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用張道仁那般歇斯底里的乾嚎,歸元島附近幾千里的高手也已經把韓家破滅印法看在了眼裡。憑眾人那敏感的靈識,應該會在最短的時間之內趕到歸元島。分一杯羹這種好事,可不是一家的想法。
收了神識,張道仁心中暗自一笑,方才慢悠悠地朝歸元島飛了過去。
「道仁,過來。」明封海站立在一棵巨大的樹木枝頭,悠閒地盯著歸元島上一片空地,空地上兩伙人正在對峙。
「雷玄機,憑你雷家長老的身份,就要仗勢欺人不成?」韓家為首的一名清秀青年譏諷地望著雷家面目陰沉的老者。
雷玄機也不怒,只是嗤笑一聲,「韓獨山,休要烏鴉落在豬身上,你還不是韓家的長老?既然界碑出現,那就各憑實力,還輪不到你來獨斷!」
「兩家說的都很有道理啊!我全都同意!」大笑聲中,數道人影躍入場中,眼睛俱都盯著場中央那緩慢旋轉的懸浮界碑。
界碑依然是漆黑無比,只是周圍一丈,都被一層濃重的黑霧籠罩,窮盡目光,也是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阿彌陀佛!」一聲響亮的佛號響徹九天,道道柔和的黃色佛光從空中灑下,梵樂光音,聽在心中一片平和溫潤。
「我草!」張道仁低罵一句,「怎麼武界也有佛門光頭?」
明封海呵呵一笑,「怎麼?武界的佛道可是兇猛的很,都是專擅佛門武學的傢伙,變態的很喲!」
西方那接引和准提二位,真是閒著沒事幹了,專心發展你們西方佛界有什麼不好?非要每個位面都要插上一腳,典型的雨露均沾毫不要臉。
張道仁心中大罵這會,佛門高僧已經踏著蓮台從空中落了下來,也不說話,飄到一邊,開始閉目養神。
蔡青書驚訝道:「這群佛門光頭不是要來個光明正大的坐山觀虎鬥吧?」
「你才知道!」張道仁沒好氣的說道,「幾界之中,只有佛門這群光頭才達到如此的高深境界,就算是坐山觀虎鬥,他們也能找出一個十分合理的借口來的。」
「佩服!」畫聖軍師搖了搖頭,然後很興奮地道,「幸好這群光頭沒有追尋藝術的至高道路,不然哪裡還有我的份!」
「…」眾人對望一眼,直接把畫聖軍師踢飛了。
「韓獨山,如今來了不少朋友,你又待如何?」雷玄機淡淡一笑,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
韓獨山也不甘示弱,「既然來了這麼多朋友,我韓家還是退出這場爭鬥好了,省得為得他人做嫁衣!」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佛門高僧中走出一名圓臉大耳的老僧,「界碑乃不祥之物,還望韓施主和雷施主為我武界做些貢獻。」
「大師什麼意思?」韓獨山和雷玄機異口同聲地問道。
「兩位施主不要誤會,貧僧的意思是,兩位施主儘管爭奪界碑,待一方勝出,可交由貧僧化去界碑上的戾氣!」
「我呸!」兩人一聽,果然是面色大怒,尤其是韓獨山直接破口的大罵了出來,「不如大師和其他高手爭奪界碑,我韓家雖然勢力不大,但是總能化解界碑上的戾氣。」
「施主此言差矣!」老僧搖了搖頭,「我佛門只是渡化妖魔,並不喜爭鬥。」
明封海聽到老僧說完這句話,面色一變,「好一個渡化妖魔!我要看看,他今日如何渡化於我!」
「明族長不要動怒,韓家似乎對這光頭也不感冒。」張道仁折扇一揮,攔住了明封海。
「那就先看看。」明封海強行壓下了火氣,望著場中。
韓獨山朗聲大笑,道:「大師既然如此謙遜,那麼我先和大師切磋一下,看看大師是否有化解戾氣的資格?」
說罷,也不待老和尚答話,韓獨山身形如電,化作一道道殘影,大手張開,朝老僧抓了過去,空氣中一陣陣無形的波紋蕩漾了開來。
「施主嗔念過重!」老僧腳下蓮台如同瞬移,立即消失在了原地。
「大師好身法!」韓獨山轉身不動,手中法訣連連打出,數道金色圓圈罩向了老僧。
對於聞名武界的破滅印法,老僧也是面色一緊,不敢有絲毫怠慢,口宣佛號,一層迷濛金光揚了起來,背後幾道佛門光環若隱若現。
嗡!只是一個震盪,老僧蓮台下方的土地佈滿了坑坑洞洞,韓獨山則倒退幾大步,顯然這第一回合的交手,雙方誰都沒有佔到便宜。
「阿彌陀佛,破滅印法果然不凡!」老僧淡淡笑了起來,右手飛速舉起,緊握成拳,然後一拳對著韓獨山轟出。
一道細小的拳影在空中不斷地放大,最後成了一座小山大小,直接轟向了韓獨山。
「九字真言智拳印?」韓獨山眉頭一皺手中連引,無數道細線般的金黃色光條穿繞飛舞。
彭!這次,是韓獨山被老僧轟飛幾丈。
「哈哈!」韓獨山不怒反笑,「大師,你可知這九字真言本是道家絕學,後來不知怎的傳到佛門,就成了你們佛門的絕學了?坐井觀天罷了!」
九字真言,又稱奧義九字,乃是傳於葛洪的《抱朴子》,分別為:臨、兵、斗、者、皆、陣、列、在、前九字,這九字也分別對應了九種奪天地造化的印法:不動根本印、、大金剛輪印、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和寶瓶印。
抱朴子曾曰:入山宜知六甲秘祝,祝曰:「臨兵斗者皆陣列前行」,凡此九字長念之,無所不避。
張道仁自然也是比較精通這九字真言的高手,他一眼便看出,那老僧對這九字真言還遠遠不到家。若是將九字真言練至精深處,隨手法印,都是天地變色,翻江倒海移山換位。
「請施主賜教。」老僧低垂著眼簾,看不出神色變化。
「卻之不恭!」韓獨山雙手合十,然後分開,只餘兩手食指和大拇指,稍微一扣,其他六指成花散開,用力對著老僧一推。
老僧頭頂上空登時現出了一片雲霧漩渦,那激動的天地元力瘋狂的聚集了開來,任老僧如何移動位置,都是陰魂不散。
「如來八法,韋陀降魔!」老僧一聲斷喝,身上披著的袈裟全部張開,對著漩渦頂了上去。
雲霧漩渦成型之後,遠遠望去,就如一個豎立的大瓶子,然後便壓了下來。
「大師,叫你見識如何才叫真正的寶瓶印!」韓獨山冷喝一聲,雙臂繃直,層層金黃色光芒射出,和雲霧漩渦形成的瓶子結成一體,撞上了袈裟。
「不錯!」張道仁慵懶地說道,「這韓獨山對九字真言的瞭解卻是遠遠超過了那名光頭,不過那光頭的袈裟也不是凡物。」
「呵呵,你看好誰?」明封海問道。
「那光頭應該會稍稍吃虧。」
話音剛落,寶瓶印結成的金黃色光芒喊著沛然大力直接把袈裟壓了下去,連帶著蓮台上的老僧也被壓向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