此處山石稀少,臨時擺上八卦奇門陣,時間已然不夠,盡力而為吧!」

    「老爺,你眼中紅色愈加濃厚,是否到了爆發之時?」蔣嫣容問道。

    楚天面色已隱然泛紅,緩緩道:「如你不言,我倒是未仔細查探。經你一說,確實感到絲絲炙熱已然湧起。待我到冰窟底部尋那寒玉,煉化烈陽罡氣,卻不知幾時能上來,你等務要小心行事!」

    「老爺放心,我等只盼你盡速消除痼疾,及時回返!」司徒艷凝重道。

    看著深不見底的冰洞,洞口周圍寒氣陣陣,愈來愈濃。楚天殷紅的雙眸,泛著血光,凝視無底的深淵。此去將會如何,能否再世為人,心中極是忐忑。看一眼凝望自己的眾女,楚天心中無一絲把握。

    最後,楚天深情地挨個摟過眾女,緩步向黑魆魆的洞口走去!一顆顆芳心亦隨著楚天漸趨漸遠的步伐,漸漸糾結起來。各個悲慼神傷,錯雜酸楚,無限關懷,無限愛戀之情盡皆含在濕潤的美目之中。不知楚天這一去將會如何,是否還能生還。

    楚天緩緩走近洞口。冰窟附近冰霜覆蓋,愈接近洞口,便愈加寒冷,冷得身子已好似僵化。不知怎地,愈接近冰洞,楚天體內的炙熱便愈強烈。正自猶豫的當口,心神一陣激盪,虎軀不由搖晃起來。是生是死,俱都在此一舉!楚天極力安下心神,回頭再次看一眼眾女,隨即,猛地擰身弓腰,縱身而起,直向黑洞洞的冰洞裡墜去……

    楚天投入洞口的一瞬,眾女的心早提到嗓子眼兒。強自忍住幾欲出口的驚呼及一汪清淚,淚眼迷濛中,眼睜睜地看著楚天沒入無底的寒洞。

    黑暗,雪白,刺目。

    冰洞依舊,奇寒無比。許是離開甚久,昔日在冰洞的種種遭遇隨著急速墜落的身子,忽地湧上腦際,在大腦中,冰洞之中的每個過節都已歷歷在目。

    五十丈。

    一百丈。

    二百丈。

    最後,當急速墜落的身軀將要落入寒潭之時,身體已幾乎僵硬。楚天強忍冰冷,雙掌迅疾下按,真氣突發之際,身形已橫向飄飛出去。待身形落定,仔細看時,昔日出困時已然平靜的寒潭,又已汩汩地翻騰起來,迷濛的寒氣籠罩在寒潭周圍。

    楚天定睛觀瞧,冰窟之中,已可隱約看見底部。千年寒玉又回復了清澈,變得晶瑩玉透。水氣隨著翻騰的潭水在冰窟表面旋繞,歷久不散。

    楚天探入水中,立時,刺骨的寒冷傳來,手指好似被凍僵一般。待稍感適應,內心一橫,忍著奇寒,屏住呼吸,緊縮心脈,緩緩向冰窟底部沉去。冰窟奇寒無比,即使是楚天運足烈陽乾坤清氣,亦難以抵抗徹骨的寒冷。

    身子沉入冰窟一半之際,楚天已感到神志已經昏迷,心脈好似已被凍僵。拼足十二分功力,強力忍住奇寒,緊緊守住僅存的一絲靈智,慢慢向千年寒玉之上沉去。

    甫一接觸寒玉,楚天機靈一下,突如其來的冰冷幾乎將僅存的神志激得四散!忽然,一絲炙熱自氣海深處慢慢升騰,奇寒的潭水,炙熱的真氣,交織在體內,互相衝撞,幾欲爆裂。奇冷奇熱之中,楚天把守一絲靈智,一點點地聚集被衝散的真氣,導引熾熱之氣,功行四肢百骸,抵抗著寒冷。

    炙熱漸趨強烈,許是被奇寒激發而起,在幾乎凍僵的身體裡四處遊走。炙熱之氣時強時若,冷極熱至,熱極寒來,在冷熱交替中,承受極端的煎熬。

    不知過了多久,楚天在冷熱之氣衝擊下,真氣已變得渾濁不堪,穿行於奇經八脈。楚天謹守意念,導引真氣,抗拒著奇寒與奇熱,逐漸放鬆心神。隨即,漸漸入定,在非人般的痛楚中進入忘我之境。

    一日。

    兩日。

    五女已在山崖亂石中忍耐了三個日夜。

    各個心中焦急,坐立不安,愁悶歎息。而如煙似乎好些,在眾女的歎息中,靜靜地看著冰窟動口,凝神地注意週遭動靜。

    司徒艷見如煙平靜的神情,忽地想起如煙曾經到過此處,並且在此等待楚天近二十日。輕輕走到如煙身旁,急切地問道:「老六,不知老爺何時能出來?」

    如煙雖表面上平靜,但心中也是焦慮萬分。見司徒艷相問,便裝作無事一般,平靜地道:「老爺剛剛進去三日,妹妹估計,至少需要五六日方能出來。妹妹上次在洞口等了二十日,直到快要失去信心,才將弟弟等上來。時日愈久,煉化得便愈徹底,我等耐心等候吧!」

    秦素素藏身在山崖南端頂上,透過濛濛霧氣,耐心地觀察著,顯得沉靜異常。不時地望向藏身兩側的華玲玲與蔣嫣容,只是看不到司徒艷與如煙。

    眾女輪替著守望,一刻也不敢鬆懈。在焦急的等待中,天光又已黯淡,夕陽漸漸落去,一抹暗紅照在尖銳的山峰上,奇詭蒼勁。

    二更時分。

    如煙與司徒艷幾乎同時俱都感到有一絲異狀。自霧靈山山崖頂端掉下幾塊零星碎石,細聽之下,山峰上傳來隱隱約約的說話聲。在寂靜的夜裡,傳得極遠,但卻無法聽清說些什麼。

    五女僅靠藏身處,極目向上看去。霧靄沉沉,灰濛濛的看不清任何東西。如煙悄聲道:「大姐,弟弟上次便是自山峰頂端墜落,卻恰巧落進這群峰空隙,更加奇特的是又神奇般地落入冰窟,因而才得以生還。現今看來,自上而下,如欲落入冰窟,即使刻意而為都極其不易!可見老爺命力之強,超乎想像。」

    司徒艷似有所感,道:「老爺歷盡劫難,數次死裡逃生,但願此次依然化險為夷,姐妹們亦可暫時放下些心事!唉,如沒了老爺,姐妹們將如何是好?」

    「弟弟福大命大,斷不會如此短命。如無意外,再過兩日定能行功圓滿!」

    「不知此次後,老爺體內之罡氣能否化盡,不然又要時刻擔心。唉!這烈陽乾坤罡氣怎地如此怪異!」

    如煙輕聲道:「或許是非常之功,當有非常之事;非常之人,當有非常之舉。我觀弟弟天庭飽滿,地閣方圓,蘊含豐厚,當是長命之象,天壽無量!」

    司徒艷輕笑,細聲道:「老爺壽與天齊,長存於世,那姐妹們將如何處之?我等漸漸老去,而老爺卻永遠龍精虎猛,你我姐妹誰能陪其到終?」

    如煙捏了一下司徒艷,道:「等你我先後作古,弟弟早便找那鮮嫩嫩的美女,獨自逍遙去了!」

    「那如何是好?」司徒艷聽罷,一時怔住。

    「呵呵!我只是猜想而已,大姐何必當真。或許弟弟功行圓滿,悟通陰陽沖和仙法,我姐妹亦可長生不老,隨之快樂逍遙了!」

    司徒艷微一皺眉,道:「老爺愈來愈剛猛,如其不能控制自如,姐妹們將難以承受綿綿不絕的衝擊了。唐妹妹身子受創,如非你及時趕來,連老七都已疲累不堪。日後真的如此,將如何是好?」

    「姐姐勿需擔心!據義父推斷,弟弟功力未到圓滿之時,便會有此種現象。待弟弟功力突破十層,或許會有意外之喜!」如煙神秘道。

    「老六倒是想得開,但願如你所言,那便是姐妹們的福音了!」

    「是否福音,只在弟弟此次能否安然渡過劫難!」

    「說得不錯,我等先顧眼前再言其他!你先打坐歇息,我該替換老七了!」二人說罷,如煙靠近崖下山石,閉目打坐起來。

    一夜無事。

    翌日,天際微露晨曦。

    遠處傳來沙沙輕響,偶爾響起幾句人語聲。五女神情不由一緊,迅速隱入暗影之中,屏息靜聽。說話聲時遠時近,在山崖底部徘徊,踩踏枯枝的聲響在山谷中嗡嗡地迴響。

    漸漸地,說話聲慢慢靠近,腳步聲已清晰入耳。有人道:「火行主,我等追蹤到此,便失去氣息,不知艮組之人有何發現?」

    另一人道:「如氣息到此處消失,烈陽餘孽定在此處左近。保定城外被殺四十餘人,連左使都已埋屍荒山,見其手段,定是烈陽門人所為。如本行主所料不差,必是楚天小賊等人所為!此處乃是小賊前次逃生之地。小賊此番前來,必有隱情!你等好生查探,不可有何遺漏!」

    「是,屬下遵命!」

    稍後,又有語聲傳來:「火行主,我堂人馬在此追蹤,其他莊派人馬是否趕來。如真地遇到那殺神,我等豈不危險?」

    「其他莊派人馬離此甚近,一旦有事,幾個時辰便可趕來。且殺手堂亦有百十餘人在我等外圍搜查,殺手堂人馬每人均配備新制火銃,威力極大,如被困住,絕難逃出生天。」

    「那我等豈不是高枕無憂了,何懼那殺神?」

    「火銃威力雖強,但只適合三面圍攻,不然也將自傷!」

    「那我等豈不仍有危險!」

    「無妨,我等見勢不妙,大可盡速離開此地。」

    「火行主,那殺神功力神鬼莫測,我堂人馬毀在其手已達數百,現只剩百十餘人。不若遠遁他鄉,另覓天地,何苦在此受他人指使!憑我等身手,過得幾載當無問題,待發展壯大後再回返中原,豈不更好?」

    「休得多言!堂主在世之時,亦曾有此打算。可偏僻之處又怎會有富家豪強,沒有富家豪強,便沒有充足銀兩。如此,我等還能作何生意,又怎能發展壯大!」

    「這……這……屬下愚鈍,行主高見!」

    「勿再多言,仔細查探!」

    「是!」

    山崖底部周圍,腳步生。說話聲,忽高忽低,時遠時近。五女居高臨下,密切注視著影影綽綽的黑影,靜靜地聽著四處響動。

    忽地,眾女正凝神以待,卻聽有人道:「行主,此處山崖有個縫隙!」

    「待本行主看看!」

    眾女一聽,猛地機靈一下,頓感緊張。司徒艷急速環顧四周,隨即,眉頭一皺,忽地拉起如煙疾速向華玲玲藏身處飄去。待到華玲玲及蔣嫣容身邊,立即傳聲道:「此地不易硬拚,左近之人雖可料理,但恐打鬥聲將其他人馬引來。一旦被其發現,確是不好易於!我等只在山崖頂端隱藏,切不可出聲!」

    旋即,又傳聲道:「老六,你速去告知老七,好生隱藏,切不可輕舉妄動!冰窟左近毫無隱藏之地,所來人馬定不會下到冰窟裡!走,我等再往高處找個隱秘處藏身!」

    說罷,急速拉起華玲玲與蔣嫣容,騰身向山崖高處飄去。如煙亦同時縱身向秦素素藏身處逸去。剛剛離開藏身處,幾個黑衣人已攀爬而上,轉眼間便到了司徒艷等人原來的藏身處。

    「行主!」其中一黑衣人高聲叫道。

    「何事驚慌?」一個赤色蒙面的黑衣人急速本來。

    「行主,此處發現生人氣息!且氣息清幽淡雅,暗香撲鼻。屬下斷定當是女子無疑,楚天小賊定是來過此處!」

    赤色蒙面人急忙四顧,道:「蹤跡向何處而去?可曾發現線索!」

    「行主,此處不知怎地,剛才氣息尚濃,只這片刻,氣息好似消失一般,冷熱異常!」

    「哦,冷熱……噫!那廂怎地有霧氣冒出,快去查探!」說罷,赤色蒙面人急速蕩起身形向冰窟洞口飄去。

    幾個黑衣人走到離洞口附近尚有三丈左右,便已感到異常寒冷。看著迷濛的霧氣以及黑魆魆的洞口,不由怔住。站在洞口附近,愈來愈冷。片刻,便將幾個黑衣人凍得瑟瑟發抖。洞口周圍覆蓋著一層厚厚寒冰,冰面上掛著白霜,雖是遠在三丈外,仍無法抗拒徹骨奇寒!

    幾個黑衣人不由向後退去,待離開洞口十幾丈遠近之時,方才感到些許溫暖。便聽一人道:「行主,屬下此刻已感覺不到任何氣息,好似生人氣息消失得無影無蹤!」

    赤色蒙面人好似異常猶豫,道:「離那洞口三丈遠近便幾乎被凍僵,如進得洞中,定是毫無活命之理。這山崖底部四周幾無藏身之處,楚天小賊又能到得哪裡?」

    幾人正說著,自縫隙中又進來幾個黑衣人。一見赤色蒙面人,忙道:「行主,此處氣息濃烈,屬下循著氣息跟蹤至此,其他方向再無異常,血案現場之人必在此處!」

    「本行主亦斷定此處定有人藏身,卻不知人在何處。你等再仔細搜尋,務要細心,切不可放過任何一處!」

    「屬下遵命!」說罷,後來的黑衣人同先前所來之人迅速在洞口附近搜索起來。

    聽著黑衣人對話,司徒艷心中急速思量。如其認定眾女在此處,而又搜尋不到,必會召集人手。如此一來,便相當危險。司徒艷思來想去,大腦急速運轉,不時地搖頭。點頭,直到秦素素與如煙鬼魅般地來到身前,仍未想出計策!

    「大姐,我與老六將幾個賊人話語聽個仔細,如其真的在此久候,並召來其他人馬,我等豈不被困於此?」秦素素傳音道。

    「妹妹說的是,莫不如進一個殺一個,進兩個殺一雙,省得到時麻煩!如做得乾淨,或許暫時能挨過一時。老爺到現在還未出來,如等大隊人馬來此,極是危險!」司徒艷道。

    如煙道:「如此,極易過早顯露行跡!」

    秦素素道:「外面之人不知這裡發生何事,必定前來查看。此縫隙僅僅能同時容納四五人通過,且居高臨下,把守起來相對容易。即使大隊人馬前來,亦能守得久些。除非使用火銃轟擊,但在狹窄之處,我等也可藏身躲避!」

    幾人正在傳音商議的當口,便見兩三個黑衣人已向出口處走去。司徒艷見情勢急迫,急道:「老六負責襲殺幾個黑衣人!那赤色蒙面人定是五行壇行主,功力高絕,如不能一擊斃命,打鬥聲定會傳將出去!我與老七聯手將那赤色蒙面人斬殺。我等定要全力施為,一舉成殲!老九,老二在此勿動,切記!」

    蔣嫣容與華玲玲點點頭,顯得有些緊張。尤其是蔣嫣容,久在鬼莊之中,即使在武當之時,也未經歷如此驚險之事。而功力亦與司徒艷等相去甚多,心中既驚懼,又有些酸楚。

    赤色蒙面人吩咐完畢,見其他人轉身行去,又待四下查探之際。忽地,驟覺眼中淡影一閃,一上一下兩條鬼魅似的幻影便已到了近前。強悍無匹,快速絕倫的勁氣,無聲無息,轉瞬即至。

    驟起變故,赤色蒙面人心中大駭,心念電轉間,那奪命的勁氣即將臨體的瞬間,也是赤色蒙面人功力不凡,在此千鈞一髮之際,來不及出聲,擰身撮腰,急疾速向後躍去。

    儘管赤色蒙面人反應神速,但仍無法擺脫強悍無儔的勁氣。本欲出聲示警,但在司徒艷與秦素素兩大高手的強猛真氣攻擊下,躲避猶自不及,哪有時間出聲。堪堪躲過正面的數縷指風,側身便感覺一陣火辣。

    赤色蒙面人身形一滯,疾速向側方躲閃,長刀已在瞬間幻起一片寒芒,斬向二女。二女飄身避過刀氣,身形倏轉疾旋,頓時幻化成無數身影。隨即,奪命的玉掌如一張巨網,猛然罩向週身。

    赤色蒙面人身形已二女逼向幽深的冰窟。驚駭莫名之際,奪命的掌影及縱橫交錯的指風已倏然而至,赤色蒙面人已感到無能為力。躲無可躲。避無可避,滿天的掌影好似萬千利刃,眼中的幻影尚在殘留之際,便感到體內透進了數縷指風。

    赤色蒙面人神志彌留的瞬間,雙目怒睜,輕輕地哼了一聲,胸腹各處便已汩汩地冒出一股股血水,來不及再看一眼熟悉的世界,便已然魂歸地府。

    二女襲殺赤色蒙面人,說是緩慢,其實只在須臾之間。待其餘幾個黑衣人,聽到赤色蒙面人的哼聲,形如鬼魅。肉眼難辨的身影便已到了眼前。幾個黑衣人駭然失魂,剛要張嘴呼叫,未等發出聲音,便再也合不上口。只因頭顱已離體飛向半空,拋落後,滾了滾,直到靜止。而無頭的屍身也隨著噴灑的血水,癱軟在地,抽搐痙攣幾下,俱都寂然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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