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邪神 第5卷 第一百六十二章 縱情豪飲英雄氣 劫難又起眾女驚
    「謝門主寬厚,不過那慕容艷小屬下二十餘歲,如何使得?」祁剛道。

    楚天一笑,緩緩道:「真未想到祁護法尚有這多禮教顧忌!若說年歲差距,絕不是婚配的羈絆。春秋時,魯國有個武士喚作叔梁紇,屢立戰功,曾任陬邑大夫。先娶妻施氏,生九女,無子。又娶妾,生一子,取名伯尼,又稱孟皮。因孟皮腳有暗疾,叔梁紇甚為不滿,於是又娶顏征。而當時叔梁紇已六十六歲,顏征只有二八年紀,正值破瓜之年,二人相差五十歲!叔梁紇與顏征所生之子,名丘,字仲尼,便是孔子孔聖人!如此年齡差距尚能造就聖人,相差二十餘歲又有何妨,說不得又會生出一代大賢人,呵呵!」

    「屬下怎敢與古聖先賢相比!屬下只是略有擔心而已。尚不知慕容姑娘到底有無意思,且原先與我等誓不兩立,又如何能看上屬下!」祁剛道。

    「哈哈!」楚天大笑:「如果說世上還有琢磨不透之事,便只有男女之間的情感了!我估計慕容艷此來,除了表面上為其父說情之外,必是另有深意!呵呵。」

    祁剛道:「門主怎地看出慕容姑娘另有深意?」

    楚天笑道:「不可說,不可說!到時自知。」

    「師傅,有何不可說的?」未等祁剛說話,便見萬峰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楚天道:「你與虹剛出去不少時辰,怎地這長時間才回來?」

    萬峰馬上換上一副愁苦樣貌,道:「師傅,你老人家有所不知!這南陽到處都可見災民,一些商舖都已歇業打烊。又因那黑金剛樣貌大異常人,招致不少人圍觀,因而才耽擱了一些時辰!」

    祁剛道:「門主,你這次偕幾位少奶奶出遊,眾位少奶已是名聲大震。而黑金剛之名也是如日中天,現下江湖已是無人不知。」

    看一眼萬峰,祁剛又道:「萬總管也是名揚江湖!傳說紛紛,原武當三代弟子小道士萬峰,十幾歲已貴為烈陽門總管,不知羨煞了多少少年。自屬下來到此處,已有不少頗有根基的少年前來投奔。」

    楚天道:「我烈陽門揚名天下,激起血性男兒豪氣。前來投奔我等,便說明烈陽門並非如江湖傳言那般殘忍邪惡。只是義父有言,烈陽門人馬不可過多,如將柳家莊兩組算上,現已有十八組烈陽陣隊,近九百餘人,已不可再多!除非折損嚴重,否則人馬眾多,確是不好打理!」

    祁剛笑道:「我烈陽兒郎,勇猛無儔,即使再少些,亦同樣所向披靡。兵在精而不在多,將在謀而不在勇!想那祁連老怪只一百餘人便傲視江湖,我烈陽九百餘眾,又何懼之有!」

    楚天問道:「現在豫境除上次參與剿殺天幻宮人馬的四組,加上義父秘密派遣的四組,共計八組人馬,如今怎生分佈?」

    祁剛凝重道:「屬下率兩組在此;狄龍帶兩組在歸德府銅梁莊園;熊震天帶兩組在河南府胡家莊園;吳雲帶兩組在嵩山山谷中!」

    楚天道:「只八組人馬仍顯少些,不過現在江湖形勢不明,為應對不測,亦不好抽調其他人馬前來。此次鬼莊只剩下兩組人馬,確是有些薄弱。現在,尤以籐冉。籐良二人所率人馬最為緊要。天幻宮實力強大,其四組人馬絕難抵擋數千之眾。否則,我亦不會將如雪與慕容兩位堂主放在那裡,實因放心不下。」

    祁剛道:「現如今天幻宮剛剛折損一千五百餘人,恐是一時不能有何行動。屬下見其深居簡出,定是聚集力量,或是暗中潛藏,逐步聚攏。大隊人馬出行已不可能,籐冉。籐良二人處當無甚危險,緊要時,只需調動迅疾即可!」

    楚天略一沉思,道:「祁護法言之有理。幾大莊派如分散秘密潛行,我等甚難及早發現端倪!如此,陰堂職責甚重。如不能及時探查訊息,掌控局勢,確有危險。不知副堂主唐風現在何處?」

    祁剛道:「屬下臨到商城魯山之時,唐風便已離開淡雲莊,屬下不知其現在何處!」

    「哦,唐風乃是唐門追蹤第一高手,恐怕是去往贛州或是京師!唉,這唐風行蹤連本門主都不知曉,不過各方信息倒算及時!」

    「門主,這唐風甚是辛苦!隱形匿跡,風餐露宿,費盡心機,實屬不易。在淡雲莊中幾日,屬下便未曾見過唐風歇息幾時,每次都見其拿著圖冊標注什麼!足見其恪盡職守,忠心耿耿!」

    「呵呵,是啊,唐老門主將其交託烈陽門,不知下了多大的決心。此人在唐門幾十年,想必甚得老門主器重。不然唐老門主亦不會派出尋常之人,唉!有機會當前去好生謝謝唐老門主!」

    祁剛笑道:「門主,唐老門主按理乃是門主岳丈,翁婿之間何用言謝,只是略盡孝心即可!」

    楚天一笑,道:「許是本門主在山中呆得久了,對人倫常理無甚講究。對唐老門主或是柳莊主,心中只當是朋友而已,從未有過翁婿親情在內。唉!從小與山林為伍,父母親情已不知為何物啊!」說罷,楚天想起從未見過面的雙親,不由一陣淒然。

    祁剛忙道:「請恕屬下多言,累及門主思起傷心之事。」

    「無妨,剛剛知曉雙親死因之時,本門主確是悲痛欲絕,幾不能言。而今,早已化開心中鬱結。人生在世,終將化作塵土,只是早晚之別!我只是感念雙親死得淒慘而已。點倉。峨眉。什麼宮!究竟是何關係,哪個與雙親之死有關,又是哪個門派殺我雙親?一時難以確定!每思及此處,便感些許惆悵!」

    「門主不必勞心費神,待得時機,好好找尋,定會水落石出。此事不難弄清,只是時間問題!」

    幾人又說些話,司徒艷已領著眾女及柳虹剛來到。見楚天面色淒然,眾女不由一怔,正待詢問,祁剛忙笑道:「各位少奶可曾歇息?」

    司徒艷笑道:「哪裡能歇息,此處房間俱都是汗臭味道,恐是無女人收拾。我等只歇息片刻,便被熏得迷迷糊糊,只好起身洗涮起來。唉!總算收拾得差不多了!」

    「大姐說得不錯,好在萬峰買回一些用品,現已佈置得舒適些了!」華玲玲道。

    「門主突然來到,弄得屬下措手不及,未來得及佈置!讓各位少奶受罪了,祁剛這廂給眾位少奶賠罪了!」說罷,祁剛便真的躬身施禮。

    眾女急忙躲開,笑道:「祁護法離開鬼莊時日不多,怎地變得這般客套起來。祁護法如此,確是不多見!」

    祁剛一笑,道:「祁剛在鬼莊之時受萬峰熏染,到了淡雲莊亦要虛與委蛇。唉,不得不如此啊!」

    祁剛說罷,眾女一陣咯咯嬌笑,眾人亦都隨之笑了起來,氣氛甚是融洽。此際,便聽柳虹剛道:「祁大哥,兄弟已餓了,何時能用飯?」

    祁剛忙道:「柳兄弟不說,祁剛倒忘了用飯這等事。好說。好說,各位稍候!」說罷,急忙起身走了出去。

    待到用飯之時,祁剛領著眾人又到了校場。順著校場邊緣走到一排房舍前停下,伸手推開房門,笑道:「門主。少奶奶們,請!」

    楚天等人低頭走進房間一看,原來是一間巨大的膳堂,桌椅全是原木所製。更讓楚天等人驚訝的是,膳堂中已齊整整坐著百十餘烈陽勇士,俱都神情緊張地看著楚天及眾美女。

    這些烈陽勇士許是被突如其來的楚天及美女驚得全都楞住,呆了好一陣子,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向門主問安!」

    「門主好!」

    「少奶奶好!」

    「護法好!」

    「總管好!」

    「護衛使好!」

    聲音洪亮而乾脆,中氣十足,短促有力,顯然是經過嚴格訓練。

    楚天略一揮手,朗聲道:「各位兄弟,今日我等同眾兄弟一同用餐,一是本門主謝謝眾位兄弟不辭辛苦,捨生忘死之義氣;二是向兄弟們致歉,很長時日未與兄弟們切磋武功,與大家同飲!今日,便請弟兄們敞開胸懷,同堂豪飲。在座的每一位烈陽兒郎,本門主均要各敬酒一杯!你等可願意?」

    「願意!」

    「謝門主!」

    眾烈陽勇士群情激昂,歡聲雷動。不消說楚天言語感人,便是每人均要敬上一杯酒,這種酒量不是神仙,也是酒神。眾勇士正值血氣方剛之年,早被這股豪氣所牽引。

    看著美若天仙的眾女,烈陽勇士神魂都快迷失。這些美女平生見到一個都是幸運,而一次看到六個,哪能不欣喜若狂,直將門主視為天人!

    只因這兩組烈陽人馬,大部分是後來編成的,只是其中骨幹為鬼莊所去人馬。那些後到的勇士,均未見過楚天及眾女。平日裡早已聽慣了見過楚天的勇士神吹鬍侃,聽得多了,便好似虛幻一般。

    而今一見,非但完全相信,更有些遺憾。而遺憾的是那些神吹之人並未說得完全,楚天及眾女哪裡是這些精壯少年所能形容的。

    一人悄聲說道:「我的娘啊!老五,你他娘說的差之太遠,這哪裡是天下難找,而是神仙中人!」

    「就是,整日胡吹,卻未吹到點子上!」

    「門主太過奇幻,這般年輕,便已有冠蓋天下的武功,真是不得了!看門主也不過二十餘歲的年紀,只比我等大了兩三歲而已,那武功是怎地練成的?」

    「俺的娘,門主有這多美女,兄弟我想都不敢想。活到現在都未見到其中一個這般美貌的,兄弟我真是白活了二十年!」

    「別說這話,門主是門主,哪裡是你我所能比的!」

    「為何不能言說,四位烈陽使,剛剛來時,武功只比我高了一兩籌而已。可如今我等與他四人相差懸殊,天下地下之別!幾人已成了門主弟子,不知以後武功能高到何種程度!」

    「老六,你武功雖與狄龍等四使差些,但比我等還高了不少。漫說你,到了烈陽門,我等功力都有不少長進,比原來均高了不知凡幾。知足者常樂,你可懂得?」

    「去,別在這裝斯文!」

    「裝斯文又如何!你即便再粗,有那柳護衛使粗嗎!」

    「去去去,我哪能與護衛使比,看那身材跟黑塔似的,世上居然有這等高大粗獷之人,兄弟頭次見到!」

    「呵呵,門主真是,所來人中,美的美,黑的黑,相差懸殊!」

    「噓……你幾個先別言語,門主過來敬酒了!」

    楚天與眾女挨個酒桌敬酒,眾女只是象徵性地抿一小口,卻也樂得烈陽勇士一陣歡喜。而烈陽勇士更加敬佩的當是門主楚天,與每位勇士均是一人一大碗,碗碗見底,滴酒不剩。

    楚天足足用了半個時辰,方才敬完眾烈陽勇士,看得眾勇士眼睛都直愣愣地說不出話來。心中直讚道:神人,神人啊!門主不但英武非凡,年輕有為,更對屬下照顧有加。

    在烈陽門中,每位烈陽勇士每月均有二十兩銀子補貼,這已是相當一般百姓兩年的收成,比其他門莊派護衛足足多了三倍。如征戰受傷或死亡,另有撫恤補貼。如重傷,每人補貼二百兩;輕傷每人補貼一百兩;死亡則一次性補貼一千兩,夠一個普通莊戶幾十年的花銷。

    而整個烈陽門每月花費均在三萬兩銀子左右。如以年計,則需四十多萬兩之巨,可見撐起一個門派所費花銷之大。武當等門派絕無如此巨大花銷,蓋因其記名弟子均是自行補貼,而正式弟子平日裡只是粗茶淡飯,補貼幾乎全無。

    眾烈陽勇士想到門主楚天豪放仗義之時,喝起酒更是激情澎湃。待楚天敬完酒,便三三兩兩地一齊湧到楚天身旁,回敬楚天。楚天來者不拒,但凡敬酒,均是有來有往,而看其面上,卻絲毫不見一絲紅暈,與未喝酒之時毫無二致。

    慢慢地,眾烈陽勇士幾乎是不約而同地產生同一想法,口中不說,但敬起酒來已是一碗接著一碗,幾十罈美酒早喝得精光。好在南陽府衙早先存放不少美酒,俱都是原中原武林盟搜刮而來,各地美酒應有盡有。

    眾人放開酒量,豪飲不輟,早喝得晃晃蕩蕩。有不少醉酒的,便直接趴在地上,餘下之人吆五喝六,划拳的划拳,喝酒的喝酒,熱鬧非凡。

    直到壯烈陽勇士均已酒足飯飽,楚天面帶微笑,看著這些血氣方剛的勇士,心中十分感慨,楚天等人一直看著勇士們相扶離開,方才走去。

    自此,在烈陽門中傳下佳話,說是楚天大戰百名烈陽勇士而不醉,喝了三百大碗美酒。一般的酒罈能裝滿十大碗,三百大碗相當三十壇。楚天酒神之名漸漸傳遍整個烈陽門,繼而風傳江湖,成為酒桌上的軼聞。

    回到歇息處,眾女早將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真是家中有女,萬事不愁。楚天隨身躺在床榻上,看著眾女洗漱。

    楚天雖是以氣化酒,終究未能全部化盡。微微朦朧之中,再瞧眾女嫵媚柔嫩的嬌軀,更是美艷萬分,身子不由慢慢燃起股股慾火。楚天長久以來好似早失卻了自然慾望,心神未起之時絕無此種反應。今日卻不知怎地,愈看愈難以控制!下身騰然而起,高昂震顫,脹悶難當。

    眾女見床榻狹窄,僅能躺下三人,本以為楚天酒後早該歇息。但洗漱後,想要與楚天道聲晚安之際,卻猛地見到楚天眼中泛起一絲紅色。

    華玲玲微微一怔,道:「老爺,你眼中怎地又有紅色,與那日被追殺之時的紅色極為相似!」

    楚天一聽,心中一動,不由翻身坐起,暗運真氣,凝神內視。這一內視不打緊,頓覺內府一絲奇熱在經脈中慢慢遊走,時有時無。隨即,神情一緊,喃喃道:「難道烈陽乾坤清氣每到一層便有一劫不成,而此際如不運查,怎地一點感覺沒有,這是何故?莫非是酒氣濃烈,引發烈陽乾坤罡氣,或是尚有未曾煉化之氣?」

    愈想眼色愈紅,過了片刻,眼中已是殷紅如血,好似凝固的血漿,看之駭人已極。眾女頓時慌亂一團,俱都手足無措。司徒艷忙道:「老爺,你這是怎地?」

    楚天神志尚清,道:「許是酒氣引發潛藏深處未曾煉化的烈陽乾坤罡氣,這烈陽乾坤罡氣每到一層便要經歷一次劫難,恐怕今日劫難又至。不過,這次卻未像前幾次那樣痛不欲生,只是感覺陣陣奇熱,時有時無!」

    「那如何渡過此劫?」司徒艷忙道。

    楚天道:「陽極陰生,陰極陽至。要渡過此劫,根據以往經歷,只需溫潤陰柔之氣化解便可!」

    唐夢晗忙道:「是否是那陰陽沖和!」

    楚天幽幽道:「唉!沖和亦可,但需足陰。你等身子陰氣已不足化解這股陽氣,只能暫時壓制熬過幾日!」

    沉思片刻,看一眼司徒艷,凝重道:「老大,你等姐妹之中,現在只有老十。老七以及老六之中尚存一些陰氣,而唯獨老六原本便是九陰之體!此處離柳家莊只幾百餘里,煩你速往柳家莊將老六喚來,老爺我或能暫時壓制愈來愈強的炙熱!」

    隨即,又慢慢道:「如有天山千年靈草便好了,或許霧靈山冰窟千年寒玉也能化解!京師附近所在,群雄雲集,如去將會如何?」

    司徒艷面色凝重,憂慮道:「老爺勿需多慮,待將如煙找來,我等便往燕山山脈!萬望老爺保重,等待姐姐與老六回返!」說罷,急忙向外走去。華玲玲急忙道:「大姐,妹妹陪你同去!」

    司徒艷一聽,忙道:「老爺,既然老九要一同去,我便帶著華妹妹前往!」說罷,轉頭對秦素素等四女,肅然道:「我去後,你等好生照料老爺!並囑咐祁護法,加強防範,萬不可分心,你等可曾聽清?」

    「是,大姐!」

    四女從未見到司徒艷如此嚴肅,亦不由一震。情急之時,司徒艷已現出大姐威嚴,早不是那平日裡略顯隨意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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