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天牢,艾飛沒有直接回府,而是去拜祭了皇后娘娘和紫陽郡主,回來的路上一直悶悶不樂,一言不發。令狐修也默默不語,只是一直緊握著她的手。
望著「靜王府」三個大字,艾飛才逐漸展露了笑顏。再往門內一瞧,白扇子,小釵,靈兒,秦放等,還有丫鬟下人都站成一排,笑望著她。門外還擺了個火盆,炭燒的紅彤彤的。
令狐修拉著艾飛跨過火盆,進了府。
小釵和靈兒立刻手捧著水盆,一人拿一片柚子葉沾著水往他們身上撣個不停。
眾人折騰一番,散去了。穆如風與令狐修耳語幾句,也匆匆離府。
天緣閣內,小釵伺候艾飛梳洗了一番,換上了新衣裳,幫她梳著頭。
「王妃,以後你還是到怡然居去睡吧!」她猶豫良久,忍不住開口道。
艾飛眉頭一挑,「為什麼啊?」
小釵抿著嘴唇,欲言又止了半天,諾諾道:「那個,郡主她——」
艾飛明白了,當即一笑打斷她,「你是怕郡主死在我房裡,晚上出來嚇我吧!」
小釵猛地點頭。
「我也沒害她,她為什麼要嚇我啊?」艾飛說著,眉頭不由皺起,望著當天紫陽所躺之處,喃喃道:「我倒希望她來找我,告訴我是誰殺了她。」
門「吱」地一聲打開,令狐修也煥然一新,緩緩走了進來。
小釵暗自抿嘴一笑,臉上飄起淡淡紅暈,微微行個禮退了出去,掩上房門之際不禁竊笑出聲來。
片刻,房裡傳出嘻哈曖昧的笑聲。小釵搓了搓手,喜滋滋地離去。
「姐姐!」靈兒頭上插著晃晃蕩蕩的幾片柚子葉「砰」地推開房門闖了進去,見艾飛和令狐修歪倒在床上摟在一起,不由一愣。
正在甜蜜的兩人立時如彈簧般彈開。令狐修古銅般的面容一片緋紅,坐在床邊整理著衣衫,悶聲不語。
艾飛也有點驚慌失措,忙起身訓斥道:「死丫頭,進來也不知道敲門啊!」她明知道自己是對牛彈琴,但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靈兒眼睛瞪得溜圓,嘟起小嘴納悶地問道:「姐姐,你跟王爺哥哥在做什麼?」
艾飛眉毛揪在一起,頓時語塞。她深吸口氣憋住,眼珠亂轉一陣後吐出,笑道:「沒什麼,我們玩呢!」
「玩?」靈兒眼睛瞇成一條縫,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我也要跟你們一起玩!」說罷就欲朝床邊奔去。
令狐修神色慌亂,騰地站起,躲到一邊。
艾飛一把揪住靈兒的衣領拽了回來,磕磕巴巴地解釋道:「這個——只能兩個人玩!你自己——出去玩吧!聽話!」
靈兒立刻撅起小嘴,不高興了,忽地驀然一笑,朝房外跑去,大喊道:「那我跟秦哥哥兩個人玩!」
「哎,這就對了!」艾飛如釋重負地大喘口氣,忽然覺得不對勁,不由嘴巴大張,連忙追出門去,帶著一絲哭腔喊道:「靈兒,靈兒,你可千萬不能跟他玩啊!」
「王妃,出什麼事了?」小釵急急忙忙地趕了過來。
艾飛似看見了救星,伸手望靈兒跑去的方向指去,「你來的正好,快去替我看著靈兒!別出什麼事!」
小釵有些不解,但還是點了點頭,顛顛兒地追了過去。
轉身進了房門,艾飛走到桌邊斟了杯茶一飲而盡,愁眉不展。
令狐修也恢復鎮定,移到她身邊探過頭去,輕聲問道:「怎麼了?」
艾飛迎上他黑瞳中關切的目光,輕歎一聲,「我是擔心靈兒。她跟秦放看起來很般配,可是——」
令狐修會意地一笑,劍眉舒展開來,安慰道:「這還不好辦,等我去跟秦放說。」
「你千萬別去說」艾飛立刻制止,「秦放那麼聽你的話,又那麼死心眼,就算心裡不願意也會答應你的。靈兒需要的是一個不會嫌棄她,不圖家產,肯真心照顧她一生的人。秦放對靈兒是很好,可是不知道他是把靈兒看成妹妹還是——」
令狐修聽罷,不由也哀歎一聲,隨即綻放出笑意,按著她雙肩道:「別想那麼多了,此事還要看天意!我們好生照看靈兒,慢慢陪她等到有緣人出現。」
艾飛臉上笑著,點點頭,心底卻一絲苦澀湧上。「慢慢?不知道我能不能等到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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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謐的深夜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王爺,王爺!穆公子要你過府,說有急事!」劉貴急切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令狐修和艾飛猛然坐起,不由對視一眼,面色陡然凝重。