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似乎含著一股血腥的味道,讓人感覺很不舒服。
張道仁一行人身化流光,破空朝前方飛去。
「少主,再有五里就進入青龍城地域了。」淵文提醒道,不知怎麼,他心中開始不安起來。
「青龍城主活著的時候你尚且不怕,一個死人留下的城池你也怕?」張道仁笑道。
「人生真是寂寞啊…」熟悉的聲音傳來。
又來了!
張道仁真是無語了,手中光華一閃,手套再次套了上去。
「呵呵。」張道仁開始傻笑。
「兄弟!又見面了!」月鳴激動的大吼大叫,興奮的不行。
我靠!你丫是不是跟蹤老子來的?張道仁心中問候了月鳴所有祖輩和直系親屬。
驀地——
月鳴眼中光芒微微一閃,面色有些不自然。
「不知道兄弟所向何方?」月鳴正色問道。
「一位前輩過壽,湊湊熱鬧罷了。」張道仁扯起慌來面色不改,順口而出。
「哦,建議兄弟繞道而行,如今,這青龍城可不太平啊!」月鳴歎息一聲。
「哦。」張道仁微微一笑,不太平都被你發現了,消息挺靈通嘛。
「咳咳…」月鳴身邊抽旱煙的老頭突然低低咳了幾聲,「少爺,我們該趕路了。」
「誠叔!」月鳴不滿地瞪了老頭一眼,老頭苦笑著搖搖頭,不作聲了。
「兄弟,最好繞路而行!萬事小心!」月鳴沉聲說道。
「多謝好意!」張道仁回之一禮。
說罷,月鳴輕輕說道:「誠叔,我們走!」
兩道人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遠方。
「人生真是寂寞啊…」遠方,依稀傳來憂愁的歎息聲。
他們竟然繞路走了!
張道仁眼中寒光大漲,有若實質。
「少主…」淵文欲言又止。
「看來前途危險重重。」張道仁吐出一口氣,「這個神秘的傢伙想必多少知曉些內情。」
「嘻嘻,哥哥怕了?」霓裳的聲音彷彿九天之外傳來,悅耳動聽。
怕?
張道仁出奇的沒有說話,自從他踏出仙界,似乎一夜之間就多了很多事情。這繁雜無比的事情讓他頭疼,甚至就想這麼放棄了。
可是他不能!
因為他是逍遙仙帝!
「繼續前行!」張道仁低喝一聲,當先駕馭遁光朝前方飛去。
****
血腥的味道越來越濃重,嗅覺最為敏銳的的明山和淵文已經死死地皺起了眉頭。
這種深入骨髓的血腥之氣讓眾人寒毛都豎了起來。
當然,霓裳是毫不在意的。
禁忌之海七大城池曾經最為繁華的青龍城如今根本看不到幾個人了。
車如流水馬如龍的青龍第一酒樓悅風酒樓如今門可羅雀。
淵文心中深深的歎息了一聲,世事變化無常,沒有太多的東西能隨著時間的推移而一成不變。
悅風酒樓。
如今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全部都是滿臉愁容。
對於張道仁這幾名外來人,他們連頭都沒抬,繼續一杯一杯的灌著烈酒。
「幾位兄台,怎麼這青龍城中如今看不到人?」張道仁手搖折扇,明知故問。
「人?」其中一名醉醺醺的大漢咧著大嘴笑了一聲,「全他媽的怕死!就因為城中最近失蹤了不少人,全部都放棄了自己辛苦建立的家園!」
說到後來,大漢淚流滿面。
「哦,只是因為這樣?」張道仁不解道。
「這樣!」另外一名瘦小的漢子尖聲叫了起來,「十幾天前開始,青龍城至少失蹤了幾千人,混賬的老天,我的新婚娘子也在其中!媽的,干!」
琥珀色的美酒順著幾名渾渾噩噩的大漢嘴角留下,說不出的淒楚。
為了生存,放棄家園又如何?張道仁心中無言,就是手足相殘也是情理之中。
可是換個角度來講,對於無數代生存在這片熱土上的海妖們來說,舉族遷徙實在是一件比殺了他們還難受的事情。
「老大,那邊!」明山對著窗外遙遙一指,臉色鐵青,一陣噁心欲嘔的感覺隨之而來。
怨念!
好強大的怨念!
「走!」張道仁面色凝重。
穿過青龍城,城外有一片片起伏不定的珊瑚群。
這珊瑚群…
「少爺,這珊瑚群竟然全部是黑色的!」黑雲驚呼一聲。
「其中還有莫名的陣勢。」淵文肯定的說道,「難道是黑煞陣?」
張道仁不置可否,直接飄落到詭異的珊瑚群中。
剛剛落地,無數猙獰的冤魂呼嘯而來,似乎在撕扯著張道仁的靈魂。
不過張道仁九階仙帝的靈魂境界,只要稍稍一動,這些冤魂就會魂飛魄散,永不墜輪迴了。
為了不驚動佈陣之人,張道仁並沒有那麼做。
感受著陣勢的暴虐和血腥,張道仁如穿花蝴蝶,不多時就來到一片不起眼的紅色珊瑚群中。
伴隨張道仁的,只有滔天的怒火。
「畜生!」
張道仁低喝一聲,虎軀輕輕的顫抖,這些慘無人道的畜生!
這哪裡是黑煞陣!
乃是吸盡萬人精血的血煞陣!
這血煞陣當真是恐怖無比,乃是天道之下所不能容忍的四大絕陣之一。
血煞陣若吸夠了精血,便可成形,成為一道仙人難越的惡毒絕陣,並且,這血煞陣還可以召喚遠古就沉睡的古老惡魔。
是誰?
誰這麼的惡毒?布下如此絕陣!
隨後,張道仁隱隱感覺到,這血煞陣只是一個引子,一個開始。
血煞陣背後的這些人的真正目的遠非如此。
小小的珊瑚群不斷湧出的,是活人生生被搾出的精血啊!
霓裳臉色也蒼白起來,手中火焰一閃,就要破了這血煞陣的陣眼。
「停手!」
張道仁怒喝一聲。
這個佈陣的畜生!
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方才解心頭之恨!
遠方的珊瑚群,竟是被鮮血生生染成了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