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張道仁疑惑不已的時候,那名素衣青年已經氣喘吁吁地跑到一行人面前,渾身上下怕不有幾十道傷口,或大或小地分佈在體表。
可是,即使如此嚴重的傷勢,素衣青年依然一聲不吭,真乃是個漢子!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張道仁瞥了一眼,暗自為這素衣青年喝了一聲彩。這人絕對是個變態,受傷如此之嚴重還能活著,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奇跡。
「道仁?」蔡青書知道張道仁靈丹妙藥有的是,只得用眼神求助。
張道仁走上前來,掀開素衣青年的衣服一看,忍不住皺了皺眉頭,素衣青年身上的傷都是刀刀入肉,但是卻又差一點才傷到骨頭,典型的最佳放血方式,看來面前這名已經暈過去的素衣青年潛在價值還算不錯,對方的用意很明顯,就是要抓活的。不然他身上這幾十道傷口隨便一道傷口力氣大上一些,這素衣青年都是只有一個結果——往登極樂。
強行撬開素衣青年牙關,張道仁丟了幾顆丹藥,和水讓他服下,然後說道:「青書前輩,他的傷並不是什麼重傷,眼前我們應該關注的,是我們自己…」
蔡青書也是苦笑不已,原來救治這素衣青年的功夫,追殺素衣青年的一群凶神惡煞已經逼了過來,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一行人,看樣子,不給他們一個滿意的說法,他們不介意給自己這些人放點血。
張道仁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只是滿含笑意地望著蔡青書,而蕭寒一直都是冷冰冰的表情。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然敢救下原州清寧郡的第一通緝要犯,莫非是活的不耐煩了?」一名空手的中年人滿面怒色地對著張道仁一行人狂傲說道。
「滾!」別人還未說話,畫聖軍師看不過去了,直接拎著手中的長矛和畫筆走了出來,「完美的藝術人生正是有你們這些敗類,才有殘缺!」
「…你他媽的是誰?剛才你竟然是在罵我們?」一群人哈哈大笑起來,彷彿看到了一件十分好玩的事情一般。
「罵你?」畫聖軍師一愣,「老子不但罵你,還要打你!」
呼呼!
手中兩件兵刃帶起呼呼風聲直接捲起無數雪花,狂猛地砸向了這群追兵。
「我們織田家族可是屬於雷氏家族…」追兵頭領,面色一變,看來面前這群人還不知道他們的來歷,頭領剛出言提醒,畫聖軍師那龐大的威勢直接把他後面的話給硬生生地壓回了肚子裡面。
織田家族!
雷氏家族!
聽到這兩個名字,張道仁和蔡青書微瞇地眼中射出一道森寒的光芒,看來兩人心中已經起了殺機。張道仁的殺機自然是來自織田家族,光是聽這麼無恥的名字,那肯定是扶桑那群矮子的名字,張道仁自然是痛恨這種只敢欺負弱小見到強者就搖尾乞憐的扶桑人。而蔡青書的殺機卻是那雷氏家族…
彭彭!
雖然這些織田家族的追兵修為倒也不錯,不過比起畫聖軍師這個蠻人,還是有所不如。一開始還仗著人多能拖住畫聖軍師一會,但是過了片刻,畫聖軍師卻越加生龍活虎起來,簡直是越戰越猛,一桿長矛,橫掃刺砸。一支畫筆,點閃挑劈。
一會功夫,這群織田家的追兵全部都被畫聖軍師一個渾人給解決了…
嗖!
一道藍色身影化作無數幻象,直接強橫無匹地射向了場中,這藍色身影正是蔡青書,而他的身形此刻變得如水中游魚一般靈活,在場中轉了幾圈,所有織田家的追兵的生機全部消失了。只留下那名嘴角掛著一絲血跡的首領。
很明顯,這名首領,是蔡青書故意留下來的。
「說罷,織田家的雜碎,倚仗雷家的勢力,又在禍害誰?」蔡青書好整以暇地梳理了一下袖子,這個動作落在張道仁眼裡,登時閃現出一股玩味。
因為張道仁自然是明白,這個動作,正是蔡青書殺人的前兆。
輕輕倚著一顆巨大的雪松,張道仁取出兩瓶酒,丟給畫聖軍師一瓶,蕭寒卻是從來都飲酒的。
「裂…裂天…裂天勁!」織田家追兵首領彷彿看到了什麼令他大駭地景象,顫抖著雙手指著蔡青書,「你…竟然是蔡家的人!難道你就不怕引起雷家的討伐?!」
「看來不用些刑,織田家的雜碎是不會說實話的。」蔡青書彷彿就在說一件和他絲毫無關的事情一樣,淡淡的語氣,卻自有一股懾人的氣勢。
「啊!!」隨後,一聲淒厲的慘叫,傳遍了荒野。卻是蔡青書一記掌刀,直接切下了織田家追兵首領的左手。
「還真是麻煩呢!」張道仁聳聳肩,「青書前輩,以後這隔絕響聲的工作能不能換個人來做?」
同樣聳了聳肩,蔡青書笑了笑,「只有交給你來做我才放心。」
說完,轉向了織田家的可憐傢伙,淡淡說道:「我的耐心很有限,如果不想再三息之後你的另外一隻手也不屬於你的話,你可以繼續裝傻,反正你身上可以割下來的東西還有不少,你總是不會珍惜的!」
猶豫了一下,織田家的追兵首領終於妥協了,臉色一片黯然,「清寧郡一共就有兩大家族,就是我們織田家和溫家,而溫家自從出了溫玄這個九陽之體的超級天才後,修為是一日千里,我織田家主認為如果不趁溫玄羽翼未豐之時除去,以後我們織田家難免覆滅!所以…」
蔡青書眉頭微皺,這種家族利益的爭鬥在武界是很正常的事情,在武界,只有實力強大的人才能逍遙地活下去,沒有實力的人,只能匍匐在最底層,受人欺凌和壓搾。
「青書前輩,忘了告訴你,這世間謊話可是很多的!」張道仁的話如同催命符一般傳了過來,織田家的追兵首領臉色都白了。
「大人,小人說的絕對是千真萬確的事情!」織田家的追兵首領不住地磕著頭,「如有一句假話,叫小人灰飛煙滅!」
「你說的本來就是假話!」這時,一聲憤怒的喝聲傳來,「織田康陽,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們織田家明明是為了我們溫家的九焰誅神劍才將我們溫家屠絕,現在卻又找借口不敢承認,扶桑的渣滓就是渣滓,永遠也改不了欺軟怕硬的習慣!」
「住口!」追兵首領織田康陽面色忽青忽白,大吼道,「溫玄,你個黃口小兒休要誣賴我!」
「誣賴你?」素衣青年溫玄冷笑一聲,坐起身來,看來張道仁的仙丹卻是藥效奇好,「憑你扶桑人這種貨色也陪我誣賴你們?我還怕髒了我的嘴!」
啪啪!
一陣響亮的掌聲傳來,張道仁拊掌大笑,「這位溫兄弟說的太有道理了!妙極!」
而蔡青書此時心中卻是翻江倒海,因為那——
九焰誅神劍!
傳說中,武界傳說中只有一個人統一過武界,那還是武界剛剛開闢出來的時候,當時那位自稱絕聖的異人。而他手中的法寶就是九焰誅神劍。可惜他統一武界不到一千年,就消失了,將地域傳給了他當時手下的五名得力干將,而九焰誅神劍則不知所蹤,下落不明。
「青書前輩,現在該怎麼辦?」張道仁的話打斷了蔡青書的思路。
「我…相信溫玄。」蔡青書頓了一頓,「因為扶桑人是最噁心的種族!」
說罷,大手一揮,一道看不見的微風飄過,織田康陽在驚駭中化作了飛灰…
「前輩是南方蔡家的人?」
這時,溫玄恭謹地施了一禮,問道。
「你恐怕認錯人了。」蔡青書淡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