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道仁聽到澹台明鏡的話後,腳下一滑,險些摔倒,澹台明鏡的八劫散魔修為竟然只是一個看門的?!這帶給他的衝擊太大了。
待張道仁的身影消失在遠方,澹台明鏡方才自言自語地說道:「老子就是不想被那群老東西折磨,才自告奮勇來看大門的,那小子恐怕進去才知道,看大門才是神仙般的享受…」
左一步,右一步,張道仁緊張地前行著,整個金宮太過安靜了,走了半天,沒有聽到絲毫聲音。正是因為太安靜了,張道仁才害怕,因為越是安靜,危險來臨的越可怕兇猛。
「有人嗎?」張道仁悄悄地嚎了一句,除了四處的回音,他很失望,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澹台老頭不是把老子給忽悠了吧?張道仁心中十分憋屈,連個人影都沒有,手中金芒一閃,破天槍直接對著一個欄杆射去,既然沒人就搞點黑火金,有便宜不佔王八蛋。
叮叮!一陣火花四射,欄杆只掉了一片灰塵般大小的碎塊,在被反彈回來的破天槍後,沖天的火焰燃燒了起來,連空氣都嗤嗤作響。
嗯?張道仁被嚇得愣住了,還帶自動反擊的!咱不帶這樣玩的!
光是撲面而來的炙熱氣息就讓張道仁感覺到如處在火爐之中,這火焰好生奇怪,竟然連極品防禦仙衣都無法全部擋住。
臨危不亂,張道仁做好了前衝的姿勢,後腳猛蹬地面,直接一個魚躍,朝火焰…後方衝了過去,這麼猛的火焰,白癡才去硬抗!
眨眼間,張道仁金色的身影就朝金宮深處衝了過去,一溜煙不見了。
火焰似乎頗有靈性,沒有繼續追擊,過了一會,火焰漸漸消失不見,一名手持白布的老頭子不停地擦著頭上的汗,見過逃跑的,沒見過逃跑的如此理直氣壯心安理得的。這真是要了老命了。
刁難!老頭子心中想道,這麼奸猾似鬼的小傢伙,不被他刁難就不錯了,不知道最後是誰刁難了誰?
然後,莫名出現的老頭子化作一陣輕煙消失不見了。如果張道仁或者飛雲子再次必然大吃一驚,因為這正是遁天魔功中極為高深的功法——煙波蔽天身法。
此時,張道仁已經深一腳淺一腳的四處打探,機警的眼眸光芒四射,經過剛才的慘痛教訓,他再也不敢存著挖點黑火金的想法了。
陷阱!張道仁狠狠吐了口唾沫,這金宮四處透著神秘,危險簡直無處不在,很後悔剛才沒有跟澹台老頭要份地圖。
整個宮殿似乎沒有盡頭,一片漆黑,只有偶然從四周的牆壁上傳來微弱的光華,那是不知存在了多少年月的夜明珠。
強忍著內心的貪慾,張道仁亦步亦趨,每走一步,他都是先凌空伸出腳在地面上搓來搓去,確定沒有危險後,才敢繼續前行。
雖然行進緩慢,但是起碼安全有了保障,但是這樣做就可以了麼?
「我靠!」空曠的宮殿通道中一聲大叫傳來,整座通道劇烈地晃動了起來,腳下的黑色金石彷彿抽筋一般不停抖動,然後一塊一塊的掉了下去。
一陣清風吹過,張道仁手忙腳亂地躲避著腳下掉下去的巨石,雖然有些狼狽,但是仗著如光似電的身法,暫時還沒有太大的危險。
嗡!一塊巨石從前方虛空急速撞來,張道仁急忙橫移三尺,險而又險地避過了巨石。他娘的,迅速抹了一把汗,張道仁想殺人的心思都有了,這個可惡的金宮,簡直是神經病,沒事搞那麼多黑火金幹什麼,這黑火金屏蔽了幾乎所有的天地靈力,不然張道仁也不會如此狼狽。
集中了全部的精力,張道仁每前進一丈,心中就罵飛雲子和澹台老頭一句,都是這兩個傢伙害的,早就應該清楚他們如此痛快,肯定就沒安什麼好心。
遁天宗的宗規就有那麼一條:就算是一隻蛤蟆,也得給他攥出尿來。典型的雁過拔毛。
可是,張道仁現在才知道,遁天宗對自己人也他娘的一律保持公正公平的原則。
終於,不知道前進了多久,張道仁終於看到了通道的盡頭,頓時激動的熱淚盈眶,娘啊,終於熬到頭了。光是躲這些巨石,張道仁就等於洗了兩個澡…
希望就在前方!張道仁運起全部的力量,如一發炮彈,玩命地朝通道的盡頭衝去。
異變陡生,一層綠油油的光芒充斥了整個空間,通道的盡頭被一層突然出現的樹籐擋住了。張道仁手中破天槍急指,勁風狂飆,艱難地衝破了樹籐。
我日你奶奶!張道仁只來得及罵出這麼一句,連人帶槍直接撞在了不斷放大的石壁上。
光當!
張道仁短暫地呈大字型從石壁上滑了下去,這裡是一條死路…
感覺似乎穿越了空間,張道仁眼前一片花花綠綠閃過,然後他很是瀟灑地飛了起來。
這裡是一片生機超絕的地方,花花草草似乎都散發著充裕的靈氣,這裡的色彩太過鮮艷,鮮艷的不像話。張道仁揉了揉屁股,坐了起來。
一個碧綠的水潭在他不遠處,不停地冒著氣泡,就如一塊剔透的翡翠。
撲通!張道仁在奔跑中就脫掉了全身的衣物,直接跳到了水潭之中。
呼!好爽,張道仁幾乎要呻吟出聲了,這才是享受。身上的疲勞立刻消去了大半,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舒張了起來,道道寒流從張道仁左半身流過,一片清爽。右半身則暖洋洋的,一片溫潤。
正在舒爽的張道仁突然感覺身上的寒流和暖流突然交叉在了一起,登時一陣殺豬慘叫。
週身通紅,張道仁全身都滲出了淡淡的血絲,看上去恐怖至極。
不過很快,潭水似乎自動地流了起來,抹去了張道仁身上的一層鮮艷的紅。
不知為何,張道仁總是一會痛苦,一會又爽。真是痛並快樂著。
「小子,快出來!」突兀的,一名黑衣老頭子出現在潭邊,焦急地對著張道仁喝道。
「我不!我就不!」張道仁眼一橫,老子還沒舒服夠呢,憑什麼出來。
「再不出來你就要見佛祖了!」老頭子揶揄笑道,「放心,我不會偷看你的小小鳥的!」
「老子平生最煩那群不要臉的光頭,少拿他們跟我說事!」張道仁說完,紮了個猛子,又從水裡露出腦袋,譏笑道,「憑你這種低智商騙術想要騙到我遁天宗有史以來的最牛宗主?」
老頭子正是放火燒張道仁的那位,可惜張道仁並不認識,只見他正色說道:「錯了,你說的完全錯了!佛門那群光頭的無恥還比不上你半分,因為我老人家才是遁天宗有史以來的最偉大宗主!」
張道仁卻是理也不理他,直接在水潭中換著花樣游來游去,宛若龍入大海般愜意。
老頭子見激將法不管用,忽然一聲大吼:「小子快出來,不然木泉眼一會解開封印,老子可幹不過它!」
什麼!木泉眼!
張道仁聽完直接從水潭中高高飛了起來,當然是赤裸的,一絲不掛。
伸手一招,張道仁十分迅速地穿上衣服,警惕地盯著老頭子,道:「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遁天宗禁地金宮?」
老頭也不惱,呵呵一笑,道:「金宮本來就是我的家,如果方便的話,你可以叫我六長老!」
六長老!卷宗裡並沒有記載有這個人啊!他究竟是誰?
老頭子似乎看穿了張道仁的想法,高深莫測地說道:「金宮乃是絕對禁地,想必你也發現在這裡不能運用真元力吧?在金宮憑的是肉身的強橫程度,就算是妖族進入,也是有去無回!當然了,你這樣的不算!」
敢瞧不起我!張道仁怒了。
「我要是憑肉體幹掉妖族那又如何?!」
「既然你如此強烈要求,就送你一個妖族練練手吧!對了,金宮之內,神識也不會有太大用!只能憑自身的反應!」說完老頭子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